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代性感男人 第6頁

李哲從不送女人玫瑰花;他曾經說過,除非是要向心愛的女人求婚,否則他是不會送玫瑰花的。

如今這一大束玫瑰就出現在羽裳面前,這代表了什麼意義呢?

「李先生,你是在向倪羽裳小姐求婚嗎?」一名專跑花邊新聞的記者一語驚人的說道,同時也也驚醒了兀自發著愣的羽裳。

「你認為呢?」他瀟灑地一笑,拿出一只錦盒,連同玫瑰花束一起遞到羽裳的面前。

「羽裳,快看看里面是不是戒指呀!」四周的模特兒既羨慕又嫉妒的鼓噪著。

羽裳顫著手,興奮地接過花和錦盒。當錦盒一打開,驚呼聲也此起彼落。

那是一只六克拉的鑽石戒指。

這又打破了李哲的原則;他送各種珠寶給女人,唯獨不送戒指,理由是一樣的。

但今天這兩樣從不由他手中送出去的東西卻同時出現在羽裳面前,所有的疑問都將獲得解答。

「yesorno?」連求婚的話都別出心裁。

羽裳眨著喜悅的淚眼,大聲回應︰「yes!」

這一聲yes,會令多少女人夢碎?

飛上枝頭當鳳凰可是多少女孩的夢想?英國的戴安娜、台灣的紅影星林青霞,如今又多出了一個倪羽裳。

倪羽裳才是真正的麻雀變鳳凰!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竟打破所有女孩的夢想,擄獲了這個既多金又年輕瀟灑的李哲;今晚將有多少女孩將捶胸頓足、擁被痛哭?

第一個擁被痛哭的就是一整天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倪羽霓。

她幾乎一天都在受著痛苦的啃噬;李哲帶給她的羞辱就像個無法除去的烙印,印在她原本純潔的身子和心靈上。

「羽霓,妳在嗎?」透過薄薄木板門傳來張曉菁的呼喚聲。

張曉菁是由南部上來求學的女孩,由于家境並不富裕,所以是半工半讀。

她們由于是同校同年級,加上又比鄰而居,因此就成了親密的朋友。

「天哪!羽霓,妳的眼楮……」張曉菁被她那腫如核桃般的眼楮嚇得都說不出話來。

「沒事!只是受到一點感染,醫生說明天就會好多了。」但那濃濃的鼻音卻瞞不了人。

「妳是不是因為妳姊姊在報紙上對記者所說的那些話而傷心?」除了陳朝綽和張曉菁之外,沒有第三者知道她與倪羽裳是孿生姊妹。

只因她不愛提自己的事,也明白倪羽裳一直不願意承認她這個妹妹。

「我覺得妳姊姊說得太過份了……」一提起晚報頭版的報導,張曉菁就一肚子火。

對于張曉菁的話,羽霓露出一臉茫然狀,但她的沉默卻使得張曉菁更為憤慨不已。

「妳就是這麼善良!連妳姊姊也以欺負妳為樂。」張曉菁的話令羽霓一顆心懸了起來。

「曉菁,妳知道什麼了?」天哪!報上所報導的該不會是──

「我知道妳姊姊在和妳撇清關系;什麼她是華僑的女兒,而且還是獨生女……她有把妳這個妹妹放在眼里嗎?」

張曉菁的話讓羽霓大大松了一口氣。

只要羽裳不把她被李哲凌辱的事情說出來,她並不在乎羽裳說了什麼。

「妳姊姊要嫁入豪門了,妳大概也還不知道吧?」

她正如張曉菁所預料的點點頭。

「這下妳姊姊可真是躍入龍門,過著人人稱羨的富家少女乃女乃生活了!」張曉菁大概是屬于那少數不會羨慕的人之一。

「曉菁,我姊姊要嫁給誰?」她顫聲的問。

「就是長源企業的繼承人;李家少東,李哲嘛!今天可是晚報娛樂版的頭條新聞耶!妳姊姊這下可跩了,當上李哲的太太!真叫不少人跌破眼鏡。他可是一個不容易為女人安定下來的男人,更遑論會甘心套上婚姻枷鎖了,看來妳姊姊是下了不少功夫。」張曉菁的話像根棍棒,打得羽霓渾身是傷。

