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敵人共吻 第21頁

「什麼?」

惱火地嘆一口氣,他對自己得對一個理解力不高的人,解釋自己曾經用行動表達過決心很多次的人感到厭煩。

「如果我那天的不予置評還沒有辦法讓你有自知之明的話,那麼我現在就老實告訴你,好讓你死心;我『絕對不可能』跟你交往,因為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被你的愚蠢氣到吐血而死!」

「你……」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羞辱過,而且還是被自己愛慕的人侮辱,姚薇玲簡直快氣瘋了。「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枉費我對你……」

「麻煩你們離開我的辦公室再吵好嗎?」好不容易回過神,範怡薰發現自己的辦公室居然成為舌戰之地,這讓她的頭又開始痛起來。

她這話提醒了滕冰陽,他不應該再浪費時間在姚薇玲這個愚蠢的女人身上,而且範怡薰身上的濕衣服必須馬上換掉,否則以她尚未完全復元的身體狀況看來可能會再度感冒。

吸口氣,他冷淡地看向姚薇玲,口氣並沒有因此而變好︰「不要說我不給你面子,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自己離開,還是要我叫警衛來?」

「冰陽,你……」了解到他向來言出必行,不願在情敵面前鬧笑話,姚薇玲在憤恨地瞪範怡薰一眼之後轉身離去。

一場小型風暴終于過去,然而剛才滕冰陽和範怡薰兩人之間的火熱氣氛已被破壞殆盡。

沒有察覺到範怡薰的異樣,滕冰陽一心只想趕快處理她被弄濕的衣服。「來,你先把衣服月兌下來,穿上我的西裝外套,我讓秘書把你的衣服拿出去烘乾。」

「我的事不要你管!」她疲倦地推開滕冰陽的手。

雖然完全不相信滕冰陽之前說過喜歡她的話,但是知道他已經在他父親的安排下準備跟姚薇玲交往,一種受到欺騙的苦澀感還是無法控制地淹沒了她。

她發現自己對姚薇玲的行為並不感到憤怒,因為剛才的激情是在她自己的默許和主動下才會持續蔓延;讓她生氣與心虛的,反而是她瞬間沉淪于他的溫柔中。

她的態度怎麼會由反抗變成迎合?她到底在想什麼?

「這怎麼可以?萬一你又感冒了怎麼辦?還是先月兌下來吧!」

「我說過不要你管!」猛然發覺自己的語氣過于激動,向來溫柔可人、輕聲細語的她不禁也嚇了一跳。

雖然吃驚她異于形象的大吼,但是推測造成她表現失常的原因,一個令他欣喜若狂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笑什麼?」

試探地側頭看進她的眼,他對這個答案顯得很有把握。

「薰,你在生氣對吧?」

什麼?並沒有仔細思考過自己忽然失控的原因,但是滕冰陽的話卻讓她感到心虛。

「我、我干嘛要生氣?」

不想揭穿她在吃醋的事實,滕冰陽知道現下的範怡薰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他轉而解釋剛才她听到的話。

「我父親的確希望我跟姚薇玲交往,不過在還不確定我對你的感情之前,我就已經對她不屑一顧;在確定我對你的感情之後,我更不可能跟她有什麼來往。」

他認真的眼神惹得範怡薰的心怦咚怦咚狂跳,在發現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誠意吸引並進一步想相信他時,另一道來自心底的聲音卻警告她,他這個人曾經多麼處心積慮想報復她。

害怕不小心落入陷阱,範怡薰強迫自己垂下視線,離開他教人呼吸困難的注視。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那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想要講得很義正辭嚴,她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不知道為何變得很細微。

嘆一口氣,在追求女人方面無往不利的滕冰陽首度嘗到失敗的滋味。「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

「根本沒有什麼相不相信,我說過,那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覺得再這樣和她爭執下去也不是辦法,聳聳肩,滕冰陽決定用另外一種方式證明自己的心意。

「好吧,為了證明我的真心,從今天開始,只要你不願意,我就不踫你。」

這算是哪門子的證明?

