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的冰山空姐 第17頁

因為實在太好吃了,她雖然冷冰冰的不跟他多說一句話,但是嘴巴卻始終沒有停過,等到發覺肚皮似乎被撐到極限,她才停手艱難地爬到沙發上躺下,就此一動也不能動。

她記得當時電已經來了,她一邊看電視一邊听見廚房傳來洗碗的聲音,窗外則是叮叮咚咚宛如音樂的雨聲,在這多種聲音的伴奏下,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後來就不省人事了。

這麼說來,他是把她抱進房間休息之後「順便」溜上床跟她擠在一起,而昨晚她覺得特別舒適溫暖的抱枕應該就是他的胸膛。

那他有沒有乘機……她臉一紅,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抬眼看看那個正在努力張開眼楮的狄米特里——還好!兩人衣著完整,她的身體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

狄米特里手沒有離開她的頭,十分盡責地揉著,把她的發絲都揉亂了,兩個眼楮撐啊撐的,好不容易才張開一條縫,迷迷糊糊之際,還不忘對她奉獻上完美無缺的笑容。

「聿,早啊!」

「早你個頭!你給我醒來!」她隨手抓起一個枕頭,想也不想地就往他臉上招呼過去。

狄米特里雖然是半夢半醒,反射神經卻還是很敏銳,千鈞一發之際,他翻手抓住那個枕頭,枕頭砸過來時夾帶的涼風瞬間拂過臉頰,讓他整個人清醒不少。

濃眉微微聚攏,他看了看手中的枕頭,似乎不太明白它怎麼會被自己抓在手上。

她眼楮圓瞪,完全無法置信。

這家伙身上是不是裝了自動反應系統?不然怎麼看他意識不是很清醒,動作卻依然準確俐落呢?

「聿,這枕頭是你拿來打我的嗎?」他不太確定,逐漸明亮的黑眸在那張冰清的臉上梭巡著,很怕自己冤枉了她。

「誰讓你睡我床上的?」她咄咄逼人的聲音因為剛睡醒而顯得沙啞,眼楮凶惡地瞪著他。

他不僅擅自睡她的床,還……還整夜抱著她不放,這家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行徑越來越囂張了!

狄米特里放開枕頭,大手爬了爬微卷的長發,一臉無奈地解釋道︰「那個沙發太小,根本容不下我。」

「那也並不代表你就可以跑過來跟我擠,你不會自己想辦法啊?」想到昨晚貪戀那溫暖舒適的「抱枕」,整個人還貼住不放,白白讓他佔盡便宜的情景,她的手就忍不住又癢了起來。

但是她極力忍耐住,腦海里閃過他大夢初醒卻還能準確無誤擋住外來侵襲物的特殊本領,接著又閃過自己攻擊他落空、小口落入他口中的情景。

唔……該死,只是想像那種畫面,臉上居然就會燙燙的,嘴唇也酥麻酥麻的,心底的感覺更是奇妙到詭異。

他沉默了一下,歪著頭思索之後開口︰「知道了,等一下我就去訂一張歐式大床。」

他以為自己昨天擠壓到她,讓她睡得不舒服,所以她才一早就大發雷霆。

「這樣總可以了吧?」他淡笑地問,笑容比窗外的陽光更加溫暖明亮。

「啊?」她秀眉輕蹙,根本沒听清楚他剛才的話。「什麼可以?」

「好了,不用擔心,那個我會處理的。」他寵溺地拍拍她的臉頰,順口說出幾乎已經成了口頭禪的話,語調和表情都十分溫柔。「我先去刷牙洗臉,等會兒弄早餐給你吃。」

他俯,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貼上她的唇,給了她一個又響亮又濕潤的吻,然後噙著笑下床離去。

鮑孫聿的腦袋霎時一片空白。

許久之後,她才恍如夢醒般地模模自己的唇,指尖彷佛能夠感受到嘴唇所感受到的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他的氣味留在她的嘴邊、留在床邊,充斥整個房間。

她眨了眨眼,對迤邐進室內的陽光視而不見,整個心神都集中在被用力吻過的嘴唇上。

不!不只是嘴唇,被揉過的頭頂和被輕拍的臉頰都是一樣的,狄米特里一連串的舉動,雖然沒有的成分在里面,卻莫名地震動她的心。

那是全然陌生的感受,卻像是她期待已久卻始終不可得的感受。

從心底深處不斷向外涌出的暖意,那種身心都被填充得飽飽的感覺,就是被人重視、被人呵護的感覺嗎?

