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惡男 第19頁

「什麼事?」

雷鈞指指時鐘,又指指窗外,說道︰「在你下班之前,可以陪我出去透透氣嗎?」

「可是醫生說你現在最好還是不要下床……」

「我可不是被醫生唬大的。」他掀開被子,一副準備下床的態勢。「我已經快被悶死在這間鬼病房里了。」

「你……你不要亂講話。」她沖上前扶住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著,她最怕在醫院里听到這種話了,什麼鬼病房,還好現在天還沒黑。

雷鈞並沒有忽略她微微的輕顫,只是覺得她的反應很……耐人尋味。

「你真的要下床?」問了等于白問,他已經穿好鞋起身了。

「死不了的。」他又亮出他的『名言』,並且伸手搭住她縴細的肩頭,以支撐自己。

曦晨扶著他,努力頂住他施加在她身上的重量。

「我覺得我應該先去把輪椅推過來才對。」她費力道。才扶他走了不到三公尺,她就已經氣喘如牛了,而他們甚至還沒走出病房哩!

「唉?你要去哪里?」

雷鈞正把她當『拐杖』般地柱往另一側。

「我想先去一下廁所。」他說道,另一支手已扶撐在洗手間的門邁上。一撮不羈的頭發,也因這動作而垂覆在他前額,模樣煞是性感。

「你……要上廁所?」郁曦晨愣愣地重復他的話,全部注意力仍放在努力穩住腳步,一時之間沒法意會這句話的意思。

「我可不是小說里的男主角,可以不用上廁所。」

他引用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企圖用來說服他使用尿壺時的『至理名言』,並且對她不正經地眨眨眼。

不知是因為雷鈞佣懶的性感模樣無意間撩動了她的心弦,抑或是兩人肌膚相貼時的熾熱感所致,曦晨覺得全身正不自覺地發熱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只隱約知道此刻體內不斷涌出的這股熱源,促使自己心跳加快……而那絕對不是因為她為了扶他、消耗太多力氣所造成的。

「你好重,你知道嗎?」為了掩飾困窘的氣氛,她轉移話題。

「是你太弱了。」他微微一笑,終于在她「癟腳」的攙扶之下,跨進病房的專用洗手間里。

「我在門口等你。」曦晨不自在地丟下一句,遂匆匆地步出洗手間。

奇怪了,她又不是第一次攙扶病人如廁,為何唯獨對他產生這種怪異的不自在感?她實在弄不懂!

為了不讓自己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所困擾,在等待的同時,曦晨順手將置于病房角落的輪椅裝置完畢。

約莫過了一分鐘,她才听到他叫她的聲音。

待她走進洗手間時,雷鈞已自行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了門邊。

「小心點,不要勉強。」曦晨像支受驚的兔子,反射性跳上前撐住他。

「踫到傷口就不好玩了。」

「放心,死不……」

「還有,不要再說什麼『放心,死不了』的傻話。」她打斷他,眼底呈現的是一抹真摯的關懷與擔憂。「你就跟女乃女乃一樣,老愛把這句話掛在嘴上。」

聞言,他不由得傾身問道︰「結果?」

「結果是——」曦晨嘆了口氣。「她動不動就受傷。」

「老年人行動遲緩,難免的。」他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事情絕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她搖頭。「女乃女乃就是因為太好動、喜歡嘗試新鮮玩意見,所以常常受傷……」

她頓住,偷瞄他一眼後,才繼續道︰「就跟你一樣,其實,有些傷是可以避免的……」

「果然是個靜不下來的女乃女乃,難怪會閑到幫你相親。」雷鈞朗聲笑道。

話及此,郁曦晨這才想起自己完全忘記打電話回家查勤這件事了——這會兒,女乃女乃可能已經偷偷跑去高空彈跳了。

「等一下我可能要先去打個電話……」她舉步維艱地扶他通過窄狹的心門。「一通很重要的電話。」她再三強調。

「什麼重要的電話?」他傾身斜靠向她,口氣听來有些不悅。「打給男朋友?」他是替她『解決』了梁志信,但他並不清楚她是否有其他要好的異性朋友。

「我沒有男朋友。」曦晨急忙否認。「是因為我女乃女乃……」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似地,突然轉口道︰「奇怪,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那麼多?」

她挺了挺身子,調整了兩人的位置,他們正卡在洗手間門口,進退兩難。

「哦——我知道,是準備相親的事。」他更靠近她。

「對,就是相親的事。」她昂高下巴,故意道。「現在,請你配合挪動你的腳步,否則我們很難走出這里,你不是要我陪你出去透透氣嗎?」她覺得他全身的重量似乎全放在她身上了。

「我改變主意了。」他揚了下眉,逼近她的臉,高大的身軀已完全將她困在門與他之間,讓她無路可退。沒錯,她只是他的看護,但她老是對他采取『公事公辦』的態度有時確實令他相當惱火。

「我決定現在先兌現。」他懶洋洋地說,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變得專注起來。

曦晨覺得心髒莫名地加速跳動,他呼吸的氣息不斷拂過她細致的臉頰,更是令地無法集中精神,思索該如何化解此刻怪異的氣氛。

他的凝視令地分心。

「兌……兌現什麼?」她努力以正常的聲音說。

「當然是兌現——」他揚起嘴角,柔聲道︰「這個。」

冷不防地,他的唇像捕捉獵物般覆上她的。

曦晨嚇得呆愣在原地,全身僵直,一雙圓睜的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雷鈞。

如果她沒有頭昏加眼花的話,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應該是……接吻。

沒錯,他正在吻她。

和他唇齒相觸的感覺如此深刻真實,而他猛烈的佔有更是令她招架不住。

曦晨自喉間發出一聲輕哼,努力抗拒著內心狂涌的熾熱情栗,她反射性向後退縮,而原本扶在他腰上的縴手,也抗議性地試圖將他推開……殊料,這個動作不但不能立即結束這個吻。反而促使雷鈞更具侵略性。

他一手扣住她的反抗,一手托住她的頸項,更加恣意而為;吻她的感覺比他想像中美好,他不想這麼快結束。

不由自主的炙熱喘息在兩人之間擴散開來,曦晨開始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越來越重,但身體卻越來越輕……她一定是快要缺氧了。

就在曦晨終于忍不住全身開始扭動時,雷鈞才放開她。

「親到你了。」他臉上掛著滿足的淺笑,得意地欣賞著曦晨因他而雙頰紅星的模樣。「我贏了!」

「我根本……沒有和你打賭。」她盡力裝出平常理性自若的模樣,殊不知她通紅的耳朵早已泄漏了秘密。

雷鈞聳肩。「沒錯,你是沒有跟我賭,但——我並沒有說不親你。」

這個人臉皮真厚!「可是……你不是說三天。」她指出。

雷鈞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手指比著三,道︰「我說三天之內,可沒說不包括今天。」

「你耍賴!」她瞪他。

「兵不厭詐,在發動攻擊前是不能先通知對方的。」

「那也不必選在……廁所門口。」她伸手擋在兩人之間,想隔開點距離,她似乎听見房門外有隱約的人聲。

「這樣才有難忘的味道。」他霸氣地笑著,雙手同時撐住兩邊的門柱,更加傾身向她。「感覺不賴,對不對?」

「少神經了!」她再度推他,對逐漸靠近房門外的腳步及人聲感到緊張困窘,她幾乎已經可以听到阿雄的大嗓門了。

「這下——我可以參加相親團了嗎?」雷鈞逗她,溫熱的雙唇貼近她同樣燥熱的頰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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