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小懶貓 第10頁

雖然被捂著嘴,芙菱還是逮著機會,支支吾吾地說道︰「不快去接的話……對方會起疑的……」其實剛好相反,以她的習性,電話響很久才接是正常的,如果大快接反而會讓人覺得反常。

「去接,不準玩花樣。」歹徒威脅道,架著她到電話旁。

芙菱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怯怯開口︰「喂,找哪位?」

「當然是找你,我是沈徹。」

沈徹的聲音從听筒一方定定地傳來,讓芙菱頓時安心不少,她從沒這麼高興听到一個人的聲音。

「我就是——」她對著話筒自說自話。

「你在說什麼?是不是睡昏頭了?」沈徹取笑著。

「什麼?你明天才要回來?可是我不會用微波爐啊!」她開始答非所問。「嘎?我在干嘛?當然是看電視啊……」

沉默一秒。「你等一下……喀!」沈徹那邊突然斷了線。

听著話筒彼端傳來「嘟!嘟!嘟!嘟!」的聲音,她的心也涼了一半。她暗示性的話都還沒講完,他怎麼就掛電話了呢?她實在好想哭哦!二哥為什麼會拜托神經這麼大條的人來照顧她?

在她還沒想出下一步要做什麼之前,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晚餐吃什麼?還沒吃呢?我又不會用微波爐……」

歹徒抵著她的凶器稍稍加重了力道,示意她趕快結束這段談話。

「好晚了,我想睡了……嗯,好吧,那就這樣,拜拜!」她自導自演地做個了結,心想這下她是插翅也難飛了。

彎下腰,正要掛回話筒時,芙菱腦中突然閃過以前教官說的什麼十大要害之類的,雖然她早已忘得一干二淨,但此刻她至少記起了最重要的一個——幾乎是立即的,她趁著歹徒不備,拿著話筒的手朝後用力一揮,狠狠命中「超級重要部位」,歹徒頓時哀嚎得像頭被宰的豬。

芙菱根本來不及笑,就逃命似的往大門方向奔去。

而那頭不死的豬也隨即追上來想要扯住她的頭發,卻撲了個空。哈哈,這下終于發現留短頭發的另一項好處了。芙菱在黑暗中開了大門,打著赤腳奪門而出,她提醒自己現在絕不是慶幸留短發的好時機。

「噢——」芙菱驚叫著,才沿著公寓樓梯往下跑了兩階,便迎面撞入一個堅實的懷抱當中。

「小心。」是沈徹!他扶著她的肩穩住她,隨即看見在後追趕她的歹徒。「你先下樓。」他把她朝身後一拉,全身肌肉因憤怒而緊繃。他往上一個大跨步,舉拳擊向歹徒的下巴,迅速讓對方橫掛在樓梯間。

「Shit!」那個蒙面歹徒咒罵一聲,連忙狼狽爬起,他沒料到會從天外飛來這麼一拳。

芙菱貼在沈徹身後,拉扯著他的衣服,慌道︰「小心他有刀!」

他們三人擠在狹窄的樓梯間相互對峙著,歹徒眼見唯一的出口被沈徹堵住,而又在後退無門的情況下,決定拚死一搏,為自己殺出一條生路。他大叫一聲,持刀朝沈徹和芙菱俯沖而下。

雖然所站位置比較低,但沈徹憑著優越的身高,輕易地格開利刃再補對方一拳,現場只聞慘烈的哀叫,那個倒霉的歹徒已直接被摔在一樓的樓梯間,忍痛拔腿逃逸。

沈徹追下樓,準備活逮這個現行犯的時候,芙菱從後面追拉住他,驚慌道︰「等一下,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啊——」黑暗驚慌中,芙菱太急于追趕沈徹,沒注意到自己的腳步,便一腳踩空,重重跌坐在階梯上。