「羽霓,妳怎麼了?很不舒服嗎?」張曉菁望著臉色蒼白的她。

「我想,我快要吐了!」幸虧她一整天都沒吃任何東西,所以現在只是干嘔。

現在她終于明白羽裳為什麼要她去赴約,又為什麼在事後不惜與她撕破臉,連親手足都不要了。

她不知道是該為羽裳感到可悲,抑或是為自己感到可悲?

※※※

透過燭光,李哲看著羽裳;除了面容完全一樣外,所有的感覺都好像不對勁了,他甚至對自己因一時沖動而貿然求婚有點後悔。

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怎麼會如此搖擺不定?但是他這種莫名的感覺卻因和羽裳相處的時間越久也就越強烈。

「哲,你讓我到現在還有如在作夢般。」她的話正是他的心聲。「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向我求婚,我無法形容當時心中所受到的震撼;不過,我現在真的好滿足。」

這句「滿足」竟讓李哲有點……反感!

「妳真的是獨生女?難道沒有其他姊妹?」他話一問出,連自己都感到意外。

「哲……」羽裳略感不安。「你知道我會對記者撒謊,完全是因為顧及你的面子,我不要你因娶了我而被人看笑話。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這一點我從未對你隱瞞過,你應當知道我今天會在記者面前說那些話,完全只是為了你。」

「我知道!」他也十分訝異于她今天對記者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這些話早就被演練過很多遍了,她竟可以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令他再一次對她純真的印象打了折扣。

她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是為了他,也許他應該感動,但是他非但不感動,反而有一絲絲的厭惡。

當他決定要向她求婚時,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家庭背景,若他娶妻的條件只是設定在門當戶對上,那她根本不會被列入考慮,光是李祖源這一關她就過不了了!

「妳真的沒有其他的親人,或是姊妹什麼的?」他實在對自己這種窮追不舍的問話有些懊惱。

羽裳心底開始忐忑不安;為什麼李哲再三的問她有沒有其他姊妹而不是兄弟?

「沒有!我從三歲就被父母拋棄在孤兒院門口,是院長及里面的褓母帶大的。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所以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親人;但是二十年了,沒有任何人來找過我,我想我真是一個沒人疼愛的棄嬰。」她說完就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見她落淚。

但昨夜的淚珠彷佛是人魚公主所流的珍珠,令他想憐惜;而現在,他只覺得不耐煩。

他一向不喜歡女人拿眼淚當武器;一哭、二鬧、三上吊,是他的三大忌諱。

「別哭了!」他十分不悅。

一見到他變了臉色,她連忙擦去淚水。

「哲,你生氣了?」她囁嚅道。

「沒有!」他將餐巾一扔,沒來由的感到煩躁,起身走到吧台倒了杯酒一仰而盡。

羽裳走近他,雙手勾在他的脖子上,露出她被眾人公認最具魅力的笑容來。

但這笑容看在李哲的眼中非但不嫵媚,反而覺得很諂媚。

他將她勾在他脖子上的雙手拉了下來,伸手又為自己的酒杯斟滿,卻被羽裳一手搶過。

她用鼻子嗅了嗅。「這是曼波羅,酒性太烈了;你一直空著月復,喝多了不好。」她似乎對酒十分熟識。

「妳──喝過?」他試探著。

羽裳听出他話中的意思,連忙改口道︰「我並不愛喝酒;甚至很討厭酒味,不過有些場合卻不能不喝。」

「哪些場合?」他眼中的奇異光芒令羽裳有了戒心。

「像──慶功宴。能不喝我就不喝,因為我很容易──醉的……」她不明白昨天羽霓為何會失身,但鐵定和酒月兌不了關系;因為羽霓沒有酒量,哪怕是光聞味道都有可能讓她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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