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一下下 第30頁

「找人?」

黑衣男子收起望遠鏡,交給薩康,道︰如果我沒料錯,你的妻子逃走了。」

「逃了?」薩康接過望遠鏡,穿透沉浸在夜色之中的平靜海面,觀察著那艘鬧哄哄的大船。「他們似乎全集結在岸上去了……」

一想到夏兒在如此寒冷的夜色之中,還得躲避那麼一大群壯漢的追捕,薩康頓時感到一陣心疼。

不行,他一定得趕快找到她!

「可不可以快點靠岸?」薩康沉聲問。

「不行,丸急噪容易被對方識破。」黑衣男子望向一片漆黑的海面,半晌,嘴角突然微微上揚。「如果根據我多年航海經驗的判斷無誤的話,似乎有人正朝著我們的方向污游過來了。」

聞言,薩康趕緊拿起望遠鏡看向海面——

「夏兒?」他不可置信道,睜大了眼。「是夏兒!」

赫律也沖到船緣,叫道︰「真的是她們,快,快拉她們上來。」

同時間,兩名熟諳水性的水手跳下海,薩康也立刻放下繩梯,等著迎接他的妻子。

「夏兒!懊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兒才剛登上繩梯,觸及船的邊緣,即立刻被薩康一把抱上船。

赫律則上前拉起小召。

「薩……康?」夏兒眨眨湍濕的雙睫,發梢的水不斷滑下臉頰。「你怎麼會在這里?」敢情是她游太久,頭昏眼花,產生幻覺了?

薩康月兌上的斗篷密密實實地包裹住她,布力的雙臂緊緊圈住這份疼惜——此時此刻,他才深刻體悟到自己真的害怕失去她。

夏兒打了個哆嗦,臉頰貼在他的胸膛。

「薩康,你有沒有覺得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表示同樣危險的事,你做了第二次。」他粗嗄道,不過這回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可嘉。

「你生氣了?」她在他懷里輕聲踹道。「那是因為……我想回去見你。」

「我知道。」他微笑道。

「可是……我卻把你送我的手鐲弄丟了。」她伸出空空的手腕。

薩康皺起眉,發現上頭有一圈紅紅的印痕。「怎麼弄的?」

于是夏兒開始將獨眼龍如何剛好抓住她的手鐲,而手鐲又是如何松月兌的過程,一五一十地向他述說——

「現在,我已經履行諾言,帶你找到妻子,也該索取應得的報酬了。」黑衣男子走近他們。

「報酬?」薩康挑高眉,警覺于這項提議。「什麼報酬?」

「很簡單,我僅需一份‘江城子’相贈即可。」這樣他就可以持這份手稿交差了。

「江城子?」這個要求著實怪異得可以。

「這個我很拿手。就是‘十年生死兩茫茫’那首嘛!」夏兒完全沒注意到薩康迥異的神色,逕自說道︰「以前予霧姊姊盯我背過……」說到這里,夏兒突然又憶起予霧落海的事,不由得眼眶濕了起來。

以前予霧姊姊也常要她默寫古文呢!

「別哭,予霧不是也很會游泳?或許她沒事……」薩康輕聲安慰,十分明白夏兒的心情,但這種說詞,恐怕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因為就算予霧泳技丙好,也不可能一個人游過茫茫大海……殊料,夏兒听了他的話後,反而贊同地點頭。

「沒錯,當初還是予霧姊姊教我游泳的呢!」她信心大增,心里不由得相信予霧姊姊一定會平安回來。「走吧,我現在就去默寫一份‘江城子’送你。」她神采奕奕對著黑衣人說道。

她的心思可真單純!薩康笑了笑,攬著她朝船艙走去。

☆☆☆

而另一方面,小召在上船的剎那看見赫律時,驚訝的表情恍若上了鬼船一樣。

「你你……你怎麼……在這兒?」她結巴道。

「這麼冷的夜里游泳,難怪你會凍到口齒不清了。」赫律露出一臉「無限同情」的表情,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幫她披上。

