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我要出去了。」她不安地低下頭想走。
索塞亞扯住它的手臂,眼神灼熱地看住她。
「別再逃了,好嗎?」他突然低沉而沙啞地說。
星石的睫毛、嘴唇、全身的細胞都在顫動著,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應。
索塞亞迅雷不及掩耳地將她拉入懷里,嘴唇朝她覆下,帶著她一同跌入激情的漩渦。
她屏住呼吸,一陣電流般的感覺竄過全身,有種奇怪的滿足感,她沒有抗議、沒有拒絕,很清楚地知道體內隱隱的顫抖完全是出自于內心真正的感受,像夢中的幻想世界突然成真了,滿足了她饑渴多時的想望。
棒著潮濕的棉衫,索塞亞無法忽視與他緊緊相貼的柔軟身軀,在兩人之間竄燒,他將她箍緊在自己的雙臂中,激狂地吻她的紅唇,來回糾纏、深吮,仿佛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且契合。
「星石、索塞亞,你們玩夠了沒,天還很冷,會感冒的──」
星石像觸了電般驚醒,狂亂地在他堅實的懷里掙扎著。
「放開我,快放開我!」
索塞亞微一放松,她便從他雙臂中掙月兌而出,轉身沖出水濂洞。
美樹從大石頭上滑下,奇怪地看著喘吁吁的星石,急忙把外套遞給她。
「你們走很遠嗎?干麼喘成這樣?」
「好冷,水太冷了。」星石不只喘,渾身還顫抖個不停,她抖抖索索地接過外套,很清楚自己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索塞亞而顫抖。
「先換上我的T恤再穿外套,這樣比較不容易感冒。」索塞亞把自己的T恤朝星石丟過去,然後轉身取出手帕擦拭頭發和上身,一邊說︰「你放心換衣服,等你換好了我再回頭。」
星石猶豫了一下,在冷風中微微抖瑟。
「誰叫你這麼愛玩,現在知道冷了吧,還不快把濕衣服換下來,渾身抖成這樣,當心感冒了。」美樹在旁邊催促著。
星石咬著唇,火速月兌下濕衣服,穿上索塞亞的T恤,有股淡淡的、干爽的,仿佛被陽光曬香的干草氣味竄進她的鼻尖,她心神一蕩,整個人被索塞亞的味道包圍住,她一時慌然失措,尷尬地疾步往前走。
芙樹沒何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異樣,看見索寒亞已徑穿好了外套,便高喊︰「好了,快天黑了,我們該回飯店了。」
星石一個人走在最前面,步伐不自覺的愈走愈快,不一會兒,便將他們遠遠甩在身後。
「星石,別走那麼快,慢點好不好?」美樹遙遙地喊。
星石恍若未聞,腳步走得那樣快,仿佛被什麼可怕的怪物追趕著。
「哎呀──」
星石忽然听見美樹的痛喊聲,倏地止步,回過頭,看見美樹似乎拐傷了腳踝,而索塞亞蹲在地上察看她的傷勢。
「怎麼了?」星石慢慢走過去。
「都是你啦,走那麼快干什麼!」美樹抱怨著。
「走山路本來就不該穿面包鞋來,怎麼能怪我。」星石沒好氣地瞪著美樹腳下那雙六公分高的面包鞋,還有索塞亞輕揉著她足踝的那雙手。
「好痛啊──」
听見美樹發出嬌弱的呼聲,又看見她幾乎半個人掛在索塞亞的臂膀上,星石不知怎地,一股怒意就直涌了土來。
「你的腳真的扭傷了。」索塞亞扶著美樹,當下作出決定。「回飯店的路還很遠,我背你回去好了。」
星石呆了呆,美樹則暗暗竊喜。
索塞亞把嬌小的美樹輕輕背起來,星石看見美樹驚喜地朝她眨了眨眼,然後雙手親密地環住索塞亞的頸項。
星石的目光不經意和索塞亞接觸了一瞬,立即匆匆閃躲開來,慢慢轉身往回程的路上走。
她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為什麼受不了美樹和索塞亞問的親匿踫觸?為什麼開始像在意情敵那樣在意起美樹?為什麼要把自己陷入這樣的情境中?
