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兩分鐘前還尷尬相擁的兩個人,已經可以很平常地對話了,只是眼光都瞥來瞄去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對方。
「杜薇薇,我們是讓這里的主人把我們再帶回那個籠子里,還是我們偷偷出去,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簡語殊詢問道,照他來說,當然想出去看看,未知的都是可疑的。他們為什麼會到了這里?是因為這里是沙漠下面的地下宮殿,他們湊巧踏上地面的開關跌落進入,還是連流沙都是幻境,是捕獲他們所用的陷阱?
而如果是捕獲獵物的陷阱,是一般還是特意,特意的話又究竟因為什麼?
從跌落這個世界開始到現在,都是他們主動找尋一些BOSS級的怪物,看能不能為回家的事情收集一些線索,像現在這樣被捕獲還是第一次。所以他才會疑慮重重。
「當然是偷偷出去看一下啦,我很奇怪我們待在什麼地方呢。」
杜薇薇和簡語殊一樣心思,雖說回到剛才那個大鳥籠里似乎是最安全的,但是他們對被關進鳥籠這種方式都很排斥,他們到底不是飛禽,還是地面上的床感覺親切一點。
話雖這麼說,其實是她在為想亂逛找借口。畢竟這里的主人對他們沒有冷眼相向,也沒有在他們精神上或生理上施以虐待,反而像對待客人般以禮相待,所以她對這種不經過主人同意便隨便亂逛的行為還是蠻愧疚的。
他們現在身處的地方好像是露天溫泉,四周沒有看到什麼建築,或者是因為天太黑了,看不到周圍的環境。
他們只要背離溫泉多走兩步路,就會覺得身邊暗了下來,兩米以外的地方完全看不清。
杜薇薇又退回去,抓了幾個漂浮的魔法光球,然後從過長的衣服下擺撕下一截布來,把幾個魔法球包起來系緊,同時用撕成長條的布當繩子系住魔法包,放手後,魔法包就在頭頂漂浮著,好像會發光的氫氣球。
魔法球是把光魔法注入透明的可聚集魔法的球體中,用來照明的簡單裝置。這些魔法球看來用了一段時間了,光線都暗得厲害。雖然不會什麼光魔法,但杜薇薇嘗試著朝里面加注了一些其他屬性的魔法,魔法包竟然也會亮起來。
結果簡語殊竟一臉羨慕的模樣,杜薇薇無奈也做了一個魔法包給他。
兩人穿著一樣的白色衣服,杜薇薇也學著簡語殊樣把長長的後擺纏在腰上,穿出的效果卻截然不同,一個嬌媚美麗柔和縴細,一個瀟灑帥氣剛中帶柔,兩人月兌離了初見面時的中性特質,而變得更為性格化一點。
兩人手中扯著魔法包,就像去郊游一樣悠閑。
「不知路上有沒有小石子,赤腳走路很疼耶。」
杜薇薇有些猶豫,玩玩是可以,受傷就不好了。
簡語殊白她一眼,搖搖魔法包,不容置疑地說道︰「走啦!」
「蕭曉和歐帝亞待在那鳥籠子里沒事吧。」杜薇薇還是蠻擔心他們兩個的。
「怎麼看都是我們比較危險吧。」簡語殊嘆口氣打消了杜薇薇的擔心,「無論恐怖片還是凶殺驚悚片,先死的一定是我們這樣因為太好奇而月兌離同伴及最早發現真相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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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曉仰天躺在金絲籠底,他稍微轉頭就可以看到醒來的歐帝亞,不過歐帝亞並沒有看他,而是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坐在秋千上的白衣人。
白衣人斜靠在秋千上,藤條上的紅色花朵恰巧依在他臉頰旁,即使看不清面容,仍令人贊嘆那種和諧的美麗。垂落在地上的白色羽紗無風自動,醇美的聲音繼續說道︰「我的勇士啊,經歷了那些可載入史冊的冒險故事的你,可以再說一下你和丹帝司的相遇嗎?」