「我……我才不要……穿你的……衣服……「小召倔強道,上下齒早已「打」得不可開交。

「也好,能多看一眼這麼好的身材,也不枉我走這一趟。」赫律曖昧地上下打量她,她一身濕透的衣服緊貼著她還算有致的嬌軀。

「色鬼!」小召啐道,一把搶過他的斗篷,像包粽子般把自己緊緊捆住。

「這才乖嘛!」赫律大方地摟住她的肩。

「放開你的手!」小召一面叫道,一面企圖向夏兒求救。

可天下最雲殘忍的事就在此時發生——她凡公主早已跟著心愛的夫婿走進船艙,棄她而去了!

「來,這兒風大,我們也進去吧!」

「我說過了,放開你的髒——手——」小召放聲尖叫,換來的卻是赫律賴皮的笑聲。

「我的手一點都不髒,真的!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甲板上隱約傳來的幾記悶笑,淹沒在一連串的尖叫和朗秧之中——

距離天明,還有一段時間。在這樣寒涼的夜里,有著幾許浪漫,幾許歡笑,彼此相愛的兩人在此印證了真心——

至于相看兩瞪眼的人呢?

就看他們的緣份了!

☆☆☆

靠岸之後……「少福晉,爺要出門了,你確定不要出來送行?」崔嬤嬤在房門口催道。

「確定。」夏兒低泣道,她從一早就躲在予霧房里,死都不肯出去。

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悲慘的人了!

從獨眼龍手中月兌困之後,因為拗不過她的思念之情,薩康只好帶著她便裝潛回琉球探望病重的父王。

至于為什麼要偷偷潛回?不因不難理解,她也沒追問。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回到家,她才從崔嬤嬤口中得知薩康必須離家兩年……兩年呢……予霧姊姊生死未卜,現在又面對薩康即刻將離開的事實,說什麼她都不能接受。

「公主,爺真的要走了。」這次換成小召的聲音。

聞言,她好不容易收住的淚水又開始濫了起來,雖然無法體驗到征戰的真實意義,但一想到夢嫻因此沒了丈夫,她就感到很不安,那肯定是一件很殘酷的事。

時間慢慢流逝,房門外沒再傳來催促聲,難道薩康真的走了?

夏兒心頭一驚,反射性就要起身開房門,卻發現薩康不知何時已進入房間,正站在她身後。

「終于想起來要送我了嗎?」薩康柔聲說道,凝視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頰。

夏兒倔強地別過臉,故意不看他——她痛恨離別。

「轉過頭來。」他命令道。

她依然固執地搖頭。「我不想看到你穿這一身衣服。」他現在身上穿的正是那套感覺很重的戰服。

「我記得你說過我穿這身衣服很好看。」他似笑非笑。

「你要穿去征戰就不好看了。」她嘀咕詭,聲音里有濃濃的鼻音。

薩康輕嘆口氣,從後面環抱住她,輕吻了下她的耳際,道︰「兩年,我保證兩年之內一定結束戰事。」

「我難道不能跟你一起去……」

「你可以像以前一樣每天寫一封信給我。」他笑道。

夏兒伸出兩根手指,宣告道︰「我要一天寫兩封。」

「我相信你辦得到。」薩康朗笑道,傾身在她唇上印下寵溺凡一吻;當他放開她時,悄悄在她耳邊說道︰「我發現娶了你之後,我也開始喜歡自己的姓氏了。」

「嗄?」她一時沒會意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該出發了,你要不要一幸出來送我?」薩康又摟了摟她。

夏兒低首搖頭,直到她听到薩康離去的腳步聲,才猛然驚覺——

他真的要走了。

不經意地,她瞥見房里角落那縴塵不染的古箏,想起以前予霧姊姊不斷教導她要對自己的丈夫忠實……她明明有話要對他說的,可是她卻寧願躲在房里做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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