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我是什麼?禽獸?你還說你是專供我什麼?泄欲?你說得沒錯,你是有夠倒楣!」
「……」她的聲音被他掐住出不來。
「你不用怕,我不會掐死你的,頂多我只會想多當幾次禽獸,而你也只好多倒楣幾次了。」他的黑眸射出野獸般的狂暴,令她感到前所末有的恐懼。
她以為他又要吻她了,所以迅速地偏過頭,沒想到竟听到他低低的笑聲。
他吻了她,不過是吻她的耳垂;這使得她的心噗通一聲,似乎就此停止跳動。
某種情緒使她的胃扭絞著,那種情緒上微妙的嫥變擾亂了她的心思,阻塞她思考的能力。
她回過頭凝視他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他眼中散發出的,她可以清晰地接收到。
他的手漸漸地放松,不再用力,這時她原本可以逃開,甚至可以抓他、踢他,但她卻沒有,反而閉上了眼楮。
林奕暐得意地微笑,他感覺到她的意志力逐漸瓦解,更听到了她的心奔放狂跳,當他吻住她的唇時,她已本能地開始回吻他。
現在的他不再是禽獸,她也不再是倒楣鬼。床頭吵、床尾和,還真是說得一點兒也不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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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二老,對林奕暐這個女婿只能用一句話形容:越看越滿意。
雖然他們也已經開始過著像夫妻般的生活,可是在梁思涵的心中始終有個解不開的結。
苞他相處久了,她發現嫦姨的話一點也沒有夸大。
他的外表看起來很冷,但其實他內心是很熱情的,最難能可貴的是,他真的對林光義很孝順。
不管公司有多忙,他都會抽空到外雙溪的別墅請安,如果真的迫不得已,他也會撥電話過去。
至于林光義,梁思涵對他的印象只限于結婚典禮的那一面之緣,平時林奕暐去請安,她都借故不去,他也從來不勉強她。
「思涵,多吃點東西,這樣對肚子里的孩子會有幫助的。」她的父母一直把林奕暐當初對他們所說的謊話當成真話。
「媽!」她看著父母,一股難忍的情緒在心中翻攪。
「瞧瞧!都快當媽媽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梁母並沒有查覺到她臉色轉變。
「媽!思涵害喜害得很嚴重,醫生說她不僅偏食,而且情緒很不好,您就看在孫子的份上,別生她的氣。」他曖昧的朝她眨眨眼。
說謊還臉不紅氣不喘!她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他卻以笑容回應她,又叫她怒火難消。
梁父夾了一口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放下筷子起身回房間,出來時手中拿了一封信交給她。
「思杰這孩子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前些時候只打個電話說他公司要送他到國外受訓。昨天寄回來一封信,信封上也沒寫住址,思涵,你快點看看。」
一听到信是梁思杰寄來的,不只梁思涵臉色大變,就連林奕暐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
「思涵,思杰有沒有寫信給你?」梁母問。
「沒有!」她瞄了一下緊抿著唇的林奕暐,一顆心幾乎沉到谷底。
他並沒有因為娶了她而忘卻這件事對不對?
「思涵,你還不快看看你弟弟在信上提到什麼?」他特意加重「弟弟」這兩個字。
梁思涵怒火滿腔的把信丟給他,揚眉說道:「想知道我弟弟在信中提到什麼,你自己看不就得了!免得我又被冠上欺騙你的罪名!」
「思涵,你這孩子∣∣」梁家二老對她的反常都深感疑惑。
「爸、媽,我人不舒服,我進去躺一下。」她才推開椅子,林奕暐也馬上跟著站了起來。
「我看思涵是真的有點不對勁,我還是帶她去看醫生好了。」他扶住她,同梁家二老說了聲抱歉,便架著她離開。
車廂內的窒悶空氣幾乎要爆開來了。
「我真不明白好端端的,你又拗什麼脾氣。」
她拗脾氣?他竟作賊喊抓賊!
「我有什麼資格拗什麼脾氣!」
奧地一聲,他猛踩了煞車,嚴厲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將車子駛到路肩停了下來。
「收回你這句話!」他是用命令的口吻。
「你沒听過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嗎?」她咬緊牙,意有所指。
「你還想怎麼樣?從頭到尾都是你弟弟的錯,我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他氣得有點口不擇言。
「你說得對,你做了最大的讓步!」她的聲音破碎。
林奕暐看見她蒼白的臉,不由得懊惱萬分。他知道她又扭曲了他話中的意思了。
「不要因一時的沖動而破壞我們之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感情好嗎?」他抓住她的手腕,發現它是冰冷的。
「感情?我們有嗎?」她冷笑一聲。「你只不過把我的身體當成是你報復的工具!」她將他曾對她說過的話丟回給他。
「別告訴我你對我的"報復"沒有感覺。如果我沒記錯,你倒是很樂于接受我對你的‘報復’。」他真的是氣昏頭了。
一陣羞慚感升起,她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她不知道他竟可以可惡到這種地步!她真該把自己的眼楮弄瞎才對w
「你無恥!」她扭著動身子,想掙月兌被他握著的手。
「接下來又要罵我是禽獸了對不對?」他冷笑連連,放開她的手。
「林奕暐∣∣」她揚起手。
他本能的抓住了她揚起的手;雖然沒有挨到它的巴掌,可是憤怒絕不亞于她。
「你應該知道惹火我會有什麼後果!」
她已顧不了什麼後果不後果,管他火不火,最好氣死他!
「還會有什麼後果?」她想抽回手,奮力的和他拉扯者。「又想吻我,還是逼著我跟你做∣∣」
「做什麼?」他斜睨了她一下,明知故問。
「做我不願意做的事!」
「你不願意?」他用無法置信的語氣說。
「沒錯!」她存心激怒他。
他的眼光像要殺人,但瞬間他仿佛在克制什麼似地將雙唇抿成一條線,重新發動引擎,車子又開往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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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回到別墅,梁思涵都還無法相信林奕暐會如此輕易就放過她。
她以為他會對她做什麼,但他什麼也沒做;在讓她下了車後,他的車子又急速掉頭離去。
梁思涵只能僵立在當場;看著他如此生氣,不是正合她的意?為什麼她竟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
天空不知何時飄下了一些雨絲,她竟渾然不覺,一直到全身濕透了,她才意識到自己突然覺得好冷、好冷!
「顏色加深一點,再多一劃,求求神,只要再多那麼一劃……」
沈小婼對著驗孕劑,口中念念有辭,雙手還不時作著祈求的動作。
「求求神……再多一劃……只要再多……」
好像對她誠心的祈求有了反應似的,驗孕劑上漸漸顯示出一個「十」字,而且顏色很深、很深。
「賓果!」沈小婼像中了樂透獎似地跳了起來。
她懷孕了!驗孕劑上的反應清楚地告訴她這個訊息。
她高興得差點又忘形的再跳起來,但是她抑制住自己的沖動,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連續作了好幾次。
長到這麼大,她第一次對人生充滿了無比的信心,她甚至對著空氣親吻了一下。
上班工作的情形比她所想像的還要來得順利,加上她的小說又受到讀者的喜愛,出版社更乘勝追擊的跟她簽了合約,然後現在她又有了孩子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她迫不及待的撥了個電話給張悅芬。
「喂,那位?」張悅芬的聲音有點佣懶。因為杜展毅堅持在她額上的傷還未完全恢復前,不準她到處亂跑,所以她自嘲自己是快要枯萎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