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的風流帳 第5頁

"你是說你不想跟我回去,你是這個意思對嗎?"

利夏爾的表情在瞬間變得冷峻,他以深邃陰郁而游移不定的目光詢問地望著只到他肩膀的那嵐清,四周的氣氛隨著他的驟變而跌人一片冰冷中。

好冷的語氣,那嵐清覺得自己好像跌人一口冰窖中,利夏爾剛才那種愉悅的表情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瞬間抹掉一樣,面無表情的模樣讓人無法判斷他到底有多生氣。

那嵐清無法言語,她感到很荒唐,無論是利夏爾冰冷而憤怒的語氣,還是他那受到傷害的冷凝目光,都在指控著自己像一個不肯跟丈夫或情人乖乖回去的女人,而自己明明只在世界鐘表展上匆匆地與他的視線對上,甚至連點頭之交都談不上,想不通他怎麼會把事情扭曲成這樣?

看來過多的財富的確讓他的性格變得很畸型,但是她實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麼理由,要去滿足一個性格畸型的人強人所難的要求。

她扭動手臂,厭惡跟這種自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應該听命于他的男人呼吸同樣的空氣。

這個舉動完全把利夏爾激怒了,他諱莫如深地看著她徒勞無功的掙扎,感覺到自己怒火高漲,他生平第一次嘗到被拒絕的滋味,而這滋味竟是如此教人難以忍受。

利夏爾噙著一抹冷笑,看著她在費盡力氣還是無法掙月兌之後,氣喘吁吁地瞪著他的樣子,心底升起一絲短暫的快意。

這幾年來,他所看中意的女人都是歡天喜地,帶著不勝感激的心情住人卡斯特羅山莊,對她們來說,受到他的青睞簡直就像中了頭彩一樣,他怎麼也無法想像在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女人對他名聞遐邇的山莊、對他這個世界級的富豪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這簡直是一種侮辱!他利夏爾‧德‧卡斯特羅可沒有辦法忍受這樣羞辱。

一個不听話女人……哼!

他舉起手指清脆地彈了一聲,從其中的一個房間走出兩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他們朝利夏爾行了一個恭敬的彎腰禮,然後就像部機器一樣地佇立在原地,靜靜地等候主人的命令。

"把這個女人押上飛機,我要帶她回卡斯特羅山莊。"

那嵐清感到一股寒氣直透心底,她幾乎以為自己听錯了。

那嵐清簡直不敢相信,就在前一天,她還在為了世界鐘表展的訪問而傷腦筋,對利夏爾‧德‧卡斯特羅的印象還停留在記不起內容的雜志報導上,這一天,她就戲劇性的成了他的犯人,被他的兩名保鏢強押著上了他的私人噴射機,飛往她想都沒有想過要去一探究竟的卡斯特羅山莊。

在這里,她看見與她一起采訪世界鐘表展的那名攝影師,他似乎對自己能搭乘這架豪華的噴射機感到非常高興,在她一腳踩進機艙時,看見他正抓緊機會拍攝機艙內部的裝潢,見到她時他露出心虛的淺笑。

這麼說來,連他也知道要去卡斯特羅山莊采訪的事情噦,他還真是守口如瓶啊。

不久之後,利夏爾和他那群讓人眼花撩亂的美女陸續登機。他戴著比他的瞳孔顏色還要再深一點的藍色墨鏡,一雙美麗的眼在不是很透明的鏡片後若隱若現,這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更顯神秘。

她站在走道上,不發一語地看著他優雅地走向自己的專屑座位,在他那張寬大舒適的座位旁還有另外一個位子,她看見坐在他身後的幾個美女紛紛對這個位子露出渴望的眼神。

"過來。"利夏爾對她伸出手,簡短地命令。

那嵐清對這道命令恍若未聞,她甚至輕蔑地側過臉去。

拜托!他又不是她的主人,而她也不是他那群盼望他垂青的佳麗。

"過來!"他又說了一次,這次他的口氣溫和許多,"來,我要你坐在我身邊。"

她是抵死也不願跟他坐在一起的,但是她卻發現除了她之外,每個人已坐上自己的位子,包括剛才守在她身邊的兩名保鏢和攝影師,而她舉目望去,機艙里已經座無虛席,只剩下利夏爾身邊的座位。

意識到自己不能一直站著,這樣一來,飛機起飛時她肯定會支撐不住,若是因此而在他面前摔跤的話,那可就免費為他們這段旅程提供一個笑點了。她才不要這樣!

硬著頭皮,那嵐清舉步走向他,在他的身邊坐下,目光始終不與他接觸。

她听見身後傳來佳麗們不滿與失望的抱怨聲,她實在很想站起來告訴她們,要是她們之中哪一個願意的話,她非常樂意與她們交換座位。

盡避打定主意不看他一眼,但是他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她不得不大驚失色地轉過頭。

"你、你干什麼?"他的手竟敢公然地往她腰部模索。

但是接下來,當她听見安全帶啪的一聲扣緊的聲響之後,她立刻發覺到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大小敝的丟臉事。

利夏爾只不過是幫忙她把安全帶扣緊而已。

看著他嘴角邊嘲弄的笑容,那嵐清恨不得能馬上找個地洞鑽進去。

真是太丟臉了!她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燒燙的熱度。

利夏爾對她的反應感到很有趣,她似乎很努力在提防自己,對他來說,這也是第一次有這種經驗,好像還沒有哪個女人坐上這個位子後還拼命跟他劃清線的,她們大多迫不及待地使出渾身解數來博取他的好感。

他伸出一只手,輕觸著她泛紅的臉頰,那嵐清因他忽然傾身靠向自己而再度嚇了跳。

"你臉紅的樣子……還滿好看的。"他輕聲細語地說。

她嫌惡地揮開在她臉頰上輕彈的手,就好像他的手指沾某種致命毒素一樣。

"拜托你放尊重一點行不行?卡斯特羅先生,我是采訪你的記者,假如你很有興致彈某個女人臉頰的話,我想後面有很多人願意為你獻上這項服務。"

她故意提高音量,並且往後斜視了一眼。

丙然,一听這話,後面的美女們紛紛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盡避她的話既警告又含有濃厚的諷刺意味,按理說,高傲的利夏爾是絕對不會允許哪個女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但不知為何,當他听完之後,卻只是聳了聳肩,口氣淡漠地說︰"換成別的女人,也許我就不想這樣做了。"

他還不是很清楚,像幫女人扣安全帶?彈女人臉頰這種舉動他還是第一次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十分標致的東方女人,他就是會一時興起做些有的沒的。

那嵐清一點也不想感謝他的另眼相看,拜他剛剛的行為所賜,現在她的神經繃得更緊了。

她討厭這種狀況,喜歡和平自然的與人相處,像這種近在咫尺的威脅最是令她無法忍受。

"請你不要一直看著我好嗎?那會令我很不自在,卡斯特羅先生。"她擔心要是不提醒他,這個面容姣好的男人可能就這樣托著下巴一直注視著她,直到噴射機抵達他的山莊。

"利夏爾。"

"咦?"突然進出的一句話讓那嵐清模不著頭緒。

"我要你叫我利夏爾。"他柔聲吩咐。

他還真的把她當成身後那群任他擺布的女人啊,那嵐清慍怒地想著,然而她的表情卻是近乎生疏的優雅,她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便直截了當地回答︰"對不起,我認為我還是稱你為卡斯特羅先生比較好,畢竟我們是采訪者與被采訪者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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