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愛狂情 第9頁

現在的她,竟比當初他自寒冰潭里救起她時更為虛弱,也更教人……心疼。

她的手差點兒讓冉魁生拉得月兌臼,但那痛卻比真的月兌臼了更加難受,也難怪她痛暈了過去。

只有在她昏迷的時候,他的情緒可以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希望再看見她受傷,自從兩人相遇開始,她幾乎每天都得服藥,要是他忽略了一會兒,她便狀況百出。寒氣未退時就是這樣,讓他不得不日夜注意著她的情況,以便在她發寒時及時為她驅寒,卻沒料到她在無意之中顯現出來的依賴會令他軟了心。

她是危險的。

他已經嘗過被背叛的滋味,難道還學不乖嗎?

才想著,榻上的人兒逸出了申吟。

「我……」她睜開眼,看著他與周遭的一切。「我回來了?」

慕容少遠迅速收起出了軌的情緒,回復原來冷淡的模樣。

「嗯。」

看著自己的手已被包扎好,她想起了之前的一切,沒受傷的手抓住他衣袖。

「那個人呢?」

「被我趕走了。」

听見這句話,她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你怎麼會遇上他的?」

「來到四川以後,在一家客棧中無意間遇見的。我猜想他是把我錯認成一個名叫‘倩蓉’的女子,才一直對我窮追不舍。我就是不小心中了他下的軟筋香,才會失足跌下崖。」

慕容少遠沉默的听著,不發一語。

「你認識……那個名叫‘倩蓉’的女子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不認識。」他太快否認。

雲飛絮看著他,露出淺淺的笑。「我叫雲飛絮,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你。如果我沒听錯,你是慕容少遠,對嗎?」

不知道他和名震天下的慕容世家有沒有關系?

「是。」他似乎不太甘願的承認,然後想起她又偷跑出去的事。

「我不是要你待在這兒就好,你為什麼又不听話?」

「誰教你冒著大雨跑出去,又一直不回來,後來雨小一點了,我才決定出去找你。」

「該回來時我自然會回來,別忘了這里我比你熟悉太多了。」

「我怕你丟下我不管啊!」她悶悶的說。他那麼生氣的跑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就這麼丟下她;至于他惡劣的態度,她大人大量,當作沒看見。

慕容少遠一怔,失笑道︰「這里是我住的地方,就算要丟,也不會把你丟在這里。」

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有這種想法,擔心他會丟下她?!

不過她只注意到他話中之意。

「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是會把我丟下嘍?」哼,好過分。雖然她總是很麻煩的要他照顧和治療,可他也不能這麼傷人的真當她是個麻煩嘛。

他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待在這里嗎?在這深山絕谷,生活簡單也困頓,不是你能久待的地方。」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待不住?」

「時間到了,你自然該走;這是我的地方,我不留客。」

他又變回那個冷冰冰的人了。但雲飛絮可不管這一點。

「你說過,我是你救的,我的命是你的,難道你不該對我負責嗎?」她說得煞有介事,慕容少遠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負責?!」

「對啊。」她點點頭。「大丈夫一言九鼎,難道你自己說過的話,你打算不認帳?」

「我只是拿你來試試幾味藥草的功效,試完了,你自然該走。」他干嘛說這麼多?修練多年的冰冷性子似乎一遇上她就全都不管用了。

「你利用我!」她指控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你乖乖養傷,別再亂跑。」再跟她扯下去,鐵定沒完沒了,慕容少遠起身決定不再多說。

「你要去哪里?」看見他要走,她的聲音立刻染上驚慌。

她伸手想拉住他不讓他走,卻忘了自己的手受傷,才一扯,立刻痛呼了出來。

「啊!」

「怎麼了?!」慕容少遠立刻回身,看見她可憐兮兮的捧著受傷的手。

「你不可以丟下我!」她萬分委屈的說,一副不惜再次受傷也要跟著他的模樣。

慕容少遠哭笑不得,只好暫時認輸,他坐回她身邊,確定她沒又傷到才包扎好的手臂,「我去找一些食物來當晚膳,你得保證你會乖乖待在這里,不再出門。」

「你會很快回來?」

「你睡一覺,等你醒來的時候,我就回來了。」扶她躺好,蓋上被子後,他準備出門。

「少遠,」她輕聲喚道,發現他面向外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趕快回來。」

「嗯。」他點點頭,輕應一聲後,再度跨開步伐。

第五章

第五章

慕容世家。

「今年是爹的六十大壽,就算爹不想辦壽宴,但我們卻不能馬虎,至少我們這些為人子的,必須全部到齊。」慕客家的長子慕容少懷道。「祈,你經商走遍各地,由你去找五弟;凌,你最閑,就走一趟拂塵居,把你隱居避世的三哥給帶回來;至于行蹤不定的四弟,我會找到他的。」

「嗯。」二少慕容少祈點點頭,隨即又間了另外一個問題。「我們該準備什麼樣的禮物給爹祝壽才好呢?」

「壽札不必了,只要你們能在過年時讓家里吃團圓飯的人多上六個,我和你爹就心滿意足了。」一個老婦人走入廳里,慕客家三兄弟連忙恭敬的喊道︰「娘。」

慕容夫人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我和你爹,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幾個人的親事。尤其是少懷,你身為長子,年紀也早過婚配之齡,你若不先做做榜樣,教你底下五個弟弟怎麼學?」

「是,娘教訓得是。」母親大人說的話,他哪敢說不是。

慕容夫人眼一轉,瞥向一旁裝沒事的兩個人。

「你們兩個也別偷笑,時間早晚而已,別以為沒你們的事。」

「娘,我才剛過二十,太早了吧?」六少慕容少凌抗議道。

「別想學你大哥,他是錯誤示範。」哼,她這個當娘的豈會不知道這一個個小蘿卜頭腦子里在轉些什麼。「總而言之,如果你們不想擔上不孝子的罪名,不想氣死你們的爹娘,就給我乖乖听話,知道嗎?」

「是。」

母親大人親下命令,他們這些小輩哪還敢說什麼,三人頭垂得低低的,唯唯諾諾的回答。

唉,苦嘍!

但是這種苦只有他們三個受嗎?才不呢。母親大人剛才不是說了嗎?「六個」;那表示不在場的三個也有份。各自找了個理由溜出家門,三人立刻照原訂計劃出發尋人。是兄弟,自然有難同當嘍。

     

自從她「又」受傷,慕容少遠終于沒再端一張牌臉給她看;雖然不笑的表情沒好到哪里去,但至少不會凍死人。

「這是什麼?」手傷還沒好,雲飛絮這個不太乖的病人就下床到處走動,看見慕容少遠又在配藥草,她好奇的發問。

「你懂醫藥?」他頭也沒抬的反問。

「不懂。」她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然後在他未開口前就先堵住他的話。「就是不懂,所以才問。」

慕容少遠訝異地抬起頭;她居然猜得到他要說什麼?!

雲飛絮一面尋常的回望著他。「雖然我們相處沒多久,卻不代表我一定猜不出你的想法。」

「丹虹株。」

「丹虹株?」它明明是紫色的呀。

他也看穿了她的想法。「其實,它的顏色應該己赤朱色,而且毒性劇烈,很少人知道其實它也可以用來解毒。若要采摘丹虹株,必須在它剛發出紫色的女敕芽,尚未轉成朱色時就動手,否則不旦采不到,還可能中了足以致命的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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