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禁令 第11頁

「不要……」

「不許說不要,不許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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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無止境的黑暗從四面八方包圍,墜落……無法挽回的墜落。她往上仰看,惟一的光亮來自一雙陰寒的眼,失望、憤怒卻溢滿深情,如此的深情讓她舍不得墜落,她想要抓住那雙眼楮的主人的手,卻只來得及踫觸到他的指尖,指尖有溫暖的熱度,帶著那一點熱度,她往深處墜落……

「啊——」

羅莎尖叫著自夢中醒來,汗出如雨,她迷惘地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

是夢。她抹去額頭的細汗,從天蠍星號回來後,她便不斷做著這個夢,已經很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回想起五年前,當她記憶一片空白時,這個夢幾乎每晚糾纏,她害怕那種墜落的感覺,以及那雙怨恨、責怪的雙眼,夢里那雙眼眸的主人,難道真的是齊藤真逸嗎?

一想到他,便覺壓力襲來。她起身下樓準備去喝點水,卻看見客廳旁的書房里傳來低低的交談聲,是哥哥!這麼晚了還有訪客嗎?書房的門半掩,她躡腳經過時卻听見了另一道聲音——是齊藤真逸!他來做什麼?她謹慎地移動腳步,貼近門邊,自門縫里望去,看見了背對著她的齊藤真逸,以及看來相當為難的歐陽少捷。

「她早就死了對吧!在那次的深海探險中,歐陽少翎並沒有被尋獲對嗎?」齊藤真逸雖然語氣平淡,氣勢卻是懾人的。

「……」歐陽少捷默然不答,眼光閃爍。

「我能體諒你們失去歐陽少翎的心情,因為羅莎失蹤的時候,我也曾經生不如死。」

見他肩膀悲傷的垂下,她心一揪,為這樣的深情動容。

「但是……」齊藤真逸挺起胸,繼續他深具威力的話,「我希望你能了解,既然知道歐陽少翎就是羅莎,無論如何我都要她回到我的身邊。」

歐陽少捷仍是沉默不語。

在門外的她卻焦急不已。她不是羅莎!扮哥為什麼不反駁他呢?

沉默許久,歐陽少捷終于開口︰「給我一點時間,為了我的母親。」

她胸口一緊,像是被人狠狠撞擊一般,她捂著嘴,不讓驚愕的喘息聲逸出。

歐陽少捷輕嘆,眼神飄遠,情緒復雜地訴說著經過——

「那一年,少翎深海探測罹難的消息傳來,我的母親徹底崩潰。她陷入瘋狂的自責中,她認為是因為她的鼓勵與縱容才造成少翎的不幸,于是她把自己封閉起來,精神狀況變得憂郁而且恍惚不定,經常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我一面不放棄搜索,一面不斷安慰母親,可是其實我們都知道,生還的機會渺茫。

二年後,舅舅從香港通知我,說是他以前的一個手下,在走私煙酒入港的過程中撞到了一個女孩,由于不敢聲張,于是請舅舅代為處理,這才發現女孩有張酷似少翎的臉孔,于是請我緊急返港。

我見了她之後,發覺她因為頭部遭受撞擊失去了記憶,便將計就計跟舅舅商量,決定把她帶回加拿大,當成少翎。

我對母親謊稱少翎被漁船救起,失去了記憶,我的母親也相信了,于是那個女孩被當成了歐陽少翎,正式在我們家生活。」

「失去記憶?」齊藤真逸震驚著。

「是的。」

「這五年來,我母親把要給少翎的愛加倍地給了她,因為她,母親的病情逐漸好轉,並恢復正常,如果現在再失去她,我怕我的母親會承受不住,所以我鄭重請求你,不要揭穿這個秘密,換個方式,你一樣可以要回你的羅莎。」

「哦?」

「我讓母親把少翎嫁給你,可以嗎?」

不!羅莎驚懼萬分地在心里抗議著。

「……」齊藤真逸似乎很認真地在考慮。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歐陽少捷誠懇地請求。

