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來有些失望,但還是笑了笑,放她下來。
怎麼那麼听話?!馮雨璇也莫名的覺得可惜——但理性很快回籠。
一輩子被一個男人箍住,若是一夫一妻,白頭偕老,她便賭上這一生,但一想到,古代男人還有通房妾室呢!三從四德的鬼禮教,她是無法苟同的,更何況,愛情在她眼里還是太神聖,成了分享餐就廉價了。
雖然是新婚頭一天,但賀喬殷還有很多事要辦,他逕自要前往書齋時,秦嬤嬤連忙上前過來提醒他們,後院幾名通房已經在正廳里等候請安。
「你想見就見,不必勉強。」賀喬殷溫柔的看著馮雨璇,然後便在何松、石杰的隨侍下轉往書齋,刻意繞過正廳。
馮雨璇看著秦嬤嬤,臉莫名燒紅,開口想解釋剛剛兩人的小親親其實只是——
「我知道,總得演得像一點嘛。」秦嬤嬤非常善解人意,也看出新嫁娘的害羞,隨即改變話題,「大少女乃女乃別認為大少爺無情,幾名通房在幾年前,爺要下南方時,就給她們選擇,看是要拿一筆優渥足以過下半輩子的錢離開,或是留在賀府衣食無優。」奏嬤嬤微笑的看著馮雨璇。
呼,秦嬤嬤沒誤會就好。听了秦嬤嬤的話,知道那些女人只是裝飾用的,隨即,她靠近秦嬤嬤的耳畔,小小聲說︰「大少爺不近,不是某個地方有障礙吧?」
秦嬤嬤先是詫異的看著她,接著忍俊不禁的低聲笑了出來。
「大少女乃女乃放心,爺是踫過這幾個通房的,而且,在南方還有幾名美妾,那幾個侍候大少爺也有三、五年了,爺沒讓她們生孩子而已。」
秦嬤嬤知道他們是名不副實的假夫妻,只是,她這樣代賀喬殷解釋,卻讓馮雨璇的心情變得不大好。
但干麼不好?賀喬殷長得那麼好看,又那麼誘人,到處都有美人侍寢很正常啊。
她心情糾結的在秦嬤嬤的陪同下走進正廳,看幾個美人,她不得不說,賀喬殷艷福不淺,他對自己很好,這些美人各有姿色,有的清麗像睡有的嬌艷如牡丹、有的水靈得縴弱、也有美得圓潤,環肥燕瘦皆有。
這些人不過是通房,什麼地位也沒有,馮雨璇還是以禮相待,各給了個荷包,「雖然我成了這院里的主子,但過去,你們該干麼就干麼,基本上,我沒找你們,你們也不必到我面前晃。」
幾個人互相對看幾眼,這什麼意思?不準她們在她面前出現?果然,她容不下她們,其中一名通房突然站了出來,「大少女乃女乃,雖然很不應該,但芸荷還是想說些話。」
「你說。」她看著顯然是其中長得最美的通房。
「我們幾人在皇城已經不少年,大少爺在南方住了三年,這中間雖曾短暫來回,但很多日子,我們都是獨守空閨。」
芸荷深吸口氣,「好不容易盼到大少爺娶妻,未來,大少女乃女乃就是我們的頭,希望我們能在待候少爺之余,也可以幫大少女乃女乃分優解勞。」
「不,我就不必了,我不喜歡帶著一大串粽子做事,我話也說白了,虛與委蛇、笑里藏刀,還是什麼爾虐我詐等手段,只要被我發現一次,人就不必留。」
芸荷雙手藏在衣裙內,攥成拳頭,氣得渾身微微顫抖,這意思不就要她們幾人繼續枯守在後院!
