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公主 第7頁

他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書。

眼看時間悄悄地溜走,雨中的身體從劇烈顫抖到逐漸意識昏迷,榮太嬤嬤的神色越來越不安。

餅了一會兒,多爾博終于站了起來,踱到門口,輕聲問︰

「現在,肯穿衣了嗎?」

朱慈嬡乏力地撐起眼瞼,看著眼前那個偉岸的男子,折磨終于戰勝頑固的意念,她認命地點了點頭。

接著,身子一輕,她被抱進帳內,重新置放在那張溫暖舒適的床上。

他讓榮太嬤嬤再去端一碗湯藥,自己則親自動手幫她擦干身體。很難想像他這種人會有那麼輕柔的動作,當他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長發包入布中卷干時,一種復雜的感覺上升,愛憎難分。

她雙手仍環胸,當他觸及起伏的乳峰時,引來她強烈的震動反彈。

「不許踫我廠還是宮廷式的語氣。

企圖往後挪的身體卻反而被他猛力拉近,無力的雙手毫無抵抗能力地被撥開固定于後,兩只渾圓潔白的呈現在他眼前。

她羞憤欲死。

他黑眸閃動,好整以暇地瀏覽欣賞,然後若無其事、按壓地吸去她胸前的水滴。

即使隔著一層布,她仍能感受到他指掌傳來的溫度。

「你必須習慣這樣。」

多爾博低咒,懊惱她的眼淚引起的心痛,抬起她的下巴,笨拙地安撫。

「不許哭!」

她震了一下,哭得更凶,眼淚似珍珠一樣的落下。

多爾博懊惱地閉了閉眼,再次低咒,無奈之余,只有用自己的嘴唇堵住,卻是溫柔的。

她微愣,隨即喉間滾動,嗚嗚抗拒。

她遭制的雙手被困得更緊,後腦被他的大掌包住,強迫向前貼住他的唇。

比起他粗暴的肢體語言,他的舌頭顯得溫柔許多,他有耐性地與她頑固的小舌周旋,直到她終于放棄,疲軟地任他纏繞。

她果然跟他想像中的一樣柔軟可口,再次品嘗她的唇,是他這一年來朝思暮想的事。他怎能忘記梅樹下的吻?多少夜里,他魂縈夢系,如今得償所願,若非擁有極佳的自制力,他當場便會要了她。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盡避擠壓在他胸前的兩只柔軟引起體內極度的亢奮,驚人的意志力還是沒讓將他沖垮,他先成功地讓自己離開那兩片誘人的紅唇,再分別吸去她眼中的淚滴。

「以後,不許再哭了。」仍是命令,卻明顯溫柔許多。

他幫她穿衣,將她的腳放在他的腿上,幫她穿鞋,當他發現朱慈媛眼中驚訝的神色時,非但不以為然,反而板起臉,一本正經地道︰

「你以後也必須習慣這樣。」

她聞言頗為光火,卻識趣地沒有發作。還有什麼是她必須習慣的?除了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個性,和難以捉模、匪夷所思的舉動外,他還有什麼異于常人的規定,是她必須習慣的呢?

他稜線分明的唇在她的眼前晃動,有幾次還不經意地擦過她頰上的肌膚,引起她莫名的心悸。這個人,脾氣雖古怪,卻是個俊美異常的人呢!

不過,她怎麼總覺得他身上的氣味如此熟悉呢?還有那個吻,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與他接吻,再細看,一個潛藏在腦中、愛極恨極的輪廓呼之欲出。

榮太嬤嬤很快又去端了第二碗湯藥出來,多爾博接過,很自然地便要喂她,榮太嬤嬤卻認為大大不妥。

「貝勒爺,這可使不得,還是讓奴才來吧!」

不用說,多爾博臉色一沉,她就慌張地閉口了。

他舀了一小口送到她嘴邊,她原本抗拒的眼在觸及他權威、絕對、不容違抗的目光時,落敗地低垂,只好不情願地張嘴,把一碗湯藥喝完。

多爾博對她的乖巧感到相當滿意。

「以後都要像這樣,知道嗎?」

她不回答,用別過臉來表示她打從心底的不服從,立刻被他以兩指夾回,語氣里充滿警告。

「像這種態度,會挨鞭子的。」

她瞬間炯亮的眼顯示她徹底的被激怒了,因為得父皇寵溺,她也會經是個動不動就揮鞭打人的驕縱公主,沒有誰能夠威脅她。

多爾博神色僵凝,他也絕對不容許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

「不信?」

她蠕動嘴唇不回答。

多爾博後退,手中輕輕一甩,熟悉的鞭響傳人朱慈媛耳中。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在他手下扭曲顫抖的東西,那不是她的青蛇鞭嗎?怎麼會在他手上?。

