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和頤呆了呆,訝異地听見從廁所傳出陣陣嘔吐聲,忍俊不禁,縱聲大笑了起來。
灕灕抱著馬桶嘔吐了半天,差不多吐光喝下肚的紅酒後腸胃才終于舒服了一點,當她听見客廳傳來端木和頤無法克制的笑聲時,羞憤得想把自己塞進馬桶里沖掉算了。
她懊惱至極地坐在地上,為什麼每次和端木哥進展到最旖旎浪漫的一刻時,她的身體就會出現莫名其妙的狀況來破壞氣氛。
可惡、可惡!她抱著頭咒罵自己。
虧她剛剛才深情表白過而已,現在居然就抱著馬桶狂吐,這下子形象全毀了,如果剛才的告白能吞回去,就算吞下去會死,她也寧願吞下那些深情的告白一死了之。
「你現在怎麼樣?舒服一點了嗎?」端木和頤站在廁所門口,笑不可抑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灕灕。
「好多了。」她難堪地抱著膝蓋,臊紅的臉差不多快埋進雙膝中。
「你喝醉了,要不要我抱你回房休息?」他蹲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嗯。」灕灕輕輕點頭。
她的膝蓋早已虛軟得無力承擔自己的重量,全身的骨頭也好像都散掉了一樣,想自己回房是一大難事,如果沒有端木和頤幫忙,恐怕她得在廁所里睡覺了。
端木和頤將她攔腰抱起,平穩地朝她的臥房走去。
「麻煩你了,端木哥。」
她垂靠在他胸前,糗得抬不起頭來。
端木和頤發出慵懶的輕笑聲。「我不曾把一個女孩子吻到吐,你總是會帶給我意外的驚喜,幸好你的速度夠快,沒吐進我的嘴里。」
「拜托別糧我了,真丟臉。」
她的臉紅得快炸掉。唉,死一百次也換不回她在端木哥面前想維持的尊嚴和形象了。
端木和頤忍不住又笑起來,低沉的笑聲震蕩著她的耳膜。
「別再笑了啦——」她真擔心端木和頤從此以後對她失去「性’趣。
「好,我不笑了。」他努力忍笑,走進臥房,將她放在床上。灕灕,你要記住千萬別在男人面前喝醉,喝醉酒的女人最容易把男人變成一只大野狼,就算是我,也很有可能吃掉你這個小紅帽。」
「端木哥才不會呢。」她握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說。「在我心里,端木哥是優雅的王子,不是邪惡的大野狼。」
端木和頤微怔,她的笑容看起來太無邪,明明應該已經是二十二歲的女孩子,卻還是覺得她像個未成年少女,別說是想侵犯她了,就算只是單純地吻她都有罪惡感。
「很多男人都是披著羊皮的大野狼,說不定我也是,你別太信任我。」他早已嘗試著拋開無用的紳士風度,改用狂暴、霸氣的方式征服女人,起碼他的伴都很吃這一套。
灕灕打了個呵大。睡意漸漸襲向她。
「端木哥是‘芭蕾女圭女圭’里的狄明威‧‧。、‧‧」她閉上眼,昏昏欲睡,口齒不清地說著。「只是在扮演‘美又與野獸’中的野獸……那不是真的…‧、。」
端木和頤听得一頭霧水。什麼芭蕾女圭女圭?狄明威?美女與野獸?他知道美女與野獸是童話故事,可是芭蕾女圭女圭里的狄明威是誰」
他還沒有機會問清楚,灕灕就已經安然入夢了。
他輕嘆,屈跪在床畔撫摩著她柔女敕的臉盛,和灕灕相處這幾天。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覺得過去的自己一點一點地回來了,他開始認真思索內心合蠢欲動的是什麼情緒?是喜歡?還是愛?
