拒愛浪子 第2頁

「你想追她?」臧燻放開沈似燃,揚起下顎傲慢地睨視方逸東。

「對。」方逸東戰戰兢兢地回答,就怕惹上人人懼怕的臧燻。「你……你覺得這樣……不好嗎?」

「憑你這爛技術,追得到女人我輸你。」臧燻的眉眼間滿是狂狷傲慢。他輕撥半長的發,露出右眉角貼著的OK繃。

沈似燃蹙眉,心疼地看著他的新傷口。他怎麼又受傷了?

方逸東被他損得紅了臉,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似的。他覺得在臧燻面前,他的男子氣概都沒了,真背!

看他這模樣,臧燻露出嘲諷的笑,雙手插進褲袋,瀟灑地轉身離去。

方逸東也不再逗留,再次叮嚀沈似燃考慮過再給他答復後,便匆匆離去。

沈似燃的眼光緩緩地落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臧燻,第一次嗅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獨特氣息,第一次,她感覺到他如此的真實,內心不禁漾起了幸福的喜悅。

「SWEET」PUB里,吧台內,那名全身黑色打扮的男性酒保是全場女性注目的焦點。

他半長的發蓋過前額,微微露出左耳上湛藍色的耳環;那雙會勾人的眼此刻半垂,薄唇輕抿,專注于手里客人要的調酒;他身上的黑絲襯衫下擺露出褲頭,且只扣上第四、五顆扣子,露出深陷的鎖骨,及頸項上的銀鏈,襯上肌理完美的古銅色胸膛,足以教人迷醉;他挽至手肘邊的袖子,顯示手腕的結實,尤其是那條銀手鏈閃閃發亮,極引人注目。

「燻,你又換女人了嗎?」一名女客酸酸地問著酒保,眼光定在他頸項的銀鏈上。據說,只要臧燻頸項上的鏈子一換,就代表他有新女伴了,這是店里常客都知道的。

吧台前高腳椅的位子全被女人佔據了,她們沒人舍得離開。自從臧燻到這里後,吧台前的位子從沒空過,甚至還得預約排隊。不管年齡大小,只要是進這間店的女人,必定都是為他而來。

臧燻揚揚眉,輕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你想預約下一號?」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心里打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嗎?但他也不排斥被人覬覦的感覺。

那名女客羞紅了臉,但仍坦率地點點頭,引起附近的女客發噱。

他將調好的酒放上吧台,女侍將它端走,女侍的眼也迷戀地緊盯他。

臧燻舉手投足間散發的魅力,無需刻意耍帥做作,臣服于他的女性可以成「打」來計算。

「燻,她是怎樣的人啊?帶來給我們看看嘛!」另一名女客吃味地說。她們倒要看看是怎樣的女人能擄住臧燻的心。

臧燻的視線落在那名女客身上。「愛吃醋的女人,可是男人最憎惡的喔!」他的嗓音低低柔柔的,狀似漫不經心。

女人似懂非懂地點頭,魂早不知飛到哪兒去了。她沉醉在臧燻注視的眼光中,覺得里面充滿著柔情。

「燻。」PUB老板阿昌走進吧台,拍拍比他高出許多的臧燻。「快,擂台賽快開始了,你先去準備,這里我來就行了。」臧燻點頭,轉身走進員工休息室去準備。

最近店里玩起新花招,以臧燻打拳、果上半身為噱頭,來招攬生意。而這花招也的確吸引了更多的女性來「SWEET」,只為看臧燻的,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與他共度春宵。

而臧燻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打拳,可以使他賺多點錢。

他的日籍父親在他十歲那年車禍身亡;母親在父親百日之後,結交了新男友,便迅速改嫁遠走他鄉,因為不願帶著他這個拖油瓶。而沒親沒戚的臧燻,在十歲那年便獨力謀生。這些年,他就這麼熬過來了。

