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禁令 第13頁

歐陽夫人看看身後的羅莎,再看看眼前氣勢迫人的齊藤真逸,進一步把她完全藏在身後保護著。

「你听到了,我女兒她不嫁你。」她的聲音鏗鏘有力。

齊藤真逸冷笑,專斷地道︰「她必須嫁我。」

「哦?」歐陽夫人揚起眉,似笑非笑,轉頭看著莊軒,「我們歐陽家說不要,有誰能勉強我們點頭嗎?」

「齊藤先生,你听見了,我們歐陽家不要!」

莊軒收起平時和善的個性,眼神頓轉銳利,語氣也堅定有力。

「我並不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齊藤真逸冷淡地看著他們,「因為她根本就是我……」

「是我答應的。」歐陽少捷即時打斷齊滕真逸的話,走向他們。

齊藤真逸滿意地扯扯嘴角,看著歐陽夫人與莊軒臉色陡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是我答應的。」他再次強調,「翎翎必須嫁他。」

場內人士嘩然,有人在竊竊私語,更多的是看好戲的眼神。

歐陽夫人神色一凜,「你長大了,歐陽家輪到你作主了,嗯?」她揚高的口吻顯示她極度的不悅。

「媽……」他有口難言。

「哼!」她冷哼,帶著羅莎離開了會場。

???

客廳的沙發上,歐陽少捷在眾人的凝視下,緩緩將所有實情全盤托出。在說的過程中,他一直注意母親的情緒,不斷尋找適當的言詞,一方面還得注意羅莎的反應;奇怪的是,她們兩個都很平靜,太平靜了,以至于他說完時,頓時陷入一片奇異的沉默中。

「媽。」歐陽少捷怯怯地叫了聲,自己打破沉默。

「好,你做得很好。」歐陽夫人總算開了口,語氣卻滿是諷刺。

「媽。」歐陽少捷求饒地低喊︰「我知道你很愛翎翎,但是齊藤先生也很愛她啊!」

「你的意思是說把翎翎還給他本來就是應該的,是不是?」她平靜反問,語氣卻是十分威嚴,「我問你,你怎麼知道翎翎的確是他的女人,是他拿出什麼證據,還是翎翎自己承認了?」

「這……」他語塞,他並沒有想到這麼多。

「提不出證據是不是?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我早就知道現在的翎翎不是原來的翎翎,但是既然我當初認她做我的女兒,她就永遠是我的女兒!」

羅莎听到此,喉嚨一緊,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翎翎,別哭。」歐陽夫人摟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兒,果決地道︰「除非你自己願意,否則誰也勉強不了你!」「媽。」歐陽少捷說得極為婉轉,「我是希望這件事情能夠有個圓滿的結果,翎翎仍然是你的女兒,永遠都是。但是我們也得給齊藤先生一個交代,他也痛苦了五年。」

「什麼叫作圓滿的結果?你自認為圓滿,有沒有問過翎翎的意見?別說她現在沒有恢復記憶,就算恢復記憶了,她也不見得願意回到齊藤真逸身邊。你把她當商品,跟齊藤真逸私下交易,有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她是人,不是商品啊!包何況,她當初為何跳海,你不是不知道原因,你忍心再把她送回去?」

歐陽夫人咄咄逼人的話語,讓歐陽少捷幾乎無法招架,他不能跟她激辯,那只會火上加油,因此他只能很委婉地這麼說︰「我是覺得齊藤先生跟翎翎之間的事,因為當時我們並不在場,所以不便多加置詞。」