即使說了多遍,但被這樣柔聲拜托著,蕭曉沒有任何不悅之色。
「當然可以。丹帝司長得極為美麗,我長這麼大再也沒有見過比他更漂亮的人了。那麼完美的臉真不像真實的,用任何美妙的詩歌贊美他都不會覺得過分,他只有一條不好,就是吃人,吃人耶!」
「那可真是不好的習慣。」
「對啊,你想想,我們在他面前就像是三文治火腿腸之類的東東,太傷人自尊了。听說食人花都生長得艷麗無比,看來食人魔這麼美麗也是可以理解的啦,因為他們就是要迷惑人類!」
蕭曉說話時還不忘起身做做操跑跑步踢踢欄桿弄出各種奇怪的聲音,當他在籠子里翻跟頭時,歐帝亞終于朝他看去。
「蕭曉,你說得才不是丹帝司,而是食人魔克路特吧。」
真是令人鼓掌的記憶力啊,他早就忘了那個一口吃了三個包子差點噎死的美麗食人魔叫什麼了。
「反正他們都是邪魔嘛,又不會差太多。」
蕭曉站在籠子邊緣,好奇地問白衣人︰「簡語殊和杜薇薇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呢?時間過了好久哦。」
白衣人的聲音迷茫而無辜︰「不知道耶,他們沒有叫我帶他們回來,所以我不能飛過去。」
像想起什麼一樣,他輕飄飄地飛到歐帝亞面前,「我的客人啊,你願意去梳洗一番嗎?」
歐帝亞看到他身後雪白巨大的翅膀時,一時忘了回答,除了飛龍和精靈,歐帝亞不記得這片大陸還有什麼生物有翅膀。
反而是蕭曉喊道︰「我要洗我要洗,我還要再洗。」
白衣人轉頭看他,迷惑不解,「你不是最早洗過了?」
「可是剛才做了那麼多運動,身上又有汗了嘛,我要和歐帝亞一起洗。」
「哦。」白衣人並不懂得什麼拒絕,他帶著蕭曉和歐帝亞兩個人,保持著急速向溫泉處飛去。
彎下腰把兩個人直接放進溫水里,白衣人說道︰「我準備了衣服放在籃子里,你們洗好叫我,我會再帶你們回去。」
蕭曉點頭,「那你先回去吧,我們洗好會叫你的。」
白衣人微微退開,然後轉身,雪白的羽翼如最華麗的裝飾,直到他全身掩入黑暗之中還是給人的視網膜上留下鮮明的印象。
回過頭,見歐帝亞還痴痴地看著白衣人消失的方向,蕭曉蹦跳著在歐帝亞眼前揮著手叫道︰「喂,醒醒,醒醒。」
歐帝亞眼珠微轉,低眼看他,「什麼事?」
「招魂啦。」蕭曉拍了拍他的肩成熟地嘆了一口氣,「你不會看上那個怪人了吧,雖然說實話你會傷心的,但他應該是男人。」
歐帝亞閃過他的再次重拍,皺眉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我不知道為什麼對他有些在意。」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看看他面具下的面容,和他比比究竟誰最美啊?」
「你,你究竟想些什麼啊!」
歐帝亞惡狠狠地瞪了眼蕭曉,他清雅絕色,根本不用比就知道他比較美!
「也對,現在不是沉迷于未知生物美貌的時候,你快點清洗一下,我們馬上離開這里。」
蕭曉也不管歐帝亞,自顧自地月兌衣,稍微沖洗了一下,就走上池子穿上新的衣袍,把妖風塞進腰帶里。幸虧他醒得早,把妖風和道符都藏起來了。不過也許對方並不怎麼在意他這種小動作吧。
「離開?」歐帝亞解開發辮,心疼地看著干枯發叉的發尾,他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寶貝自己的頭發,每天都用牛女乃洗浴,用護發油保養,沒想到在沙漠才短短的十幾天就傷成這樣。還有他的皮膚,每天都泡玫瑰花瓣保持體味清香的,現在看來皮膚不但變得粗糙,還有異味了。「離開可以啊,不過要等我泡澡泡夠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