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人並不多。
「查出範一忠躲藏的地點了嗎?」
「現在還查不出來。」說到這個,李文權就有點泄氣了。
「權,盡快找出範一忠的下落,如果他還是要和縱天盟對立,那麼就除掉他。」左怒沉聲道。
「我明白。」
「有任何進一步的消息,立刻告訴我。」左怒交代道。
「嗯。」任務已定,兩人同時掛上電話。
左怒走回床旁,見書青已經醒了。
在確定書青已無大礙,只需要休養後,左怒就將她帶回陽明山的居處,安置在臥房休憩。
「左怒?」她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在這里。」左怒握住她的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書青搖了搖頭,「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還是為他帶來了麻煩。
「好好休養好自己,其他的你不必想那麼多。」是他太疏忽了,忘了範一忠的手段,才會給他有機會擄走書青。
「如果我有能力保護自己就好了。」書青低喃著。她最最不希望的,便是帶給左怒煩惱,可是天不從人願,她又舍不得放開他,因為只有在他身邊,她才能感到安心。
左怒扶著書青坐起來,她的頭仍然纏著紗布。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該保護你,你不必想這麼多。」如果怕麻煩,他當初便不會讓她留下。「現在待在我們住的地方,你不必擔心有人會突然出現傷害你,我出去辦點事。」
「好。」書青點點頭,所有的話最後只化為兩個字,「小心。」
「我知道。」左怒拍拍她,然後轉身走出臥房。
最初,她只希望能夠留在他的身邊,就算只有短短的一天也好,而現在,她卻越來越貪心了。
左怒正在面對的事,她並不完全明白,但肯定是有危險的。不過無論左怒決定了什麼,都不是她可以介入或反對的,此刻她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左怒的平安。
神啊,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左怒的安全無虞。
***
「歡迎光臨旭日保全。」左怒才踏進大樓,直達頂樓的電梯門就已經開啟,里頭站了個女孩子,削薄短發,一身俐落的褲裝,五官分明的臉龐上漾著英氣,亮麗搶眼的讓人無法忽視,渾身上下洋溢著屬于陽光的氣息。
「我找方韋昕。」左怒直接說明。
「我知道啊,請進電梯。」她理所當然的回答。她一早的任務就是在門口等他,昕猜他今天會到,所以,為他帶路就成了她今天最偉大的任務之一。
左怒微頓了下才走進電梯,沒多久就到達了頂樓,電梯門應聲而開,左怒還沒有表示什麼,倒是那個為他帶路的女孩率先沖出電梯。
「昕,我把人帶來!」她喊著,邊沖向前面的人。
「我看到了。」方韋昕不慌不忙地轉過椅子,起身迎向左怒的同時,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她熱情的擁抱。「歡迎你,左怒,請坐。」
「昕──」高潔幽不甘被冷落的拉長聲音。又失敗了,她第N次哀嘆自己偷襲失敗。
「幽,運動時間到了,帶下面那群年輕人去運動一下吧。」方韋昕話才說完,就見她原本哀怨的表情轉為快樂的驚呼。
「昕,我太愛你了。」她一溜煙地跑向樓梯,準備一樓一樓的把全大樓的人帶出去慢跑。
左怒看著這一切,還沒開口,方韋昕就先說明了。
「請坐,左怒。她是高潔幽,個性爽朗直率,最大的缺點就是好動、靜不下來,但她的身手可不弱,最擅長使用劍。」
「你知道我會來?」左怒微微蹙起眉,那種讓人算計的感覺並不好。
「左怒,我說過我並無惡意。在你來之前,我想你一定也考量過各種情況,那麼請你先收起你的懷疑,我會把我們的目的告訴你。」
「說吧。」左怒等著。
「你听過「銀色組」吧。你所見過的彤、瑩、我和剛才的幽,以及沒有出現的心和雪,我們六個人合稱銀色組。雪是現任黑道聯盟之主,因為某些緣故,她將聯盟交由我和彤暫時管理。我們會找上你,除了縱天盟和範幫之間的嫌隙外,最大的原因是,我們想請你擔任黑道聯盟內刑堂的堂主。」
「刑堂堂主?」
「是的。」方韋昕繼續說︰「黑道聯盟在三年前有一段變革的事,相信道上的人都很好奇,但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卻沒有人清楚。在歷經新、舊兩代交替之時,聯盟需要注入新血,欠缺的位置也需要有適當的人補上。身為刑堂的司令堂主,必須夠公正、鐵面無私,我和彤都希望你能幫我們這個忙,成為刑堂之主。」
「你肯定我答應?」救書青是為了做人情嗎?
方韋昕搖搖頭。「不,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們的邀請。無關你答不答應,對範幫的懲罰,仍是我和彤的責任。」
這個方韋昕不簡單。在他懷疑她們救書青的動機之際,她就已察覺了。
「你可以考慮考慮,成為刑堂堂主,並不影響縱天盟的存在,相反的,我和彤希望藉著縱天盟的力量,多一股威嚇之力,這樣子道上才不會只顧自相殘殺。」如果道上不能團結,當有外力介入台灣的地盤時,便沒有保衛自身的能力。就她所知,在不久的將來,亞洲其他國家的黑勢力很有可能將觸角伸向台灣。
左怒看著她,思索可行性。「告訴我,你們所憑借的是什麼?」
方韋昕笑了笑。
「如果沒有能力,在三年前黑道聯盟的變革中,雪以十七歲的年紀,不會被公推為聯盟之主。從我和彤出現在你面前後,你該看得出來我們並沒有自視過高,而會出現在範一忠約你談判的地點,還救了袁書青,也並不是巧合。」她迎著他的目光,「再者,經過這幾次的接觸,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到,我們並不是在開玩笑,若沒有一點把握,我們不會輕易行動。」
會選上左怒,並不是隨意充數,說得明白一點,縱天盟的勢力並不是最大的,她和彤可以有更好的人選。
「三天後,我會給你答覆。」左怒站起來回道。
「希望三天後,我們能成為伙伴。」方韋昕送他到電梯口。「另外,提醒你一件事,範一忠目前已是窮途末路,依他的作風,會將你視為必殺的目標,他的手段不會光明到哪里去,你自己小心。」
見她自始至終沉穩而冷靜的態度,左怒心中突然閃過一個預感,他的答覆似乎會是肯定的。
***
「左怒,你總算回來了。」
左怒一回到縱天盟,就見李文權大大的松了口氣,急急的步向他。
「什麼事?」
「你先看看這個,這是剛才我收到的信。」李文權不由分說地塞了一張紙到左怒的手上。
左怒邊走邊看,越到信尾,他臉上那種似在意料中的笑容就越明顯。
「左怒,你要赴約嗎?」左愁點點頭。「既然他主動出現,也省下我們找他的工夫,反正遲早要將事情做個了斷。」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李文權咕噥道。「如果他像上回那樣使詐呢?」
「就你所知,範一忠是什麼樣的人?」左怒忽然問道。
「在道上二十幾年,範一忠向來都讓自己處在最好、最有利的位置,設下陷阱等著目標上釣,再老奸不過了。但是,就這封信上顯然已經失了耐性及暴躁的口吻看來,他大概已經氣得快腦充血了……」說到這,李文權一震。「他是在做最後一搏!」
「沒錯,範一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左愁點點頭,還真是讓方韋昕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