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代性感男人 第17頁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郭威君還是沒搞清楚,以為他是在尋開心。

「是不好笑;因為它是事實,不是笑話!」他的表情和口氣都讓郭威君收起玩笑的臉,擺出一副相當正經的表情。「嘿!兄弟,怎麼你說的話我越听越糊涂了?」

「我自己也和你一樣糊涂!」他現在心情亂得猶如被貓咪弄得一團亂的毛線,該死的是這只貓咪正是倪羽霓!

「把事情的始末清清楚楚地說一遍,好讓我幫你拿個主意吧。」

從頭到尾,這句話最中听。

「听好了,我只說一遍。」他又斟滿一杯酒。

「ok!」他拉拉自己耳朵,擺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沒有遺漏、沒有添油加醋地,李哲把所有的事全說了出來。

「哈!我就說嘛!倪羽裳那種女人根本是滿肚子壞水,當初你還不听我的勸呢!」郭威君自知現在不是嘲笑的好時機,因為李哲的眼光像是要殺人似的。

「我要听的不是這種廢話!」

「那你要听什麼?」郭威君也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

「你剛才不是說要替我拿主意嗎?」他譏誚道。

「這種事太突然了,簡直太過戲劇話了;不過──」郭威君頓了一下,一臉的疑問。「你真的確定那兩個孩子是你的兒子?你不怕在你之後,她又有其他的男人?」

「她是結婚了。」他剛才並未把羽霓嫁給陳朝綽的事說出來。

冰威君馬上露出一個「你瞧」的眼神。

「她嫁給我表弟,但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他前些時候出車禍死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意外,郭威君吹了個口哨。

「天哪!這是小說還是連續劇的情節?Andy,你還真是他媽的走了好運!」

「狗屎好運!你少在一旁說風涼話,快幫我想個辦法。」他又仰頭把酒杯中的酒喝個見底。

「喂!這是酒,不是水,你這麼個喝法會醉的。」郭威君將白蘭地搶了過來。

「我快煩死了!」李哲伸手要搶回來。

「我也快被你煩死了!」他干脆把酒放回酒櫃,又像記起什麼似地問︰「你真的確定你表弟是個同性戀?不是雙性戀?」

「他從小對女孩子就沒什麼興趣。」這也是為什麼他們雖是表兄弟,但卻一直合不來的原因。

「你有請醫院為你和孩子作檢驗嗎?」

「作了!全作了!是我的孩子沒錯;那對雙胞胎的確是我的孩子。」他的口氣不好,彷佛郭威君再有所懹疑,他就會一拳揮過去。

「那既然一切都肯定了,你還有什麼好煩的?」

「如果我知道自己為什麼而煩,我會如此煩嗎?」他煩得用手耙了一下頭發,樣子的確很煩。

「我知道你在煩什麼了。」郭威君自作聰明的說︰「你是不是怕倪羽霓心中有其他男人,或者她已有了要好的男人。」這應當是癥結處了吧?

怕?他字典里好像找不到這個字;但是除了這個解釋之外,難道還有別的理由嗎?

「哼!」他沒有回答,只是哼了哼。

賓果!冰威君暗暗佩服自己的聰明,但他更聰明的把話題轉移了。

「我听說你和日本東菱要開發高級別墅區,進行得如何?土地收購還順利嗎?」他知道李哲對工作和女人的熱愛是相等的。

這一問,還真是問醒了李哲。

這些日子,他被羽霓的出現和那對雙胞胎兒子搞得糊里糊涂的,壓根兒忘了還有這檔子重要的事。

土地收購……喔喔!

他差點忘了他會和羽霓相遇,就是為了要收購那個叫史帝夫的房子。

史帝夫?像打翻了一缸醋,李哲對這個名字簡直是痛恨至極!