抬起眼,發現他的目光仍舊閃著令人窒息的光芒,範怡薰連忙又低下頭去,但是滕冰陽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嚇得忍不住將椅子往後移。

「你干嘛?」防備地撫著胸口,範怡薰對他前一秒鐘說得信誓旦旦,下一秒鐘卻又企圖對她不軌的舉動感到憤怒與吃驚。

「幫你擦乾衣服啊,既然你不願意把衣服月兌掉,那我只好想辦法趕快幫你弄乾衣服;我看得多用幾張面紙才行。」

看著他專心地將幾張面紙摺疊在一起的情形,在大罵自己居然會把他的好意想歪之際,範怡薰也發覺自己的心開始動搖起來。

尾聲

就像一開始執著于報復範怡薰一樣,既然下定決心要讓她相信自己的一片真情,滕冰陽所使出的手段也完全超乎範怡薰所能想像。

死皮賴臉地住進她家也就算了,她還被迫得每天讓滕冰陽接送她上下班,更不要說每天三餐她都得在他的監督下吃進一堆東西。

盡避每次她都嚷嚷著吃不下、吃不下,然而不曉得為什麼,也許是覺得滕冰陽耐心的哄勸比食物還要可怕,總之到了最後,那些食物還是如他的願進入她的胃。

現在全公司,包括騰雲集團的人都知道滕冰陽卯足全勁在追範怡薰;盡避每個人都樂觀其成,並且羨慕起她的好運,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完全相信滕冰陽。

巨蟹座敏感而多疑的天性使她在做決定時,總是比別人多一份小心與謹慎。

不能說自己的心完全沒有被他打動,至少在面對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和照顧她無微不至的體貼動作時,範怡薰發現自己越來越沒有抵抗力。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關于不踫她的承諾滕冰陽倒是頗讓她意外地遵守了;每天晚上他都只是輕輕地擁著她入睡,當然睡前免不了會來場纏綿至極的熱吻,但是每當她發覺他的欲念涌現之際,滕冰陽卻又總在那個時候緩緩撤退。

看得出來他為了壓抑欲火耗費不少精神,而且那個挑起他欲火的人還近在咫尺,但他仍是連一次都沒有踫過她。

他這次是玩真的嗎?每當思緒沉澱下來,範怡薰總會忍不住去想這件事,然而最後都在她想不出結論之下宣告失敗。

就在她為這件事困擾的那段日子,國家建設的工程如期完工了。

既然是國家的重大建設,落成典禮當然極為隆重,除了許多部長級的高級官員會出席典禮之外,剪彩人的層級更是上達院長級。

身為南華工程的董事長,範怡薰理所當然是剪彩人之一。

一身白色套裝,頭戴同色系寬邊圓頂帽,讓鎂光燈不停閃爍的她,盡避面對將她團團包圍的記者群,她的目光不知道怎麼搞的,總能準確捕捉到滕冰陽的身影。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官商雲集的落成典禮上,人潮之多當然不在話下,但範怡薰只要一抬眼,總能看見滕冰陽就站在最顯眼的地方對著她微笑。

你今天特別漂亮,薰。

這是今天早上坐在車子里,滕冰陽出其不意地附在她耳邊對她說的話;現在,只要一對上他的眼,那句動人的話就會在她耳邊響起,擾得範怡薰思緒不定。

她的目光好像被他給鎖死,根本無法移開。

苞其他董事一起到臨時設置的會場等待落成典禮酒會開始,她不解滕冰陽為什麼要站在她面前,用那種格外吸引人,也讓人迷惑的目光緊盯著她。

他的嘴唇動了動,好像在對她說些什麼,當她注意到時,四周嘈雜的聲音竟詭異地消失;讀著他的唇語,她突然知道他說的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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