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壽伯望著主子離去的方向。
「你讓我試試吧,說不定他會改變主意。」苗還月一臉笑容的說。
「你?」壽伯極度懷疑。
五莊主連他這個老人家的面子都不給了,又怎麼可能會被他最討厭的女人給說動呢?
「我一定會醫好他的,所以壽伯,你放心吧。」苗家女孩要做的事,是絕對不會輕易更改,也不怕挫折,一定會達成目標。
「這……」他還是很遲疑。
「就這樣說定哦。」她柔柔的笑著,「這幾天就麻煩壽伯幫我照顧小電。」
「沒問題,但是五莊主那邊……」
「就交給我吧。」苗還月朝他眨了眨眼,然後朝白亦焯離開的方向走去,步伐堅定,沒有半分遲疑。
壽伯突然發現,她嬌弱歸嬌弱,可是她對認定事物的堅持,還真不輸給任何一位莊主呢。
為了主子好,他決定盡力幫助她,好讓她幫五莊主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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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還月真的有什麼好辦法可以說服白亦焯嗎?
其實根本沒有。
事實上,她壓根沒想過要去說服白亦焯,畢竟跟一個腦袋像驢子一樣頑固的男人講什麼道理呢?還不如拿根棍子打昏他比較快,所以,苗還月決定用老方法——跟著他。
幸好百日紅不是那種一旦毒性發作,中毒者就立即死亡的劇烈毒藥,所以就算得等到毒性發作才救他,也還來得及,只是她有些好奇,為什麼白亦焯會被下這種毒呢?
「唉,都是五莊主太善良了,才會惹上這種麻煩。」會這麼同情白亦焯的,當然就是金繡莊的老管家壽伯了。
苗還月微挑一眉,「善良?」這兩個字完全跟白亦焯連不起來。
「在一次出城辦事的路上,五莊主救了受傷的梁小紅,想不到梁小紅從此纏上他,硬逼著五莊主娶她,五莊主堅決不肯,梁小紅就跟他打賭,在不找唐門人解毒的前提下,五莊主若能解開她下的毒,那她就永遠不再纏著他。」
「白亦焯答應了?」真是很笨。
「五莊主做事一向討厭麻煩,為了擺月兌梁小紅這個煩人的女人,他就答應了,沒想到梁小紅卻對他下了百日紅。」百日紅是唐門的毒藥,除了唐門的人之外,外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
「梁小紅是唐門的人嗎?」
「不是,听說她是偷來的。」
「所以你才問我是不是唐門的人,為的就是不希望白亦焯輸掉這場賭約?」苗還月完全明白了。
「是啊。」壽伯點點頭。「對了,你不是唐門的人,怎麼會解百日紅的毒呢?」
「有人教過我。」苗還月笑笑地回道,「他……可以算是唐門中人吧,其實百日紅是他研發出的毒藥里,毒性最輕微的一種。」
「研發出百日紅的人……」壽伯雙眼驀地瞪大,是那個被武林中人尊為中原兩大神話之一的……
「壽伯,我們不要再提他了。」自離開唐門後,他便不再透露身分,行蹤成謎,她會遇上他,也是一種因緣巧合。
壽伯也听過關于那人的傳說,遂點點頭,繼續說回自家主子的事。
「經過梁小紅的事之後,五莊主發誓絕對不再多管閑事,結果沒想到,他還是出手幫了你。」
其實會被白亦焯救了,苗還月自己也很意外。
不過,她相信義母教養出來的孩子,絕對不會變壞的,但老實說,他那顆驢子腦袋實在應該換一換。
對白亦焯來說,有個跟屁蟲跟在後面整整兩天,甩都甩不掉,去到哪里還會被問為什麼帶個女人到處走?真的是……他娘的!
白亦焯真的不想理她,所以兩天已經是他的極限。
「別再跟著我了!」
第二天晚上回到金繡莊,白亦焯忍不住朝她怒吼。
苗還月睜著一雙無辜的眼,「我只是剛好跟你走同樣的路而已。」
「你不準跟我走同樣的路。」他下命令。
「哦。」她點點頭,表示听見了。
白亦焯轉身就走,苗還月的反應則是繼續跟。
「你又在做什麼?」才走沒五步,他又回頭瞪著她。
「走路啊。」這還用問嗎?
「干嘛跟在我後面?」
「踫巧而己。」她笑得一臉純真。
「你……」白亦焯指著她,「我說不準再跟著我,你是听不懂嗎?」唉,又吼出來了。
「我當然听得懂。」苗還月溫溫柔柔地回應,一點也不受他的怒氣影響。
「那你還跟?」
「不然,你干脆帶我一起出門,這樣我就不必跟著你了。」
苞人很辛苦的呢,得時時注意他,多怕會跟丟啊!
「我才不要帶你一起出門。」
「為什麼?」她又不會惹麻煩。
「女人,就是麻煩。」
「嗯,也對。」苗還月點點頭,一副深表贊同樣,開口補充一句︰「男人,都很別扭。」
白亦焯差點瞪凸了眼。
「你說什麼?」這女人居然敢當著他的面罵他別扭引
「男人,都很別扭。」她很配合地再說一次。
他差點被她氣得吐血,這女人……
「你還好嗎?」她關心地問道。
他的臉怎麼一陣青、一陣白啊?這樣不太正常吧!
白亦焯死瞪著她。好?好個頭啦!他差點又吼出來。
「我想,你大概正在生氣,心里直冒火。」她猜測道,「可是我不懂,你究竟在生什麼氣?」
「你還敢問?」他發誓,真的非常不想理這女人,但結果還是吼著問出口。
「為什麼不敢問?」她更疑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書上說‘不恥下問’才可以懂得更多事,所以我當然要問啊。」
「那書上有沒有告訴你,我現在很想掐死你?」白亦焯咬牙切齒的擠出問句。
「沒有。」苗還月搖頭,一臉嚴正地告訴他,「殺人是不好的行為,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是很丟臉的事——」
「閉嘴!」他大吼。
苗還月嚇了一跳,雙肩瑟縮了一下,無辜的眼神直望著他,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大吼。
見她這模樣,白亦焯只覺心抽了一下,直覺想安慰她……咦,他干嘛安慰她?
「不準再跟著我。」他惡聲惡氣的開口,話撂完就走人。
砰地一聲,書房門被用力關上。
望著關閉的門,苗還月嘆了口氣。
「脾氣真壞,這樣對身體不好的。」對著門板念完,她拿出隨身攜帶的書本,坐在欄桿上翻開書頁看著。
不跟就不跟,反正他現在在書房,哪兒也不去,她當然也就不必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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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焯氣得埋首看帳,免得他真的忍不住,錯手掐死那個可惡的女人。
兩個時辰過後,他破紀錄地看完三本帳本。按照以往的速度,一本帳本至少要花一個時辰到一個半時辰,現在居然這麼快就看完了!
他怎麼不知道生氣也有這種好處?
想到這里,那女人當真沒跟進書房,難道真的被他的吼聲給嚇跑了?
白亦焯起身走向門口,才一開門,就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你忙完啦?」听見開門聲,苗還月將視線從書本上移開,抬起頭給他一個笑容。
「你在這里做什麼?」她該不會在這里坐了兩個時辰吧?
「看書啊。」這是很明顯的事實吧?她手上還拿著書呢。
看著天色漸暗,夜風漸涼,而她卻衣衫單薄地坐在這里兩個時辰,白亦焯突然覺得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燒了起來。
「就算要看書,你不會回自己房里看嗎?」他口氣凶惡的質問。
「在這里也很好啊。」他的脾氣真的很糟呢,莫名其妙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