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惡名在外 第10頁

就在她猶豫不定之時,技高一籌的隨從已將兩名黑衣人斬殺,並抓住了兩人,不過其中一人趁機服下毒藥自盡,剩下一人來不及服毒便被卸了下巴。

幾名隨從將唯一活著的殺手押到舒長貞面前,請示道︰「二公子,這名刺客要怎麼處置?」

明芸秀看向舒長貞,見他臉上帶笑,說出的話卻無比殘暴。

「拖下去審問,是誰指使他們來刺殺我,他若不說,就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剁了,再不說,就把他那身皮給活剝下來。」

這幾名隨從是他從舅舅虎威大將軍那兒要來的人手,身手自是不凡,殺手縱使再多來幾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是。」那名隨從應了聲,領著另外兩名隨從將人押了出去,要去刑求拷問。

她驚愕的看向舒長貞,「你真要讓人剁了那人的手,活剝了他的皮?」

舒長貞眉頭微挑,笑得陰冷,「怎麼,你想替那殺手求情?」

她被他那毫無溫度的冷戾眼神看得心頭一顫,咽了口唾沫澄清,「我不是想替他求情,他來刺殺你不成,失敗被擒,你縱使殺了他也不為過,可何必這麼折磨人呢。」

話才剛說完,她就听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冷笑,「對付這些亡命殺手,若不使出一些手段來,是撬不開他們的嘴的,不過你放心,剁不了三根手指頭他就會招了。」彷佛想向她證實什麼,他開口數數,「一、二……」只數到二,隨從就回來稟告。

「二公子,他招了,不過他並不知買凶之人是誰,只說他們是風雨樓的殺手,日前有人去風雨樓付錢,要買二公子的命。」

對于這回答,舒長貞並不意外,頷首說道︰「送他上路吧。」

隨從應了聲,過去一刀了結了對方,之後幾名隨從將四名殺手的尸首拖走。

第三章  嫁與不嫁的抉擇(2)

從未經歷過這種事的明芸秀臉色發白,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親眼目睹舒長貞的冷酷殘忍,她把留在記憶里的那位溫良靦腆的少年徹底從心頭抹去,當年那位舒大哥……再也回不來了。

「明姑娘,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莫不是那幾個殺手嚇著你了?」舒長貞惡意的明知故問,他沒打算在她面前掩飾自己的殘忍,因為倘若日後她真嫁給了他,她該認清自己所嫁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她僵硬的點了點頭,不發一語的先上了馬車。進車里,她再也忍不住兩手緊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除了娘和女乃女乃,她活到十六歲,沒再經歷過什麼生死,今天竟一口氣看見四個人死在她跟前,她一時之間心中驚惶。

她不是不明白,這四人是殺手,前來刺殺舒長貞,他們若不死,死的就是舒長貞和他身邊的人,說不定就連她也會遭到牽連。

可親眼目睹這場血腥殺戮,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承受。

不久,舒長貞進來,遞了一壺酒給她。

她接過酒壺,抬眸看向他。

他面無表情的說了句,「也許你會覺得我很殘忍,可若我不夠殘忍,我也活不到現在。」說完,便下了馬車。

馬車緩緩往前走,明芸秀猶豫一瞬,打開酒壺,仰起臉灌了幾口酒,酒液滑下咽喉,暖了腸胃,讓她驚懼的心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掀起車簾一角,瞟向外頭騎在馬背上的舒長貞,他那張俊秀的臉上嘴角微勾,彷佛在嘲笑著誰,透著一抹譏諷。

她回想起他先前在茶棚里那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的模樣,也不知他究竟是經歷了多少這種事,才能夠如此淡定的看待生死,不把人命當回事。