她根本不該來的,再冷漠的面具也掩飾不了她心中將要決堤的感情了。
星石和美樹一間房,索塞亞則自己單獨一間房。
美樹洗完澡以後,星石接著進去洗。
浴室里蒸氣裊繞,在氤氳蒙的水霧里,星石站在鏡子前面,靜靜欣賞自己雪白泛著紅暈的身軀,她有形狀姣好、大小適中的堅實胸部,有瘦削的腰身,還有一雙修長、引以為傲的美腿。
她從來不曾這樣仔細看過赤果果的自己,可是此刻,她卻看得入迷,相信自己有副簡單的衣著也藏不住的精致胴體。
在蓮蓬頭嘩啦啦的水聲中,她忽然听見兩下敲門聲。
「星石,我去一下索塞亞的房間,他說要幫我冰敷扭傷的腳。」美樹在浴室門外說完,不等星石回應,便開了門一跳一跳地出去了。
星石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鏡子前,清清楚楚地看見鏡里的自己咬著下唇,還有凝結在號珀色瞳中的妒意。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無聊地搖控著電視,疑心著美樹在索塞亞房里做些什麼,她的耳朵總是敏感地覺得隔壁房間傳來低弱的申吟,如魔音傳腦,對著她的耳膜展開前僕後繼的攻伐,散發她的無邊想像。
她像跟遙控器有極深的仇恨似的,拚命用力狂按選台鈕,飯店里的電視台數不多,她轉到MTv台就頹然放棄,干脆開大音量,讓吵雜的音樂充斥整個房間,然後拿出小冰箱里所有的啤酒,仰躺在沙發上一口氣灌個精光。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星石看著時間從十點、十二點,到深夜雨點了,美樹都一直沒有回房來。
甭男寡女同處一室近五個小時,有什麼事下能發生,何況美樹如果主動出擎,索塞亞又怎能抗拒美女的投懷送抱?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她只能佩服美樹說到做到的勇氣,不像她,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微醺地站起來,把喝空的五瓶啤酒罐全部丟進垃圾桶里,臉紅耳熱的開門走出去,經過索塞亞的房間時,她注視著房門上的數字很久很久,才慢吞吞地搭電梯走出飯店大門。
夜涼如水,夜色寂美。
星石把手插在口袋里,深深嗅著空氣中淡淡的花草香,抬頭仰望天上清冷的星光,她輕輕嘆息著,身處在寧靜的深山里,有種遺世獨立的灑月兌。
薄薄的白霧繚繞著一重重墨綠色的大山,她沿著飯店前的大馬路慢慢閑晃,想讓混亂不清的腦袋清楚一點,也想逃避,不想去面對她不願接受的事實。
靜夜中,她隱隱約約听見小貓的叫聲,循著聲音去找,才發現有一只小貓趴在高高的樹枝上,拚命咪嗚、咪嗚地叫個不停。
「怎麼了?」她站在樹下,輕聲對小貓說話。「不敢下來嗎?」
小貓一直咪嗚、咪嗚地叫,感覺上像在對星石發出求救訊號。
「可憐的小貓咪,敢爬上去卻不敢下來。」她伸長手臂,對小貓輕哄著。「來,跳下來,別怕,我會接住你。」
小貓听不懂人話,逕自咪嗚地叫,一動也不敢動。
星石打量著這棵大樹,一個人自言自語著。
「我很久沒爬樹了,這棵樹這麼高,樹干又這麼直,看起來真的有點可怕,你能爬上樹也太厲害了,可是我不行呀,就算爬上去也會和你一樣下不來的……」
小貓咪嗚一聲,像在回答她。
「哎,有沒有同步翻譯機呀,要是能把我的話翻譯給你听就好了,你就知道我叫你跳下來,跳進我懷里,不用害怕。」她嘀嘀咕咕地在樹下繞圈子。「如果找索塞亞來,他個子那麼高,說不定能救你,不過他在忙著享受女人香,不會有空理我們,你好可憐,我也好可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說心事的對象似的,她磯磯咕咕地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