但馮雨璇已乏了,她揮揮手,秦嬤嬤向幾人點頭,她們也只能行禮退下去。
晚膳時,賀喬殷才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要當當家主母嘛,請管事將上回召見的,府里的管事、嬤嬤、丫鬟、粗使下人等等一個個叫來讓我認識,一個一個的離開。」她笑著說。
「也看到那幾名通房?」他又問。
「嗯,每個都美。」
「沒有你美。」
「那當然,不過,我是你的朋友,你的生意伙伴,這一點記得啊。」她很認真的看著他,其實,在心里也很認真的提醒自己吧,這男人太帥就麻煩,女人都會主動撲上來的。
他微笑點頭,卻突然伸出手,直接以拇指輕輕劃過她的唇角,「有醬汁。」熱氣爬上她的粉臉,被他踫觸的唇更是麻麻的,她還沒說話,賀喬殷已經很順手的將指腮上的醬汁舌忝去。
她莫名的口干舌燥,急急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咳咳咳——」該死,她嗆到了。
賀喬殷沒等丫鬟上前,他立即從椅上起身,快步走到她身後,溫柔的拍背,擔心的黑眸還不時的看著她。
厚,還頻頻放電,馮雨璇暗暗深呼吸,再在心里拼命提醒自己,只有朋友是長久的,男女朋友或是夫妻會有太多磨難,她可千萬不能對他動情。
這一夜,她睡得不好,最槽糕的是,她還作了春夢,染指的對象就是賀喬殷。
事實上,這個月光特別皎潔的夜晚,很多賀家人都輾轉難眠,賀府等于變天了,賀怡秀最後雖沒有被送到莊子去住,但賀喬殷派人去撂了狠話,若再听到她喊馮雨璇賤人,他會立即安排她出嫁。
至于賀喬殷,則是耳力太好睡不好,一牆之隔,某人的春夢發出嗯嗯申吟,像小貓的夢囈在深夜中撩得他心癢癢的,只得大半夜的找秦劍練拳去,降降火。
第8章(1)
翌日,馮雨璇沒意外的睡晚了,但相同的是,她披頭散發像阿飄——但在賀喬殷眼中像仙子的回到寢臥時,賀喬殷已經穿戴整齊,俊秀的容貌,一身銀白長袍衣袂飄飄的走向她,她不禁有些呆愣,以為仙人下凡來。
但在他走近時,她才注意到他眼楮下方有點青色,一想到昨晚的春夢,馮雨璇頓時有了罪惡感,不會是自己的意婬造成的吧?那也太瞎了!
「你沒睡好?」他關切的上前。
她肯定多了一雙熊貓眼,她想。
「你昨晚作惡夢是嗎?我听到一些聲音,本想去看看你,但後來你又沒聲音了,我就沒有過去。」他神情擔心,但在見到她粉臉頓時燒紅時,心晨的笑意差點沒憋住的沖出口,這才公平,誰讓他即使打了大半夜的拳法也還睡不安寧。
她頭低到不能再低,根本不敢看他。
她昨晚發出的聲音絕對不可能是惡夢,她在夢里很享受啊——嗚嗚嗚,他也太善良了,怕她難堪,才說她作惡夢吧。
賀喬殷忍著笑意,但捉弄適可而止,實上,從她羞看他的目光,他很樂觀的想著昨晚在夢里讓她嗯嗯啊啊的人是自己。
隨後,兩人用了早膳,從賀喬殷口中,她才知道這賀府門外很熱鬧,很多好奇的老百姓守著,想看看他們這對新婚夫妻會不會在今日回門?
事實上,一大早,外頭早有和郡侯府的人在等著了,是她父親派人來請她回門的。
「這種面子不必給了,當初沖喜不成,被丟在這里沒人理,再來,我也不是在侯府出嫁的,回門做啥?」馮雨璇可不領情。
他蹙眉,「怨你的爹娘?」
「怨爹不怨娘,冤有頭,債有主,不能一視同仁的。」她很認真的回答。真正的馮雨璇已經死了,她這個人記仇,要回門也不必一早就回,讓他們慢慢等唄。
不意外的,這一天下來,侯府管事就來探頭好幾回,但連馮雨璇的面都沒見到,只有丫鬟代為轉告的話,他也不得不駕車回侯府稟報。
馮萬里氣得渾身發抖,三步並作兩步的直奔側院,太可惡了,賀家總是娶走他一個女兒啊,不是說會盡半子責任?那就該準備回門禮回門啊,賀家不是自詡是富豪之家,敘大氣粗的,備些黃金、銀兩、布匹或古董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竟然連回門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