難道他想用這東西來教訓她?這麼一想,冷汗流過背脊,原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多爾博把玩著手中的鞭,一臉追憶的神情。

「認得這東西嗎?」

廢話!她在心中厭惡地回答。那是她命屬下精心制作,還專門從各地搜羅青竹絲蛇的毒液浸泡,供她開心或不開心時使用的,現在居然被拿來對付自己!

想起它的功效,朱慈媛不覺血液逆流。她寧可吊死、被父皇砍死、被河流淹死,也不要吃青蛇鞭!

但是斟酌著看他的表情,一臉想著心事有點入神的模樣,似乎只是在嚇唬她。

很不幸,她想錯了。

他忽然抬眼,斂眉道︰「試試它的滋味!」

他居然真的揮鞭朝她而來,她尖叫著躲閃,鞭子還是抽中她左手臂,她大驚失色,起身撫著那道傷痕,驚駭地喘息,因極度害怕而胸前劇烈起伏,最後絕望地抽泣起來。

多爾博向前,用鞭子抬起她梨花帶淚的臉。

「你也會害怕嗎?」

她哭得更凶,害怕地等著鑽心刺骨的痛。

「放心好了。」他慢條斯理地道︰「鞭上的毒液已經被我除去。當然,我也可以隨時讓它有毒。」

她的眼淚收住,既羞且惱。

他將她驕蠻的臉再抬高兩寸,森冷的眸光射人她的眸中。「以後,只要你不听話,就用鞭子抽你,听到了沒有?」

她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話,只是高高在上慣了,一時間很難適應屈于人下,所以縱使心里認命,表情還是顯得有些頑固。

「朱慈媛?」

「听、到、了、啦!」她心不甘情不願,帶著委屈的回答。

多爾博看在眼底,知道她做性難馴。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他會慢慢磨掉她的銳角。

他放下她的下巴,輕聲問︰「你肚子餓了嗎?」

她抿嘴,沒有立刻回答。

他沉下臉,「以後不要再讓我問第二次,是餓,還是不餓?」

她想點頭的,但自尊心臨時跑出來作祟,到口的話硬是改成,「不餓!」

多爾博哪會看不出她的心思,但既然她要在這種時候犯倔,他倒也願意看看她到底能有多倔?

他傳令榮太嬤嬤把早巳準備好的東西送進來。

一桌的美味佳肴,香味四溢,早已饑腸轆轆的她,聞之饑餓感更增,但為了堅持到底,她硬是忍住被誘出的口水,雙手抱膝,將臉埋進屈超的膝蓋里,視線抵著棉被。

多爾博看在眼里,了然在心里,逕自飲酒吃萊。

「世上最傻的人,就是跟自己肚子過不去的人。」

她冷哼著將頭擺向另一邊,不看就不餓了。

多爾博啜著酒,對她幼稚的行為感到可笑,譏刺地道︰「昭仁公主,大明朝已經亡國了,你再不懂得紆尊降貴,日後苦的可是自己。」

她聞言心中一酸,淚珠滾落在手臂上。

是真的嗎?錦衣玉食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嗎?雕欄玉砌的紫禁城再也回不去了嗎?她真的成了亡國公主了嗎?

她強抑住啜泣顫抖的肩膀,不願讓他看見她的脆弱,但心中實在茫然,將來何去何從?清朝要怎麼處置她?成為俘虜的日子到底要怎麼過?

俘虜!心中一驚,那是要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吧?清朝有沒有很多的刑具伺候呢?有沒有「斷脊」、「墮指」、「刺心」、「煮瀝青剝人皮」這些慘酷的刑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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