不對!她猛然搖了一下頭,十指沒入發中,用力壓著頭皮強迫自己清醒。

不該是這樣的,她一定是沒有睡飽才會產生這種錯覺。

混帳!那應該是她給予別人的感覺才對!

她發覺到自己不能再跟這家伙共處一室了,那會喚醒她潛在的女性本能。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跳下床,動作迅速地梳洗,接著從農值拉出行李箱,把要換洗的衣服和熨燙整齊的制服塞進去,蓋上行李蓋又找了一套外出服穿上,轉身走出房門。

鐵門的鎖扭轉的聲音把狄米特里從廚房里引了出來,他一手拿著平底鍋,一手拿著原木鍋鏟,顯然是正準備把鍋里的兩顆煎蛋鏟起。

「聿,這麼早,你要去哪里?」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公孫聿一身整齊的外出服上,再下落到她拉著的行李箱上,一雙濃眉因為狐疑而微皺。

鮑孫聿早料到沒有那麼順利能擺月兌他,心中已有了準備。

「上班。」她簡單的回答,臉上沒有什麼情緒,手沒有停止動作地繼續打開鐵門的另一個鐵栓鎖。

「現在?」濃眉皺得更緊。

「不然你以為呢?」她沒好氣,目光不經意地朝他一瞥。

兵中兩顆形狀漂亮的煎蛋靠在一起,半熟的蛋黃發出誘人的黃色光澤,足以引發人的口月復之欲,而拿鍋鏟的那個男人非但不顯得笨拙,反而還好看得要命。

她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不想讓他隨便束著頭發、穿著白色襯衫和休閑牛仔褲卻依然吸引人的形象在心目中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但是狄米特里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開鎖的動作驀然僵住。

「你今天不是晚上八點飛羅馬的長班嗎?」沒有注意到公孫聿不尋常的臉色,狄米特里逕自發揮起他驚人的記憶力,「我記得你這個月的班表是飛國外線五天,然後回來休息兩天,接下來又是一連串的五天國外線,然後再休息一天,接著又飛五天,難道你臨時被抓飛了?不可能啊,你又不是在休假狀態。」

他皺起眉,有些困惑。如果班表有變,他的秘書應該會事先通知他才對,還是他們透過關系找到的那個排班人員搞錯了,給了他別人的班表?

他正確無誤的話像針一樣地刺中公孫聿,收回放在鎖上的手,她緩緩地轉過身,望著狄米特里的目光如寒冰一般。

「你調查我。」這是肯定,而非疑問句。

猛然沉下來的聲音讓狄米特里提高警覺,他正想辯解,但是一接觸到公孫聿的眼神,他便決定誠實是最好的辯解。

「是,我希望能隨時待在你身邊,所以動用了一點關系,弄到你這個月的飛行班表。」

他認真的語氣和表情,讓公孫聿莫名地心驚膽戰。

這家伙該不會……

「我想盡可能的陪著你,包括你工作的時候。」所以他決定跟飛。

他的話證實她心中的猜測,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像是窗簾被拉上似的,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深呼吸,讓自己迅速遠離暈眩的黑暗,逐漸清楚的視線里再度看向他,他的眼楮中所流露出來的專注和執著目光讓她不由得害怕起來。

這個家伙看來不是開玩笑的。

「你沒有別的事好做嗎?跟著我飛來飛去,不會無聊嗎?」壓抑著吼叫的沖動,她冷聲問道。她開始感覺到要擺月兌他可能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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