雖然有些心疼他,不過她更加打定主意,絕不會嫁給他,之後就與他各走各的。

因此接下來兩天,每次歇腳時,只要是在城里,明芸秀都會暗中留意是否有當鋪,想當了自己的手鐲。

終于在第二天日落時分,讓她找到了一間當鋪,她悄悄從他們落腳的客棧里溜了出去。

明芸秀離開不久,便有一名隨從來到舒長貞房里,向他稟告,「公子,明姑娘進了城里的一處當鋪。」

那隨從絲毫沒有察覺,此時坐在房里的除了自家主子,還有另一人,呃……另一鬼、

舒長貞頷首表示知道了,揮手讓隨從退下,而後看向坐在桌旁的雷子望,「這兩天我瞥見她不時模著手腕上的那只纏金玉鐲,看來她是打算當了那只手鐲。」

雷子望正在嗅著剛沏好的那壺茶,成了鬼魂,他無法吃喝,不過至少還能聞聞味道。

听見舒長貞的話,他沒多想隨口問道︰「她做啥要當手鐲?這一路上吃喝又用不著她付錢,難道她不好意思白花你的銀子,所以才想當了手鐲付你錢?」

舒長貞低笑了聲,「她約莫是想籌之後自己回京城的盤纏。」

雷子望詫異的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她沒打算答應你的求親?」

「她會答應的。」舒長貞斟了杯茶,臉上的笑透著一抹從容與自信。

從當鋪來,明芸秀將得來的五十兩銀子收進衣袖里。為了便于攜帶,其中四十兩她分別換成四張十兩的銀票,另十兩則換成碎銀。

走回客棧的路上,她心忖等回京後再拿錢讓人來贖回那只手鐲,接著便尋思回客棧後,要怎麼拒絕舒長貞那日所提的婚事。

這兩天他一直待她彬彬有禮,但她可沒忘記他那天對付那些殺手時的殘酷,萬一惹得他不高興,他會不會讓人把她給殺了?

明芸秀不停的琢磨著要怎麼說才不會得罪舒長貞,直到回到客棧都還沒想好。

她住的客房在舒長貞的房間隔壁,經過他房間時,她發現他的房門未關上,于是她貓著身子躡手躡腳地想悄悄溜回去,才走了兩步,就听見房里傳來舒長貞的聲音——

「明姑娘,秦家那邊傳來消息了,你可想知道?」

明芸秀腳步一頓,遲疑了一瞬,走進舒長貞房里。

發現房里除了他,還有一名沒見過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看來約莫二十歲左右,有著一張白淨的臉龐,未語先笑,「這位就是明大人的千金明姑娘吧。」

她頷首,「不知這位公子是?」

「小生叫言松,明姑娘這廂有禮了。」他十分有禮的抬手一揖。

舒長貞橫了言松一眼,「別廢話,把秦家的消息告訴明姑娘。」

明芸秀敏銳的察覺到,這叫言松的人帶來的似乎不是什麼好消息。

見她眉頭蹙起,言松笑吟吟說道︰「哎,明姑娘用不著擔心,這事說起來也算是個好消息。」他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那日秦家迎親隊的人彷佛全都中了邪似的,將一位姜姑娘給送進了秦家,與秦書恩拜了堂進了洞房,直到第二天,明姑娘那些陪嫁的下人才彷佛大夢初醒似的醒過神來,發現自家主子被人調包了。」

說到這里,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繼續道︰「這麼離奇的事,自然讓秦家的人大為震驚,秦家人審問那位冒牌新娘子,那位新娘子只委屈的哭訴說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詭異的是喜婆和一干陪嫁下人竟然都沒人發現新娘子換了人,由于所有人的口供都一致,最後秦家只能當這些下人全都中了邪。」

听到這里,明芸秀十分訝異,「嬤嬤和一菊、二蘭她們也不知道新娘子被調包的事?」

言松搖頭,「不知道,發現自家主子不見,你那些陪嫁的下人都要急瘋了。」

明芸秀略一沉吟,緊接著再問︰「那後來呢?新娘子換了人,秦家打算怎麼處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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