「好吧!我相信你,但是越快越好,我等不及要將她帶回。」

她無力地癱在牆壁上,淚水不斷滾落。

「可以請問你一件事嗎?」看他準備離去,歐陽少捷突然問道。

「請說。」

「當年羅莎為何落海?」其實他早已從舅舅那里听到原因,這麼問只是希望能听听齊藤真逸的說法。

齊藤真逸轉身,不客氣地回他︰「這是我跟羅莎之間的事,你不需要過問!」

在他踏出書房前,羅莎早已敏捷地隱入樓梯轉角處,他剛愎自負的背影進入她眼中,她听見了來自心底堅定的聲音︰她絕對不要回到他身邊!

???

羅莎就要回到他身邊了。

一整天,齊藤真逸興致高昂的發號施令,將停泊在美國的天蠍星號重新整理駛向香港,他與羅莎即將重返他們的城堡。

相較于齊藤真逸的欣喜若狂,阿壽顯得十分憂心。

「真逸,你不覺得太快了嗎?」

「咦?」

「歐陽少翎……不!羅莎還不知道你跟歐陽少捷私下達成的協議,況且她也沒有恢復記憶,你不覺得應該循序漸進,讓她慢慢接受你嗎?」

齊藤真逸的眉毛獨斷地挑起,「接受?「他對這個字眼感到不悅,「羅莎本來就是我的女人,回到我身邊是應該的,哪來的接受不接受呢?」

阿壽無奈。他總是這樣,專斷獨行,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想法,也不容許別人有其他的想法,一味地自我中心,總是認為對方該理所當然地必須被他征服,這是天蠍座人特有的毛病。

「如果羅莎執意不跟你回來呢?又或者歐陽夫人不把她嫁給你呢?」

「這種難題我早就有應付之道。」他自傲且自負地說著,「把羅莎帶走,並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丙然!不顧一切,深具毀滅性,天蠍座人可怕的性格之一。

「而且我並不打算給他們太多時間,等天蠍星號抵達香港,我就要帶著羅莎離開。」他的決心是堅定的,他的行動力更是不容置疑。

阿壽更憂心了,五年前的慘痛教訓並沒有讓他因此覺醒,他依舊專橫霸道,要將所愛的人,牢牢的鎖在自己建築的城堡內。

「真逸,我必須對你說幾句真心話。」

阿壽嚴肅的語氣讓齊藤真逸寫字的手停了下來,他抬起頭,專心地看著阿壽。

「對于羅莎,你所深愛的女人,你如果希望她永遠留在你身邊,就不該總是采取征服、駕馭、防備的手法,而是要敞開心胸,讓她看見你的真心,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你身邊,否則……」阿壽稍頓,語重心長地看著他,「五年前會發生的事,五年後仍舊會發生。」

喀的一聲,那是筆被折斷的聲音,齊藤真逸霍地站起,臉色鐵青,陰沉地道︰「我並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

他怒氣沖沖地甩門而出,阿壽無言地佇立在原地,窗外的陽光忽然不見了,被烏雲沒來由地籠罩住,看來天氣要開始轉壞了。

???

「唉,這雨怎麼老下個沒完沒了呢?」歐陽夫人啜著茶,看著窗外陰暗的天氣喃喃念著。

「下雨有什麼不好?」莊軒研究地看著手中的古玉,「下點雨天氣才涼爽啊!」

「可是下雨逛起街來就不好玩了,不去逛街的話,下個月你生日我跟翎翎要穿什麼呢?」

歐陽夫人頗為煩惱地托著腮。

「說得好像你們都沒有衣服穿一樣,女人還真是奇怪,明明衣櫥就已經快要被塞滿了,還整天嚷嚷著沒有衣服穿,真是的!」

「拜托!」歐陽夫人不滿地朝他叫著,「人各有所好!在我眼里,衣服的重要性是跟你手中正在搓的那個烏漆抹黑的東西是一樣的,你怎麼就不覺得你那些東西有太多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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