在他內心對灕灕是喜歡還是愛的界線很模糊,他無法分辨清楚,但是她的杏眸、她的甜笑、她說話的語氣、姿態。有種吸引他的奇異魔力,不著痕跡地將他的心充完整整佔據。
他凝視著灕灕臉上安心滿足的神情,悄悄地把手從她柔軟的掌心抽回來,起身將十坪大的臥室梭巡了一回。
靠牆的雙層書架上擺滿了書,他慢慢踱步過去,看見架上擺著詩集、小說和散文叢書,突然間,他眼楮一亮,意外地看見自己送給她的五本日記,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上面,雖然他很好奇日記里的內容,但偷看日記是不道德的,他旋即排憂目光,「芭蕾女圭女圭」四個字赫然映人眼簾。
端木和頤不禁失聲一笑,原來「芭蕾女圭女圭」是套漫畫。
他好奇地拿下來翻閱,約略了解了漫畫中的情節後,終于明白灕灕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了。
原來,她是真的了解他,用了她的真心。
想起兩天前她對他唱的那首哥歌——
就算是深陷,我不顧一切,就算是執迷,我也執迷不悔。
頓時間令他疼惜、悸動不已。
他俯,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輕柔地環著她溫軟的身軀入睡。
「灕灕,我也喜歡你。」他在她耳畔低啞地輕哺。
第七章
「人X灕灕,快開門!」
叮咚、叮咚、叮咚!
「人X灕灕,你在不在家啊!」
灕灕在睡夢中被雷劈似的叫喊聲給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滿室晨光,天已經大亮了。
驚天動地的捶門聲加上催魂似的電鈴聲吵得她頭痛欲裂,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她揉了揉杏眼,隱約憶起昨夜握著端木和頤的手入睡,她迅速環視房內一圈,並沒有端木和頤的人影。
「人X灕灕,你還在睡懶覺幄,快一點來開門啦!」朱光武在門外大喊,巨拳都快把門給捶破了。
「厚——人X灕灕最討厭偶們說髒話,你還敢說!」凌子賢怪叫著。
「你今天沒洗耳朵,偶哪有說髒話?偶說的速睡懶覺。」朱光武大聲狂吠。
「飛……這句話從你嘴巴里說出來厚,上X灕灕一定會覺得速髒話啦。」
「你X%奇怪柳,不藍要準樣說?睡懶覺有文言文嗎?」
兩個大男人在「施宅」大門外粗聲粗氣地爭辯著,嗓門大到方圓五百公尺都听得見。
天哪!,灕灕氣得快腦充血了,要是再任他們繼續胡言亂語下去,教她以後在鄰居面前怎麼做人?
她氣沖沖地跳下床,颶風一樣地卷到大門口,霍地把門打開。
「一大清早就來煩我,你們到底想干什麼啦!」
「別生氣別生氣,生氣會皮呼不好柳。」朱光武一看到灕灕,熊壯的身軀立刻矮了半截。
「因為偶們有看到一本雜志,看了實在太氣倫了,所以一定要拿來給你看一看。」粗壯魁梧的凌子賢輕聲細語地解釋,在灕灕面前就像溫馴的大象一樣。
「你們是神經病啊,一大清早拿什麼雜志來給我看,無聊」面對他們,她向來沒什麼氣質可言。
「、、飛,偶們速來警告你,怕你被倫騙了了飛。」朱光武邊說邊揚著手中被卷成圓筒狀的雜志。
「什麼意思?」這兩個家伙的警告哪會有什麼建設性。
「你看啊,這個倫是誰?」凌子賢把圓筒狀的雜志攤平,對著封面人物猛戳,像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灕灕狐疑地接過他們手中的八卦雜志,赫然看見封面人物是端木和頤,顯著的標題寫著——
「被女天後歌手伊奈包養的男人曝光,據悉是知名古董鑒定師……
下面一行小字,寫著——「活躍于上流社會的古董鑒定師端木和頤,外形高大使美,據傳不只被一個名女人包養,詳情請鎖定下期追蹤報導」
包養?!她怔怔地捧著雜志,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哎呀,偶告訴你,太漂亮的男倫速不可靠的啦!朱光武在一旁涼涼地發表高見。
「里面寫的更精彩,來,在這里,偶翻給你看比較快。」凌子賢的服務十分周到。
灕灕茫然地讀完那篇八卦報導,內容指出有狗仔隊偷拍到女歌手伊奈凌晨從天母一幢花園別墅喬裝步出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主角看起來雖然模糊不清,但灕灕一眼就看得出來是端木和頤沒錯,而且照片上出現的住所也的確是他位在天母的住處,不過她不相信文章中繪聲繪影的描寫,端木和頤絕不是被伊奈包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