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的黑眸左躲右閃,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沒見過男人的身體?」阿雷夫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他有著令人驚嘆的壯碩體格,尤其是腿部的肌肉,在燈光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勻稱而富彈力的線條,兩塊胸肌隆隆地凸起,手臂線條也很結實有力。
一頭長發順著閃耀著古銅色光澤的肩膀披散下來,下巴非常性感地蓄著一圈胡渣,再加上深刻而粗獷的五官,在視覺上給人一種極具震撼的狂野之美。
他銳利的眼神鎖住了雷琮芠,縱使她很想奪門而出,兩條長腿卻像是被固定在原地般無法動彈。
而他的男性象征,此時更像是在訴說自己的不滿足似的,堅挺地朝上揚起,雷琮艾不小心瞥了一眼,熱度便從脖子一路延燒到臉頰。
「阿雷夫,別管那女人了,我們再繼續嘛!」
沙發上的女人用甜膩的聲音嬌滴滴地呼喚,阿雷夫充耳不聞,一雙眼仍是高深莫測地凝視闖入者。
阿雷夫?拜那個女人之賜,雷琮艾終于知道她的過敏原叫什麼名字了。
是啊,你們就繼續嘛,我只是不小心闖進來的,抱歉打斷了你們的好事,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腦海里回響著類似這樣的話語,然而在他冷戾冰寒的目光下,話語就像是被冰封在雷琮芠的喉嚨中一樣,無論她怎麼努力,也擠不出一個字。
只見他腳步突然舉起,猛一回神,他已經貼近她,並以一種令人猜不出情緒的眼神俯視著她。
斑大頎健的身體佔據她的整個視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氣勢所懾,那一瞬間,雷琮芠居然沒有打噴嚏。
阿雷夫拉開她掩著口鼻的手,十分強勢地抬起她的下巴,饒富興味的掃視她蒼白的臉龐。
迎視著仿佛會吸取靈魂的眼楮,不安的感覺使得一向盛氣凌人的雷琮芠體溫驟降了好幾度。
「想加入我們嗎?」他輕聲問,微扯的唇角帶著一抹譏誚。
「什、什麼啊?我可沒有玩3P的興趣!」雷琮芠紅著臉高聲駁斥。
阿雷夫的拇指摩擦著泛紅的臉頰,訝異她的肌膚竟如剛剝下蛋殼般的蛋白柔滑細女敕。
「那麼一對一就可以?」不懷好意的笑容加深,口出輕薄之言的阿雷夫卻一點兒也不讓人感到下流,深刻而俊美的五官甚至因為這抹笑容而呈現出一種讓人無法招架的魔性魅力。
有那麼一瞬間,雷琮芠被這股魅力所懾,怔怔地望進那雙仿佛無人能觸及的眼楮深處,但她的驕傲在她幾乎沉淪時喚醒她,她怒視著那張完美如雕像的臉龐,提高了音調。
「你想得美!我才不跟會讓我過敏的人——」她猛地打住,因為突然想起這件事,鼻子又開始騷癢起來,強忍不下之後,最後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好大的噴嚏。「哈——啾!」
听見這樣的話,阿雷夫頓時怒火上升,眼楮危險地眯起,像是恫嚇般地欺近她的臉。
「過敏?你是說我讓你過敏嗎?」幾句話說得如同世界末日來臨一般,他冷冷一笑,「那就讓我來瞧瞧,你對我到底有多過敏……」他抬起她的下巴,嘴唇不由分說地貼上去。
她睜著眼楮,他霸道的唇舌像台風過境般地狂掃她的唇齒,肌膚又被他下巴那一圈胡渣摩擦肆虐,這兩種感覺加起來竟然令人頭暈目眩。
被他強壯的胸膛和結實的手臂前後夾擊,雷琮芠完全無法動彈,陣陣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幾次想打噴嚏卻因為嘴巴被緊緊地封住而無法吸氣,不一會兒,她漸漸失去思考能力。
見她眼神逐漸變得渙散,阿雷夫嘲弄般地舌忝了舌忝她的唇瓣之後放開她。
「現在還會對我過敏嗎?」他譏諷地問。