羽霓為什麼會在史帝夫的屋子里?莫非她和史帝夫──

「喂,Andy,你要去哪兒?」

李哲已如一陣旋風般的掃了出去。

※※※

羽霓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麻油腰子,對王媽露出感激的神情。

在別墅內,唯一對她好的人大概就只有王媽了。

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對王媽的慈祥和藹感到有種莫名的激動。

「倪小姐,妳可別哭啊!坐月子掉眼淚,對眼楮會有傷害的。」

羽霓果真吸吸鼻子,把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又忍了回來。

以前她並不是個愛哭的人;縱使遇見再大的困難,她也有咬牙和血吞的堅毅,但自從生了孩子……不!應該說是自從遇見了李哲之後,她就變得脆弱易哭了。

是他!全是他改變了她的個性,也改變了她的一生。

難道她就要這麼宿命的活在他的陰影下嗎?

不,她要擺月兌他!

但另一個念頭馬上又反駁了她這個想法。

妳無法擺月兌他的!因為妳還要顧到兩個孩子;難道妳舍得丟下孩子而離開他嗎?

孩子是她的命根,是她拼了命才生下來的,她如何舍得下呢?

在食不知味的情況下,她好不容易才吃完了麻油腰子。

王媽收拾了碗筷,催促她道︰「趁孩子還在熟睡,妳也去休息一下吧。」

對于王媽的關愛,羽霓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四天了!這四天中,她都是在一種渾渾噩噩中熬過來的。

雖然她對陳朝綽父母撒謊,告訴他們,她要回到孤兒院去暫住一段日子,但是這個謊要說到什麼時候?又要說多少謊來圓?

當初決定嫁給陳朝綽時,她根本沒有想到會再遇見李哲的;現在她又該如何告訴陳朝綽的父母,孩子不是陳家骨肉的事實?

她該怎麼辦?

在苦思不得其解之下,她突然想起了史帝夫。

也許史帝夫可以給她一個好意見。

于是,她拿起話筒,撥了史帝夫美國住處的號碼。

由于有時差,所以美國正值下午時刻。

「Hello,是羽霓嗎?」史帝夫果然還是關心她的。

「是,是我。」如果說,她和陳朝綽像兄妹,那她和史帝夫就如同「姊妹」。

「出了什麼事,羽霓?妳在哭嗎?」

「史帝夫,我──我好想你……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啪啦!」電話突然斷了線;不!不是斷線,而是整個線都被李哲給扯斷了。

「你是什麼意思?」她拭去淚水,毫不畏懼的迎視李哲那雙幾乎要冒出火來的眼楮。

「我是什麼意思?我還要問妳是什麼意思呢!」李哲面如寒霜,聲音更如大理石般冷硬。「妳竟敢當著我兒子的面偷漢子!妳竟然還問我是什麼意思!」

偷漢子?羽霓的臉色霎時變青了。

「我和史帝夫──」她原本想辯解,但是想了一下,反倒住了口。

「說啊!妳和史帝夫怎麼樣?奸夫婬婦是嗎?我表弟是個同性戀,無法滿足妳,所以妳就背著他偷人,給他戴綠帽子是不是?」

要不是知道會打不過他,她真想和他打上一架,而且想打爛他的嘴巴!

「我不在乎你如何侮辱我,但請你別侮辱史帝夫和──」

「住口!」

她護衛史帝夫的口氣反而加深了李哲對她的誤會;他一直克制著自己不要向前走,只因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而打她。

「你認為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是不是?哈!你還真是有腦子。」她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地激怒他。「我的確跟不少男人上過床,這樣你滿意了嗎?這兩個孩子也不是你的種,你高興了嗎?」

她想︰如果讓他相信她所說的話,也許他會放棄孩子、放棄再糾纏她,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擺月兌他了。

丙然,她的話起了很大的作用。

李哲的拳頭握得好緊,手臂上的青筋也因而凸起。

他要打她嗎?

雖然表面上她一點也不害怕,但仍膽戰心驚的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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