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她松了一口氣說道︰「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我又不是很漂亮的女生,不夠溫柔也不夠體貼,對你也沒有很友善——」
「可是你令我難忘。」北野嶧打斷她的話。「這就夠了。」
「不行,你不可以愛我。」
「為什麼?」
「因為……因為……」
「嗯?」
「哎呀!反正你不可以愛我就對了。」
「我不接受這個理由。」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管你接不接受,反正你不可以愛我。」她必須拒絕他的愛,可是為什麼讓她的心有一點點抽疼呢?
北野嶧審視著她不斷回避的眼神,干脆宣布道︰「我愛你愛定了!」
「北野——」
「噓!」他捂住她的唇。「沒有什麼理由可以阻止我愛你,更何況你並不討厭我。」
「誰說我不討厭你?」拍開他的手,曹意霏不服的反問。
「如果你討厭我,怎麼會讓我抱著你抱這麼久?」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曹意霏簡直就像裝上彈簧似地跳了起來,整張小臉驀然通紅。
「你……你……我……我……」她又說不出話了。
北野嶧再度大笑。不管小不點兒是怎麼想的,當他要回日本時,一定會將她給帶回去。
他的大笑讓曹意霏有點生氣了。
「哼!你走啦!」她推著他,要趕他出門。
「去哪里?」
「你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很晚了,我要睡覺,你請吧!」
「我們可以一起睡覺呀!」他朝她曖昧的眨眨眼。
「一……一起……」她結巴著,然後變臉,「你出去啦!」她用力的將他推出大門。
不正經!她在心里啐了一句。
「我就住在隔壁而已,再讓我坐一下嘛!」他又踏進來,存心賴著。
「隔壁?!」她好像變成應聲蟲了。
「對呀!」他再自然不過的點點頭。
「你怎麼可能住在我隔壁?!」
「是真的。」北野嶧很慎重的點頭並加強語氣。他已經在這里住了一個多星期了,很明白這個事實對每天被他纏怕了的小不點兒就像場噩夢。
「你不是一直住在公司幫你安排的飯店嗎?」
「我不喜歡住在飯店里,所以請朋友幫我找了暫時的住處,等任務結束後才退租。」
任務?曹意霏這才想起來要趕他出去的事了。
「我不管你住哪里,反正不要待在我家,還有,非請勿人,請你以後不要亂進來,不然我就報警,告你闖空門!」她先警告他。
「沒關系,反正我本來就是進來偷東西的。」北野嶧大方承認。
「我家有什麼值得你偷的?」
「有呀,就是你。」他捏了下她的俏鼻。
「你亂講!」曹意霏倒退兩步,準備關上門把他鎖在門外。「我不想再听你說任何瘋言瘋語,你走啦!」
「等一下!小不點兒,我還有一個問題。」他伸手擋住她關門。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嗎?」她在門邊跟他僵持著。
「保證是最後一個。」
「你問吧!」曹意霏勉為其難再給他幾分鐘的時間。
「你放在客廳電視上的古玉是真的嗎?」
曹意霏的心猛地一跳。「當然是假的。」她力持鎮定。
「真的?!」
「那塊玉當然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我早把它拿去賣錢了,怎麼可能擺在那麼明顯的地方,萬一被人偷走,我不是損失很大。」
「也對。」她的說詞讓他暫時相信了。
「問完了,你走吧!再見,不送。」
「等一下!」
「你還想做什麼?」她防備的看著他。
「當然是索求晚安吻。」
「晚……晚安吻?!」
「當然,我是你的男朋友,現在我要回家了,難道你沒有一點依依不舍的感覺?不想跟我來個纏綿的吻別嗎?」「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男朋友了?」天啊!他果然是個牛皮糖,她的直覺是對的。
「剛剛。」他笑得很紳士。
「剛剛什麼時候?」她覺得自己又遇上「土番」了。
「剛剛我第二次吻你時,你一點反抗都沒有;你不是說只有情人、男朋友、丈夫才能吻你,剛剛你不反抗不就同意我是你的情人了?」
「那……那是……」
「是什麼?」
「那不算!」語畢,她用力關上門。
「小不點兒!」他在外面猛敲門並按電鈴。
曹意霏打定主意不理他。
「小不點兒,這里住戶滿多的,如果我們兩個吵個不停,可能會吵到隔壁的鄰居,到時候我們的關系一定會被大家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麼?」
突地,門再度被打開。
曹意霏覺得「土番」這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北野嶧的惡劣,他簡直跟瘟神沒什麼兩樣。
「沒有啊,只是想告訴你,明天我會送你上班。」跟剛才提高音量的吼叫完全不同,北野嶧以非常溫柔的語氣說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搭車上班。」
「我堅持。」低下頭他又是一記輕啄。
曹意霏扼腕的發現又被他偷親了一記,而且他這次沒再多說的就轉身離去,害她想賞他兩記大「鍋貼」的機會都沒有。她再度氣得甩上門。
他堅持?!
炳,誰理他!他以為他堅持就贏了嗎?她如果會乖乖听話,她的名字就讓他倒過來寫!
第六章
九點上班,曹意霏本來想七點就出門,結果隔壁那「壁虎」像是貼在壁上偷听到她的自言自語話,老早就在她門口等,害她早起逃月兌的策略失敗,又被北野嶧「挾持」著上班去。
下班的時候就更慘了,她也不過才早退一次,他就直接到打卡鐘前堵她,弄得公司里漫天流言,都說她要「麻雀變鳳凰」了,害她愈听愈氣。
而北野嶧居然笑咧了嘴,對那些說風涼話的人道謝謝,她差點被他氣暈過去。
距離珠寶開展的日期意接近,會場的保全系統設計也接近完成與測試的階段,保全處的人個個忙得焦頭爛額,奇怪的是得負責找出竊賊的北野嶧卻每天閑得不得了。
曹意霏不由得感到納悶,只是接送她上下班也就罷了,連竊賊的下落都沒追查,真不知道傳說中他「沒有抓不到的犯人」這種名聲是不是只是浪得虛名。
「你到底是來辦案還是度假的?」吃晚餐時,她終于忍不住問了,因為他實在是閑得不像話。
「我當然是來辦案的,不過也得有‘蹤’才能追,如果那個竊賊不再出現,就算請來一整組的特案人員也沒用。」北野嶧答得理直氣壯。既然竊賊沒有出現,他也樂得清閑,就繼續來纏著她。
「如果你這次追不到這個竊賊,你的名聲不是毀了?」
「沒關系呀,至少我追到了一個老婆。名聲那點不中用的東西可以換一個老婆,很劃算呀!」他不正經地答道。
「誰是你老婆!」她立刻撇清關系。
「當然是你呀!不然你以為我干嘛每天跟在你身後啊!」他很理直氣壯的回道。
「我又沒求你。」她才不希罕。
「那我希罕,可以吧。」他笑嘻嘻地拍了拍她擱在桌上的手,再親了一下。
他的舉動害她又是悄臉通紅。
他老是一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模樣,可是听說他接的任務從沒有出過差錯,到底他的精明在哪里她怎麼都看不出來?
雖然已經很習慣他突來的親昵動作,但她還是會臉紅,不過至少不會一副結巴又驚慌失措的模樣。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是認真的,而她也在他的纏功中逐漸深陷,可是她能交出自己的心嗎?
他和她不僅是不同身份的人,更有可能因為立場不同而舉槍相對,而她有預感,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沒了開玩笑的心情,曹意霏低下頭默默地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