「你還好吧?」沈徹走回來扶起她。

「好痛——」她痛呼一聲,肩膀傳來劇痛。

沈徹皺眉,感覺手掌心有些濕濕的,他打開樓梯間的電燈,赫然看見她左邊的袖子已濡紅一片。「該死!」

「我……受傷了……」她臉色刷白,疑惑地看看他,看看自己,又看看橫躺在腳邊沾有血跡的拆信刀,顯然對這個情況極度困惑。

原本一肚子怒火的沈徹,在看到芙菱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呆樣,忍不住想笑又想罵人。他到底是接下什麼樣的責任?他有預感在仲達回來之前,他還有得忙了。

第四章

「還好只是輕微的割傷而已,把這些藥帶回去,記得每天換就行了。」年約六十的醫生拿下老花眼鏡,把病歷表交給他的老婆兼護士。「最近治安不大好,女孩子要特別小心才行。」

「嗯。」芙菱點點頭,套上衣服。

老醫生靠著椅背,兩手交握放在腰月復,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老早就建議你兩位哥哥要裝上鐵窗了,這附近就屬你們家沒有鐵窗,而且又在二樓,實在很危險……」

「我知道,我會建議哥哥趕快裝的。」芙菱站起身搪塞道,她必須在他開始發表高論之前趕緊離開診療室,這是做了多年鄰居唯一的心得。

出了診療室,她一眼就看見倚在路燈下的沈徹,襯著微弱的光線,他高大的身影給人一種無比的安全感,這和哥哥帶給她的感覺不同。

他朝她招手,示意她過去。「走吧,費用我已經付清,藥也拿了。」沈徹兩手插在褲袋里,兀自走在芙菱之前。

她低著頭跟在他身後,意外地發現他的腳上穿著拖鞋,心底頓時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動,想必剛才他是急忙趕來救她的。

她想跟他道謝,卻說不出口,只能盯著他修長的腿,道︰「想不到你跑得還滿快的。」

「我是籃球隊的前鋒,當然跑得快。」沈徹回過身來看她,不懂她到底是在恭維,抑或是在損他。他盯著她,眉頭糾結。「你在干麼?」

「嘎?」

「你的手在干麼?」她的右手從剛才就一直拚命搓著衣服。

「我的手……剛才……」她的臉發燙,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打到歹徒那里!」

「哪里?」他挑著眉。

「就是‘那里’啊!男人的要害!」她尷尬地說道,那種怪異的「觸感」老是揮之不去。「感覺好惡心,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想吐。」

「那就不要想了。」他粗嘎道,心里有點對自己生氣,如果他下午就強迫她住進他家,她也不會踫上這種事。

芙菱哦了一聲,不曉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平常沈徹都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如今突然變得不苟言笑,讓她有些不習慣。

他們沉默走了一段,芙菱才又開口說道︰「我……家已經過了……」她指了指已走過頭的公寓。

「你必須搬去我那里住。」他沉聲道。發生了這種事,他怎麼可能還讓她一個人住,萬一歹徒又返回來怎麼辦?而且他已經答應仲達要照顧她。

「可是……」她囁嚅著,雖然她仍心有余悸,不太敢一個人住,但去住他那里好象又有點怪。

「別婆婆媽媽的。」他仍然繼續朝巷口走去。

芙菱停下腳步,不肯再走。「你不要走那麼快好不好?」待沈徹止步回頭望她,她才繼續說道︰「就算要去住你那里,我也必須回去收拾一些東西。」

「好吧!」沈徹看了眼手表,率先轉身往公寓走去。「不過時間有點晚了,你最好動作快點。」

這個人怎麼老是在催她?

芙菱著抿嘴,跟著沈徹走回公寓。

「好奇怪,那個小偷看不出這里是書房嗎?有什麼好偷的?」芙菱看著大哥凌亂的書桌不解道,還好家里並沒有東西被偷。

「家里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吧?」沈徹問道。

芙菱搖搖頭,把歹徒情急之下順手拿走的拆信刀重新放回桌上。

「很好,那你就快點收拾東西吧!我明天還有比賽。」他把她推回房間收拾行李,自己則走向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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