由于母親的狠心拋棄,使得他對愛情滿不在乎,他不相信,也瞧不起愛情,認為那是虛假且可笑至極的游戲。

他更是看輕女人,認為她們總是將男人玩弄于股掌間。

果裎著上半身的臧燻站在擂台上,雙手纏著紗布,睨視他的對手,一個人高馬大的粗獷外國佬。

台下的女性,全因看見臧燻勁瘦結實的胸膛而亢奮不已。她們不停地尖叫,替臧燻加油,她們知道他一定會贏,因為臧燻從沒輸過。

外國佬對他揚揚下巴,舉起大拇指向下比,擺明了看不起他。

對于即將成為手下敗將的外國佬的挑釁,臧燻不予理會。他傲慢地瞥了外國佬一眼,並不把對手壯碩龐大的身形看在眼里,嘴角已噙著勢在必得的淺笑;因為他知道,他一定會贏。

比賽開始臧燻與外國佬同時向對方撲了過去。左一拳、右一拳,不到三分鐘,外國佬已經趴在地上,哀哀申吟、認輸。

臧燻也掛了彩,嘴角溢出血絲。他舉手以紗布拭去嘴角血漬,完全不把那一點小傷看在眼里。

台下的女性觀眾齊聲尖叫︰「臧燻!臧燻!」

他狂妄地由上往下睨視外國佬,冷冷地丟下一句︰「Youlose!」

這一場,他又贏了!

沈似燃獨自走在巷子里,這條暗巷是她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

稍早放學時,她和好友阿玉一起去書店找書。好不容易找到一本書,便發覺外頭天色已黑。為了不使同住的阿姨擔心,她便只好匆匆告別阿玉先行回家。

突然,前方傳來斗毆聲,令她的心倏地急跳起來,沈似燃放慢步伐,想在不驚動那些人的情況下通過。

忽然——一個身影倒地,動手打人的那一大群看來像船員的外國男人一哄而散,臨去前還踢了倒地的那人一腿,但那人卻不哼一聲。

沈似燃驚恐地瞪視著趴倒在地上的頎長身影,她慌亂得不知所措,急欲越過倒地的人離去。但,走沒幾步,她的腳步卻又不自禁地停下來,一步步退回原地。

緩緩蹲,她顫抖著小手扳起那人的臉,同時看見了那人的左耳上,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湛藍。沒想到,竟是臧燻。

他怎麼會倒在這里呢?見他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沈似燃的心隱隱作痛。他為什麼被毆打得全身是傷?

沈似燃不再猶豫,費力地將高大的臧薰扶在自己肩上。他的重量加上她的書包,可真是為難嬌小的她了。

待她將臧燻帶回住處,她已經渾身乏力了,但想起他身上有傷口尚未處理,又忙去張羅熱水、藥箱及干淨的衣物。

案母早在她們姊妹還小的時候,便雙雙離開這世界了;母親是因乳癌而死,而深愛母親的父親則是因思念母親過度,漸漸憔悴致死。所以自小失親的她們,只好到北部來依靠母親的妹妹。

同住的阿姨是婦產科醫生,剛剛看見留言,說她有個重要手術,所以趕去醫院了;而妹妹沈煙然也還沒回家,恐怕又是和她的哥兒們路嘉胤一起出去了。家里現在就只有她,加上受了傷的臧燻。

臧燻躺在她的床上,她紅著臉褪去他的黑色襯衫,發現他胸前有刀傷,鮮紅血液汩汩流出,沾濕了她的掌心。憑著護理課獲得的些微知識,沈似燃處理好了他身上、臉上的傷。只是心里仍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被毆得如此狼狽?

看他沉睡的英俊臉龐,沈似燃輕嘆口氣,趴在床沿專注地看他,將他昏睡時毫無防備的臉龐刻進腦海中。

他——真的好好看!沈似燃柔女敕的小手撫模著臧燻的臉,輕輕地、細細地描繪著,想將他的五官更深刻地鐫進腦海。如果,時光能就此停住;如果,能這樣永遠地待在他身旁,該有多好啊!

就這樣,沈似燃在胡思亂想中,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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