「哈啾!」
而他得到的是一聲大大的噴嚏。
淺褐色的眼眸微眯,阿雷夫的怒火完完全全地被挑起。
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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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雷夫的怒氣沒來得及宣泄,雷琮芠在打了噴嚏之後似乎整個人清醒過來,也想起自己該做什麼事,只見她的腰輕輕一扭,身體像條蛇般地滑出他的手臂,順手一帶,門在他的面前踫的一聲關上。
怒容滿面的俏臉在阿雷夫眼中留下殘像。
「你這個讓人過敏的大!」門的另一端傳來她咆哮的聲音。
本想就此離去的雷琮芠只听見身後的門被用力打開的聲音,接著一只強悍的手伸出來掃住她的手臂,輕輕用力,她整個身子就繞了一小半圈之後直接撞進他堅硬如鐵的胸膛,挺直的鼻梁一陣悶痛。
還來不及呼痛,他寬大的手掌整個圈住她縴細的頸子,往上一托,一雙閃爍著銳利光芒的淺褐色眼楮就在上方望著她。
氣氛變得有點詭異,尚未饜足的女人仍在後方不滿地嬌嗔,阿雷夫完全置若罔聞。
「干嘛這樣看著我啊?」他的眼神變得好奇怪。
雷琮芠以為自己會看見一雙充滿怒火的眼楮,然而映入她眼簾的,卻是一雙比之前更銳利的眼楮,就像突然被磨光的寶劍般,閃爍著清澈而刺眼的光芒,然而在這股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芒中,又明顯地因為某種困惑而略顯黯淡。
雷琮芠咽了咽口水,光芒中有股莫名的力量牽動人心,就像彎刀亮晃晃的那一面反射著陽光一樣,看著看著竟然覺得暈眩起來。
連過敏這回事都忘記了。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挑起……不,是被喚醒了,阿雷夫沉入過去的記憶中搜索著,剛剛吻她的時候,他確確實實感覺有某樣東西被喚醒了。
他急切地望進她如玻璃般透明的眼楮深處,焦急地捕捉吻她時在心中一閃而逝的東西。
那是什麼呢?他眯起眼,集中精神思索著,不久,答案如撥雲見日一樣出現,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線光芒,卻已經足夠讓他豁然開朗。
對了,是感覺這種東西。
「你到底……到底想干什麼啊?我的脖子快被你掐斷了啦……」他總不會因為她對他過敏就要活生生的掐死她吧?她拍打著他的手,能夠吸進肺部的空氣變得越來越少。
救命啊!誰來救救她啊?她快要被這個阿拉伯人掐死了……
女人的氣味、女人的肌膚、嘴唇的柔軟度,乃至于口中的蜜津,清晰地透過柔女敕的唇傳達過來,傳到腦部。
就像斷掉已久的線頭兩端突然連接起來一樣,一道微量的電流通過,阿雷夫的感覺在瞬間變得敏感而銳利,就像以前一樣……
為什麼?怎麼會突然這樣?許多疑惑在腦中翻騰,他困惑地望著女人泛白的臉龐。
自從穆克達塔王兄死去的那一刻起,他敏感而銳利的神經就跟著死了。
正確的說,應該是被某種自己也無能為力的力量封鎖住了,有意無意之間,他讓一個跟原來截然不同的阿雷夫佔據了自己的身體。
他開始過著比任何人都放縱頹廢的日子,不再善用自己的聰明取悅父親;相反的,盡做一些引起父親反感的事情,比如公然地漠視他的命令;跟一個又一個來自不同世界的女人睡覺。
他跟女人睡覺,不是為了什麼刺激,也不是他對性的需求特別大,只是為了滿足永遠無法滿足的空虛,只是為了在睡著前讓神經麻痹到無法思考,只是想讓敏感的某種情感繼續被封住而已,如果一個不行,那就兩個;兩個不行,甚至三個、四個也無所謂。
抱著什麼人、吻著什麼樣的嘴唇他都毫無知覺,而另外一個被封鎖住的,真正有感情的阿雷夫則在內心深處冷冷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