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煉鋼 第16頁

「啊——」金明又發出一聲痛叫,他的手下紛紛忙著接住自家少主。

砰地一聲,全部的人跌成一團,金明痛得一手捂住胸口,狼狽地爬起來。

「白……白亦焯……」他甫開口,白亦焯已經到他面前,擒壓下他的手臂,他忍不住痛叫︰「哇啊!輕、輕一點……」

「輕一點?」白亦焯撇唇冷笑,擒住他的手腕再一使勁。

「哇!不要、不要輕了……」金明痛得哀哀叫。

「不要輕一點?那就重——」他話還沒說完,金明便急著大叫。

「不要、不要重一點,我都不要啊……」金明狼狽地大叫,完全看不出剛剛囂張的模樣。「白亦焯,請你……請你高抬貴手……」

「我何必听你的?」白亦焯冷笑問道。

反折的手臂被白亦焯制得牢牢的,他只要稍稍一用力,金明的手臂就會立刻被折斷。

「我……是我不對……我、我……我向你道歉……你……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吧……」金明痛得冷汗直流,不得不低聲下氣求饒。

「你得罪的人不只是我。」他略一使勁。

「啊……輕點……輕點……」金明再度痛叫,抬起頭瞥見苗還月的身影,他立刻懂了。「姑、姑娘……對不起,是我和手下太無禮,驚嚇到你,請你……原諒我們的……冒犯……」

苗還月看向白亦焯。

「你要原諒他嗎?還是要我再整治他?」白亦焯問道。

「這樣就好了。」再整治下去,金明那條胳臂就真的斷了。

「金明,杭州是個有法治的地方,不是任何人可以隨便撒野的,你們錢幫要來這里做生意我不反對,更不會阻止,但是……」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來這里,是想挑釁我金繡莊,那麼,你最好先衡量自己有多少力量,考慮你是不是承擔得起後果。」

冷哼了聲,白亦焯放開他,錢幫的人趕緊上前扶住主子。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如果再有下回,你就準備當個獨臂人,滾!」

「白亦焯,你……」金明還想撂話以扳回顏面。

「嗯?」白亦焯冷冷瞪著他,「你想現在就斷臂嗎?」

金明臉色一白,「我們……我們走!」

听見主子下令,錢幫眾人連忙互相扶著快快離開。

白亦焯大步走到苗還月面前,一言不發的瞪著她。

「你怎麼來了?」真神奇,還正好救了她呢。

「你這個笨女人!」他猛一咬牙,再也忍不住的低聲悶吼。

苗還月眨眨眼,然後睜大雙眸。

「你罵我。」

白亦焯眼神一凝,意識到這不是個吵架的好地方,立刻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可、可是我……」

「不準說不!」他拉著人就走。

「但是小電……」

白亦焯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那匹紅鬃烈馬,只吐出五個字︰「自己跟回來。」

人眼對馬眼,小電還堅持了好一會兒,才低嘶了聲,緩步走到他們身邊。

這還差不多。白亦焯轉回身,繼續拽著她往金繡莊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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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金繡莊,所有下人看見白亦焯鐵青的臉,紛紛自動閃避,連壽伯都聰明得閉上嘴,主動將小電牽回後院的馬房里,讓他們一路順利回到書房。

進書房,門關上,苗還月被粗魯地塞進一張椅子里。

白亦焯就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呃,他的眼神真嚇人,有必要這樣嗎?苗還月想了想,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啊,所以不用心虛。

「你不坐下嗎?」雖說自己不用心虛,可是被兩只冒火的眼瞪視著,還真是讓人很難不心虛。

白亦焯還是瞪著她,眼里的怒火更旺了。

「呃,謝謝你剛剛救了我。」苗還月努力找話題。「可是你不應該救我的,因為這樣我又欠你人情——」

「誰要你欠人情!」他終于吼出聲。「馬上把‘人情’這件事給我忘記!」

「可是——」

「沒有可是!」她還敢說?

「但是——」

「閉嘴!」他怒吼。

苗還月咬著下唇,默默地瞅著他,臉上沒有被凶的惱怒,只有一點點委屈和不解。

她這副模樣讓白亦焯頓時有些心軟,可是一想起她的不告而別,結果卻遇上金明,要不是他及時趕到……他閉了下眼。

「該死的!誰要你走?」

「沒有誰啊,這是我和你的約定,你記得吧?」她提醒他。

「誰跟你有約定了?都是你一個人自說自話!」還自己決定。白亦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種被丟棄的感覺,好像他一點都不重要。

天知道當他听見她被金明的人堵上時,想到她是這麼的嬌小柔弱,一不小心就會被傷害……他沖出莊的速度只夠讓小虎子說一句「西湖畔」,三個字就足夠讓他找到人。

他急、他擔心,到底是為了誰呀?而這個女人卻可惡的一點也不在意!

「但我向你保證過,當然要說到做到。」從小爹就教她們「人無信不立」,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

「我沒有趕你!」

「等到你趕就太晚了,那我會很可憐。」她抗議。

「我不準你離開。」他凶惡地瞪著她,「听懂沒有?」

苗還月望著他,他的臉色很差。

「白亦焯,你還好吧?」她的語氣非常擔心。

「我很好!」他中氣十足的悶吼。

「可是……你一向討厭女人的,還巴不得我快點走,別煩你。」

「那是之前。」

「咦?」她完全不解。

「你給我乖乖待在金繡莊,不準亂跑。」這就是結論,一切他說了算!

「白亦焯,你真的沒有問題嗎?」她的語氣更擔心了。

「我好得很。」他坐下來喝口茶。

「那你怎麼會說這種話?」

「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太違反你的原則了。」說著,她拉起他的手就開始把脈,擔心是不是沒把他給治好。

「誰告訴你我有原則?」她一靠近,他的怒火就莫名其妙地消失,只剩下她干淨清新、帶點微微香氣的氣息,與她柔軟得讓人渴望的嬌軀。

「壽伯啊。」她心不在焉地回道,他的脈象很正常,那問題會是出在哪里?「他說你一向都很討厭女人,更厭惡有女人死纏著你不放,你的生活空間里絕對不允許任何女人存在。」

「壽伯的話你也信?」他嗤聲道。

「相信啊。」壽伯沒有必要騙她。

「那我說的話,你為什麼不信?」他才是作決定的人,結果她相信別人說的,卻一點都不相信他。

苗還月有些為難地想了一下,「呃,這個……」

「這個什麼?」因為她的不相信,他眼里又開始凝聚風暴。

「因為,我比較相信壽伯。」她很老實地回答。

聞言,白亦焯兩條眉毛蹙得緊緊的,心里的怒火愈來愈熾。

「壽伯不會動不動就吼人,可是你會。」瞥了他鐵青的臉色一眼,苗還月想了想,又朝他一笑,「不過,除了壽伯,在這里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這女人只是太遇老實,他不能因為這樣就生——去他的,不生氣才怪!

已經氣到罵不出來,白亦焯長臂一伸,將她拉進懷里,一手鎖住她縴柔的嬌軀,一掌托住她的後腦,低頭便猛烈地吻住她那張把他氣得半死的小嘴。

「白——」苗還月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

這個吻比上次來得更狂、更烈,她柔軟的身軀完全陷入他的懷抱,兩人的身形完美地嵌合著,透過薄薄的衣衫,她甚至感受得到他的體溫與熱度,而他不只要掠奪,也要她反應,為他而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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