「那好啊!反正事實真相不能光听單方面的說法,等翎翎恢復記憶,再讓她決定要不要跟他回去;在她還沒有恢復記憶之前,誰也不準勉強她!」

「可是——」

「你哪來這麼多的可是啊!」性急又好戰的歐陽夫人最受不了這種懸而不決的局面,「這個家還是我在當家作主吧,我說了就算!」

歐陽少捷不敵母親的固執,只好求饒地看向舅舅莊軒,畢竟當初把羅莎當成歐陽少翎一事,他也有參與。

可是不管他們母子激戰得快把屋頂掀過來,莊軒就是有辦法在天塌下來之前,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你倒是說話啊,弟弟。」歐陽夫人也同樣受不了他隔岸觀虎斗的樣子,「你給我評評理,少捷這樣做對嗎?把自己的妹妹平白無故地送給別人,你說說看,這像話嗎?」

「拜托,什麼平白無故?她算是人家的妻子耶!」歐陽少捷不平地辯白。

「妻子?」歐陽夫人尖銳地質疑,「他說你就信啊?今天若是阿貓阿狗來說你是他兒子,你是不是也要認呢?」

歐陽少捷快受不了,可又不能不捺著性子跟母親解釋︰「媽,你看你說到哪兒去了?」

「弟弟。」她轉頭,發現莊軒根本不打算理他們,徑自拿著他的古玉把玩著,歐陽夫人一把搶過,「我說是古玉重要還是翎翎重要啊?」

「小心!」莊軒提心吊膽地看著在歐陽夫人手中的玉,「那可是漢朝的寶貝耶!」

「這種東西跟我的寶貝女兒比起來算什麼?」歐陽夫人用玉指著莊軒,「我鄭重地警告你,你不準幫少捷,你要多說一句話我就掉你一塊玉,看你有多少好東西讓我摔。」

「姐,你這……你這根本……」

「根本怎麼樣?」歐陽夫人先聲奪人,理直氣壯,「難道你也贊成把翎翎還給齊藤真逸?你跟少捷同一陣線?」

「不是啦,我是說你先不要這麼沖動好不好?」現在可好,姐姐的矛頭指向他了,「大家都知道你很疼翎翎,但是,別人的心情有時候你也得稍微考慮一下,齊藤先生找她也找得很辛苦……」

莊軒稍頓,仔細觀察自己姐姐臉上表情的變化,她的火山脾氣說爆發就會立刻爆發,因此他的遣詞用字都得萬分小心,一個不當,他這小小的窩就會被她給拆了。

「繼續啊!」歐陽夫人不耐地催促著。

「我是說,這凡事總有個商量余地,我們先跟齊藤先生商量,先研究出不傷害彼此的方法,再慢慢讓翎翎熟悉他,熟悉了以後呢,再來研究如何讓翎翎盡快恢復記憶,然後呢……」

「停!」歐陽夫人受不了了,「好,你總算說到重點,重點就是在翎翎沒有恢復記憶之前,誰也不準勉強她!」「不是啊,我是說我們得先安撫齊藤先生……」

「安撫是吧?那你們兩個人去,我跟翎翎要先回加拿大,這個星期就回去!」

「這……」甥舅兩人面面相覷,說來說去,她還是都一意孤行嘛!

「別說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羅莎終于開口,她看看歐陽夫人,再看看歐陽少捷和莊軒,心中酸楚不已,「既然是我的事,那就讓我自己解決吧!你們不用再為我操心。」說完,她眼中噙著淚,轉身走上樓。

她听到身後傳來歐陽夫人絕對的命令——

「我警告你們,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以後不準再提!」

???

清晨,當漆黑的天空開始被灰白取代時,一道縴細的身影自莊軒的別墅中閃出,疾步走在霧氣濕重的道路上。

她決定出走!這是羅莎昨晚想了一整夜之後的決定。既然她不是歐陽少翎,也就沒有理由再繼續待在歐陽家,但是她也不想回到齊藤真逸的身邊。她並不清楚失去記憶以前對齊藤真逸究竟是怎麼樣的情感,但至少目前她是不願跟他在一起的,為了不讓歐陽家為難,也為了自己,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穿過幾條街道便會到達巳士站,她要到偏僻的鄉下去,在都市里,隨時可能被歐陽家或齊藤真逸找到。

她沒有帶任何行李,只有少數的錢,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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