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請息怒,別急壞了自己。」石虎趕緊上前安慰。
「這劉曜實在太可惡了,我原想與他和平共處,互不侵犯;他竟然以為是我怕了他,三番兩次擾亂我境內的居民,絲毫不將我放在眼里!」怒氣發泄過後,他轉向一旁沉默的兩人。「軍師,你有何高見?」
被點名的軍師張賓,拱手恭敬地回答︰「啟稟王爺,臣以為此風不可長。自舊時並居于廟堂之上,劉曜便一直與王爺對立,不滿王爺智勇過人而一再刁難,王爺不願與其爭鋒故而出走;如今王爺幾經困難,才建立了今天的局面,這是王爺仁德所致。反觀那劉曜,自稱帝還都長安後,驕奢無度,雖得艮將相助經營關中有成,但他始終視王爺為心月復之大患,幾年來無一日或忘,更不時以行動擾亂我邊城百姓之安寧。王爺,就目前之局勢分析,我不犯人不表示人亦不犯我,正所謂三山不容二虎,臣以為——該是王爺決意之時。」
「嗯!」石勒撫著胡須。「生兒,你以為呢?」
「義父,軍師之言不無道理。義父若有任何不安,石生當竭盡心力為義父除憂。」
石勒一听,心神大定,前半生馳騁沙場的快意,天生渴求自然天地的氣息再度自內心升起,謀士將才一應俱全,他無所猶豫。
「義父,石虎願為您除去任何不妥。」
「好!」石勒決心反擊。「本王要親自出征,眾將听令!」
「在!」
「生兒,命你為左前鋒,虎兒為右前鋒,各領兩千軍士扎營長安城外伺機予敵人痛擊,本王率領大軍隨後即到;務必一舉殲滅敵人,若有誰能殺了劉曜,本主將完成他一個願望。」
「臣等定不負所望,誓殺敵人以慰主公。」
***
「找到陸小姐了嗎?」葉蘭婷急問著。
「很抱歉。」搜尋的警官無奈的搖搖頭,事發至今十四個小時,他們不斷的探查,除了一部墜毀的轎車確定為陸織心所有,其它根本毫無所獲,此刻天空仍飄著不絕的細雨,搜救的效率令人擔心。
此時方韋昕及高潔幽也趕抵現場。
韋昕概略看了一下現場情形,毫不猶豫的就走向轎車。
「對不起,小姐,這區域全面封鎖,請你們離開。」守衛的警員盡責的阻止她們。
「讓開!」一路的擔憂著急在遭到這個不識相的警察攔阻時全爆發了出來,潔幽火氣大的很。
「潔幽,稍安勿躁。」韋昕以眼神安撫她,以她一貫的冷靜開口詢問︰「抱歉,我的朋友心情不太好,請你不要見怪。我們都是陸織心的好朋友,可以讓我們進去嗎?」
「什麼事?」負責指揮調查工作的組長林勝暉走了過來,他認出了高潔幽。
「高小姐,保全業何時也兼起了交通意外的事故調查?」在前幾次會面總是屈居下風的情況下,林勝暉出口諷刺著。
「你——」潔幽氣不過就要沖過去給他好看。
韋昕抬手阻止她,向前走了幾步,迎視林勝暉挑釁的眼神,她不慌不亂的開口。
「林組長,久仰大名。我和潔幽都是陸織心的好友,今天來只是因為私人交情,並非代表『旭日保全』,請你不要混為一談,另外,織心目前下落不明,現場也沒有絲毫的血跡,事發原因至今仍有待查明,你如何肯定這是件交通意外而不是綁架或其它陰謀犯案呢?」
林勝暉的臉色忽青忽白。
「你們警方已經進行了十幾個小時的搜尋依然沒半點進展,如果你們沒有辦法找到織心就不要妨礙我們!」潔幽瞪了他一眼,拉著韋昕就往封鎖區內走。
「站住!你們——」
潔幽火大的回頭丟給他一個東西。「拿去看清楚這是什麼,閉上你的嘴別干擾我們!」
林勝暉仔細一瞧,是署長簽發的通行證?!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而潔幽和韋昕早已走遠不理他了!
