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不要王子 第9頁

如果可以這樣……

但是,弗利索沉下眼,忽然想起絕對不能讓阿雷夫這個獵艷高手認識那麼清純美麗的她,這家伙向來為所欲為,說不定到時候會見色忘友把她據為已有。

這麼想著,灰藍色的眼忍不住盈滿嫉妒又憤怒的光芒。

「我想還是算了。」他刻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不在意,目光也避開阿雷夫。

「算了?這怎麼行?你好不容易才看上一個女孩子不是嗎?為什麼不積極一點呢?」阿雷夫忍不住嚷道,旺盛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固執。

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在這個對美色向來都無動於衷、近乎聖人的家伙身上發現他也有人類的七情六欲,他可不想讓弗利索的被動破壞了他看好戲的心情。

「小聲點,阿雷夫,攝影機在拍你呢!」不理會他的低吼,弗利索不疾不徐地提醒他。

「去他的攝影機!」他毫不在乎地啐道。

「咳咳……」瓦列因盡可能將咳嗽的聲音放大。

阿雷夫立刻扭過頭去瞪瓦列因,惡狠狠地道︰「你要不要去吃個藥?我看你喉嚨好像很不舒服呢!」

瓦列因停止咳嗽,一雙眼楮卻吊得老高。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陣陣鑼鼓聲,強而有力的節奏將街道上的氣氛帶向另一個高潮。

哎利索渾身一震,他看到她了。

穿著艷綠色為底、白色為輔的中國旗袍,頭頂橘色皇冠,端莊高雅地站立在用花朵排列成「台灣長青航空」字樣前端的她,緩緩地側過臉,給了他一朵如花初綻的微笑。

大手情不自禁地撫上看台的大理石護欄,灰藍色的眼閃爍著強烈的光芒。

沒有注意到弗利索的反應,正在發牢騷的阿雷夫也被這一支不同凡響的隊伍吸引,視線下移至站在右後方那個下巴高高地揚起,神態高傲宛如女王出巡般的女人。

最令阿雷夫感興趣的是她的態度,她並不像其他人在經過觀禮台時會側過臉來對著他和弗利索致意,她誰也不看,仿佛自己才是應該受人注目的焦點。

那襲合身的旗袍完全突顯出她的身材,豐滿勻稱、玲瓏有致,那雙在開衩的布料間若隱若現的雪白玉腿更是當場令他血脈僨張,體內的溫度大幅竄升。

「搞什麼嘛!這樣一個尤物居然不是主角,主辦單位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啊?」阿雷夫低聲喃喃自語。

「你有什麼意見嗎?」弗利索突然轉過臉來,一臉的不滿。

「我有什麼意見?」

阿雷夫不明白何以弗利索會突然變臉,他又沒有惹到他。

「是啊,你對中間那個被選為主角的人有什麼意見嗎?」弗利索的目光銳利逼人,表情是被羞辱的惱怒。

「我?有意見?」阿雷夫一臉的迷惘,搞不清他干嘛大發雷霆。

他看了看花車上的主角,再轉頭看著弗利索那一臉要上來跟他拼命的表情,突然,思緒像通了一根電線,頓時明朗。

他又瞄了一眼那個站在正中央的東方女子,雖然不如右後方那個女子那樣光彩奪目,不過清麗典雅的臉蛋倒是別有一番韻味,宛如出水芙蓉,尤其那抹漾開至唇角兩邊的微笑,更是讓人宛如置身於芬多精彌漫的森林,身心通暢。

阿雷夫灰褐色的眸子一眯,在心中下了結論。

原來如此,這家伙……

他緊盯著弗利索的眼,唇邊綻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是她對吧?」他沉緩地問。

「什麼?」弗利索頓時緊張起來,不確定自己是否已泄漏了心事。

「承認吧,弗利索,你喜歡花車上那個女主角。」他下了結論。

哎利索的心髒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了一下,不過那不是心事被揭穿的惱怒,而是被拉出迷惑的深淵,豁然開朗的震驚。

