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子放亮點 第26頁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妳……」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她吼回去。

「你們兩個演完沒?!」黑衣壯漢不耐的怒斥。「少在那里浪費時間,說,東西在哪?」

「我不知道。」李父顫聲道。

「少來,我們兄弟明明就有看見你帶『東西』在身上,快交出來。」

「我真的不知道……」

突然,黑衣壯漢將目光移向李恩寵手上的那包東西,凶惡道︰「那包是什麼?交出來。」

李恩寵乖乖听命。豈料,一打開竟然是午餐。

「媽的,誆我!」

「是你自己要我交出來的。」她無辜道。

「還裝蒜,活得不耐煩了!」壯漢不甘被耍,氣得亮出刀子。

「這事和她沒有關系。」李父擋上來,催促她離開。「妳快走。」

「爸--」

壯漢動作更快,一把抓過李恩寵,拿刀抵著她的脖子。「既然是一伙,我就先劃花你女兒的臉,再挑斷你一條腳筋,看你把不把東西交出來?」

又來了,為什麼她老是要踫到這樣的場面?

其他人合力抓住李父,也紛紛亮出刀子準備給他教訓。眼看對方似乎真有挑斷父親腳筋的動作,李恩寵心一急,蠻橫地抓住對方的手,用力一咬。

壯漢吃痛放開,利刃劃過她的肩膀。

「恩寵--」李父急喊,反被更多人架住毒打。

「你們放開我爸!」她心念一轉,拔腿朝向公園人多的方向跑,大叫︰「救命!殺人啊!」

「閉嘴!」壯漢惱羞成怒,追上前,朝李恩寵情急揮刀。

「恩寵,小心!」

襲日魄接到通知趕到醫院時,李恩寵已經被推出急診室。

一看見她衣服上的血,他已經有想殺人的沖動了。

「她傷勢如何?」

「她頭部遭到撞擊,所以有輕微腦震蕩,肩上縫了十針,其他的沒什麼大礙,安心休養就可以了。」醫生說明著,轉身跟護士交代了一些事,才又說道︰「等一下請來辦住院手續。」

「那……她父親呢?」

醫生搖了搖頭,請護士拿來一個布包。「這是他臨終前,希望交給女兒的東西。」

襲日魄接過布包,心情復雜。

「還有,他不希望他女兒知道他的事。」

「我知道了,謝謝。」

「少爺--」一名穿著花襯衫的男子急急趕到,他是鷹堂的成員。「幫主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托我去調查,確定是威震會的人干的。」

「威震會?」之前的債務問題他已經全數解決,為何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嗯,因為李小姐的父親之前積欠威震會大筆賭債的關系,和他們內部的人有些小幣勾,這次他們有人從事毒品交易被黑吃黑,結果一方將責任賴給李小姐的父親,另一派的人不甘被吃貨,所以才會追著李小姐的父親討貨。根據公園目擊者和威震會內部的消息,李小姐是去公園找她父親,才會無端被卷入,而她父親為了撲身救她,才會被刺中那一刀。」

「該死!」襲日魄緊緊握拳。

李恩寵的受傷激起了他血液里隱隱跳動的嗜血因子,他不能原諒任何傷害她的人,包括他自己。

「如果要鏟除威震會的勢力,龍衣幫要付出多少成本代價?」

「只要幫主下令,調動虎堂和豹堂的人聯手,輕而易舉。」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鷹堂的人領命退下。

襲日魄趕往病房,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李恩寵,他憤怒緊握的拳始終無法松開。

輕輕將她臉上的發絲撥開,他俯,輕輕親吻她的額頭。

今早,他離開家時,她甜美嬌女敕的睡容惹人無比疼愛,才半天沒見,換上的竟是毫無血色的虛弱臉龐,怎不令人心疼。

靜靜凝視著她,他沉重思索著,半晌,他終于下定某種決心,拿起手機撥號。

「喂,爸?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他肅著一張臉,聲音冷得駭人。「對,動用龍衣幫的力量。」

此時,話機另一端傳來襲南天的笑聲,他似乎很滿意兒子的求助。

「沒想到,你也會有報仇的念頭,你果然流的是襲家人的血。好,你的要求很簡單,我的條件也同樣很簡單。」

「條件?」

襲日魄挑眉,冷冷听著父親開出的條件。很意外地,他妥協了。

「好,我答應你,我會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繼承人。」

李恩寵打從在病房醒來,就絕口不提她父親的事,除了襲日魄來陪她時,她會和他聊天之外,其他時間大多是靜靜望著窗外發呆。

直到出院前一天,襲日魄遞交李父留給她的布包,她才終于開了口,淡淡問道︰「爸爸他……又欠債跑了嗎?」

「對。」

「我就知道。」

李恩寵嘴角扯出一抹釋然的笑,眼里卻有抹淡淡的悲傷。

低頭看著布包里那些畫畫工具,她知道那是父親送她的禮物,在國三畢業典禮前,他答應過要送她的畢業禮物。

只是,晚了很多年而已。

是身為父親的愧疚也好,是血濃于水的情感也罷,至少,他仍然記得她的喜好,仍然掛念她心里的想望。

這就夠了,她會開心收下父親的禮物,繼續走自己的路。

「看著吧,我會投稿成功的,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成為有名的漫畫家。」她發下宏願。「然後,我會變成大富婆,最厲害的『閃靈刷手』,然後到義大利的SP總店當『澳客』!」

襲日魄撫著她的頭頂,微笑,也來個利多大方送。

「在畫眼楮里有星星的男人成名之前,想不想先去義大利散散心?還可以免費先去SP總店當超級VIP--」

「嗄?真的可以嗎?」

「傻瓜,忘了我是誰了嗎?這有什麼困難?」

李恩寵沖著他燦爛一笑,猛地抱住他,倚賴大病初愈的特權,恣意撒起嬌來。

「那,你答應我的第三個『要求』,你也會真的做到嗎?」

「不用『要求』,我也會做到。」

「真的?」

「需要白紙黑字嗎?」

她甜笑。「那好,馬上出院,前進義大利!」

多年前,一位父親帶著少女離開孤兒院的那天,少女留了一本畫本給他。

多年後,在義大利米蘭的SP總店里,最醒目的收藏櫃中,陳列著泛黃的畫本。

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曾經打開過它。

里頭,有小少女情竇初開,最青澀、最純真的秘密--

今天學校老師教我們唱了一首英文歌,

Youaremysunshine,myonlysunshine

Youmakemehappywhenskiesaregray

You'llneverknowdearhowmuchIloveyou

Pleasedon'ttakemysunshineaway

我好感動,都哭了,寫這首歌的人一定偷看過我的日記。

我喜歡向日葵,她定全世界最可愛的花朵,

太陽走到哪,她永遠都會面向他,

「他」的名字里也有一個日,他是我心目中的太陽。

他走到哪,我就會跟到哪。

所以,我不只喜歡向日葵,

我覺得我就是一朵向日葵。

每天,我都會勉勵自己,

向日葵啊向日葵,

腰桿挺直點,照子放亮點,

太陽走到哪,跟上就對了!

筆事外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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