韋昕在車子墜毀爆炸的附近仔細觀察一遍,隨後又走近車子旁,在熟悉的位置上毫不意外地找到一個烏黑的小盒,她悄悄收起,不動聲色的走回葉蘭婷面前。
「蘭姐,織心的事你先不必擔心,我和潔幽會處理,你只要專心處理好公司的業務,別白費了織心的心血;至于其它的,你不必多想,有任何問題,隨時到旭日找我。」說完,和潔幽兩人坐上車子絕塵而去。
***
「織心沒有死。」
「你說真的?!」潔幽驚訝的看著韋昕。
「嗯。」她肯定的點點頭,在分心動腦的同時也注意著手中握著的方向盤。「車子里並沒有織心留下的標記,以織心的能力,我敢肯定她沒有被綁架也沒有遇害,但她究竟去了哪里,就是一個謎了。」
方韋昕猜測︰織心應該早在車子撞上欄桿前就離開車子了。
「有辦法找到她嗎?」
「我會盡力,不過,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織心請你的幫忙!保護向偉。」
「我才不要!」她馬上反彈。「織心失蹤了,我要幫忙找她,至于那個向偉,現在身體健康的不得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死忠的影迷跟著,還怕不能自保嗎?我才不要回去跟那個傲慢的人對看!」
「你必須回去!」她立刻阻止她即將出口的反對。「听我說,這件事並不單純,我要你跟在向偉身邊,除了確保他的安全無虞之外,另外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什事?」她懷疑地道。那個傲慢自大的家伙除了長得一副騙死人不償命的臉之外,還會有什麼長處?
看著幽氣嘟嘟的模樣,她輕吐出一口氣。
「這件事也是織心的心願……」
***
長安城西。
石勒大軍行進至長安城外哨兵勘察不到的遠處即停頓扎營,只有石生及石虎率兵分為兩路繼續接近長安,分別在城東及城西兩處駐兵,此時位在城西的石生正仔細听取探子的回報。
「劉曜荒婬無度,帶兵的能力也遠不及王爺,在他的勢力穩固之後,便開始沉迷于酒色之中;听說最近劉曜迷上了一名神秘女子,既不知道她來自何方也不知道她是誰,他全部的心力都花在找尋這名女子的身上,完全不理政務。」
「哦!」石生沉思道,「知道這名女子是誰嗎?」
那名探子搖搖頭。「不知道,整個長安城沒人知道,劉曜鎖城之後,找了三天三夜也找不到人,差點兒沒將長安城給掀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注意劉曜的舉動,有任何消息即刻回報。」
「是!」他飛快的退下。
持將整個軍務看完之後,石生才發覺夜已深了,但他卻沒有倦累的感覺,闔起卷宗,他起身走出帳外。
他一路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之中,盤旋在腦海的是如何以最短的時間打勝這場仗,直到一陣悉索聲引起了他的警覺。
「誰?!」他目光尋向聲音來源。
「呀!」一聲驚慌的輕呼逸人耳畔,一道人影迅速轉身就要跑開。
「別想走!」石生提步就追,這里是他營帳重地,豈可隨意任人來去,他一個箭步伸手便擒住了轉身逃跑的小伙子。
「放開我、放開我、不要捉我——」她猛烈的掙扎,口中不斷地呼喊,連日來的恐懼與疲憊一波波襲向她,她虛弱的幾乎支撐不住自己。
「冷靜點!」他大喊一聲,適時止住了她的掙扎,她一楞之後,幾乎站立不住,石生想也不想的擁住她,讓她不至倒下,這才發現懷中人的體形瘦弱嬌小的可以。
「放開我……我不要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