是嗎?原來思緒會不由自主地飄向她,並不是他在自我控制上出了問題,而是情感上出了問題。

想通了這一點,近日來讓自己心神不寧的感覺也在瞬間消逝,他淡笑著,恢復往昔溫煦如風、儒雅高貴卻讓人猜不出真正情緒的模樣。

「是的,我喜歡她。」半晌後,他承認。

在一旁听得很清楚的瓦列因忽然覺得喉嚨被自己的痰給哽住。

一推開市府大廳的門,迎面襲來的冷空氣毫不留情地刺痛她的手腳,麻痹感迅速產生的同時,高希倫才想起自己忘記拿外套了。

正想轉身回去拿外套,卻看到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高大身影也緩步朝大門走來,她愣了一秒鐘,隨即奪門而出。

她不想跟他踫面,害怕跟他的目光接觸,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的目光帶有某種情緒,說不出那是什麼,但她確定那會讓自己心慌意亂。

她就是這麼奇怪的一個人。在飛機上應付男性客人時可以表現得落落大方,但是私底下跟異性之間的互動卻是內向而害羞。

而且她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很丟臉的事,那就是盯著人家看,她怕他以為她跟會場內那些大膽凝視他的人一樣對他有意思。

保持穩定步伐前進的弗利索輕蹙起兩道濃眉,納悶她為什麼在看見他之後反而匆促地轉身推門而出呢?她沒看見他眼中釋放出想要跟她認識的訊息嗎?

不過,無論如何,他長得並不像壞人吧?她干嘛落荒而逃,一副好像他是前來追殺她的樣子呢?

斑希倫急速穿越街道,沿著紳士運河的步道走,結冰的路面除了不利於高跟鞋行走之外,更不適合小跑步,然而她卻不得不在听見後面的腳步聲加快之後,跑了起來。

呵出的氣在空氣中凝成薄霧,縱使身體快被凍得失去知覺,她還是能夠感覺到來自身後的熱燙目光。

她縮緊肩膀,雙臂交抱著,冷得要命,也緊張得要命。

老天!他干嘛一直跟過來啊?他看不出她正努力地想避開他嗎?

她原本是想等過了街道之後,他應該就會識趣地回到市府大廳繼續他的宴會,而她也可以假裝走一小段路再折回去拿衣服,誰知道他竟然一路尾隨而來,害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走,假裝根本不知道他跟了上來。

倉皇的鞋跟踩在步道上的聲音在這個人潮散去的夜晚听起來格外清晰,比較起來,跟在她後面的腳步聲則沉穩安靜得幾乎听不見。

要是雷琮芠在身邊就好了,她一定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窘境。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她跑去勾引那個阿拉伯男子,她又怎麼會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而離開宴會呢?

她咬唇,暗暗詛咒見色忘友的雷琮芠。

其實她也知道只要轉身面對他,大方地跟他說聲「嗨」就行了,但問題就在於她清楚自己無法表現得很自然,面對陌生男人,她就渾身不對勁,與其吐不出一句像樣的話,倒不如一開始就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而且既然一開始她選擇的是逃避,中途又突然轉過身假裝這麼巧在路上踫到他的話也很奇怪,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一直逃到底了。

只是,天啊,她的腳又麻又痛,快要不听使喚了,她懷疑自己還能繼續走多久。

哎利索緊皺著濃眉,不明白原本只是簡單的想認識她的舉動,怎麼會演變成這種可笑的追逐,他知道東方女性向來保守害羞,但她似乎更嚴重一些。

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無意義的追逐上,而且她看起來似乎也快凍僵了,於是他大步向前,打算攔住她的去路。

一听到後面的腳步聲迅速逼近,高希倫更覺得害怕地企圖加快腳步,但失去知覺的腳卻沒有辦法听從大腦的指揮,鞋跟一滑,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就這麼往紳士運河中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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