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施美人計 第20頁

只除了那個邪美的男子……

她搖頭不準自己再想,命令自己腦中只能容下仇恨!

回頭看姐姐已著裝完畢,她開口說道︰「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先解決掉附近的守衛婢女,制造搶匪出現的跡象,免得範飆塵沿著邊關尋找我們。」

秦晤歌一听大驚。「言,別殺人,他們……」她不忍他們無辜受死!

秦晤言戴上面罩,對秦晤歌搖搖頭。「我還沒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殺光所有的人,但我有這個。」她拿出迷魂香。「迷昏他們之後我們再走。」

語聲方歇,已經躍出廳門離去。

秦晤歌望著妹妹的身影,心驀地狠狠刺痛著。再也見不到範飆塵了,見不到那閃著寒光的深邃冷眸,見不到那有著偉岸魁梧身軀的剽悍將軍……

秦晤歌整理一下儀容,在銅鏡前望見自己蒼白

的面容,並驀然瞥見胸前溫潤瑩潔的玉石,她閉上眼,毅然扯下它。

「不該我的,還給你。將軍,後會無期了……」

秦晤言回到房里時,看到的正是姐姐泫然欲泣的神態。

「你留戀了?」秦晤言一驚,她一心只想到用什麼方法報仇,竟忽略了……情感的發生!

難道……姐姐對範飆塵萌生了情愫?!

如果是這樣,她絕不可以破壞姐姐的幸福,她還可以找其他方法,仇也可以晚些再報,但姐姐卻是惟一和她相依為命的親人。

「姐姐,告訴我,你是不是想留下來?沒關系,我……」

「不!我沒有!」

秦晤歌高聲應道。她沒忘記範飆塵對她說的話,她只是一名舞伎!

「言,我們走吧。浮兒烈不是還在邊關等著?」

秦晤言無奈地看著她。

姐姐不說,她實在也無從猜起。況且事情迫在

眉睫,她也無法多想。

走出大門,意外看見守衛竟仍清醒,秦晤言長腿一伸,補上一腳,絕對不讓任何人有泄漏她們行蹤的機會。

將軍府闐無人聲,房里只剩一塊含淚的瑩玉,靜靜地躺在梳妝台前,而佳人已遠去……

****************8

範飆塵從聖上密使的驛院離開,連續幾天的秘密研商,他幾乎可以確定龐世尊與回紇的勾結。

回紇最近在邊關聚集重兵,龐世尊蠢蠢欲動,看來一場戰爭是免不了的。于是他讓密使回京稟明聖上,也暗中集結重兵,只要龐世尊一有動作,他會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只是回紇那方面,就有些棘手……

範飆塵一回到府中,立刻感覺到情況不對勁。宅子內靜得沒一點聲響,不該如此的!

他踢開大門,立即見到昏倒在兩旁的守衛。趨前探了探鼻息,確定沒有死,只是被人突襲,昏了過

去…突襲!

倏地,他狂奔向自己的房中,也無暇顧及還有什麼人受傷。

他有不祥的預感!

房中,一切物品井然有序,只除了該在床上的佳人失去了蹤影!

「晤歌!」他大吼。

悄無人聲。

難道她被擄走了?

心神俱裂的痛從體內蔓延開來,一種又冷又熱的感覺布滿全身,他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是誰膽敢踏人將軍府劫走他的人?

他不再浪費時間思索,再度奔向門口,一路踢醒昏厥的守衛。

「都給我醒過來!」

到了府門,他狠狠拽起守門的士兵。「發生什麼事?」

士兵忍住後腦勺的灼燒感,抬起頭面對神情駭人的大將軍。

「將軍……」

「說,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你們一群人會不省人事?」

士兵壓下顫抖腿軟的,因為他知道這一倒下去,就會被飆塵將軍嚴寒的眸光給殺得體無完膚。

「啟稟將軍,我……恕屬下無能,一切發生得太快,只見一個黑衣人劫走秦姑娘,那黑衣人出手極快,我們……」

土兵覺得丟臉極了,一個黑衣人竟輕易撂倒府內所有守衛,再說下去,難保將軍不會氣極地將他們全部嚴懲。

「說下去。」

範飆塵極力忍住欲爆發的怒氣。他必須冷靜地思考,才有可能找回晤歌!

士兵顫巍巍地說道︰「秦姑娘應該跟那人熟識,因為她並沒有任何反抗,在我昏厥之前,依稀听到邊關什麼的……」

「邊關?」

她是自願走的,而且還要離開中原?為什麼?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晤歌來自關外,可是他卻沒有繼續追查下去,難不成她真是奸細?

「可惡!」

近來他對龐世尊動作頻頻,絕不能讓回紇先一步防備。

他一直不願相信晤歌是奸細的事實,如果她真的是,他一定會親自扭斷她的脖子。

他踅回自己的院落,冷靜審視是否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不料,卻在梳妝台前發現贈與她的潤五。

他的血液霎時冷了下來,他猶記親自為她戴上的那一夜,自己許下一輩子將她留在身旁的誓言,而她,竟如此輕賤他的誓言!

砰!

一掌擊碎桃木所制的梳妝台,他感覺不到痛,因為心里的傷口正狠狠地淌血。

「秦晤歌,你逃不了的!不論天涯海角,你都逃不開我的!」

一想到她可能會永遠離開他,他的胸口就難受地一窒。該死的!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像是一

顆心全都系在她身上了。

即使是邊關,即使是戰事一觸即發的危險當口,都阻止不了他追回晤歌的決心!

第九章

順利出了沙州城,天寬地闊的黃沙,是熟悉的景色,寸草不生的邊關地帶是人人不想定居的苦地方。但是走過繁華與富貴,秦晤歌和秦晤言都不勝欷獻,這里對她們來說,是惟一有情的天地。

這兒曾是父母送她們離開中原,踏向回紇的送別之地……

「姐姐,你想起爹娘了?」看著姐姐若有所思的表情,秦晤言直覺猜道。

「是呀,那時爹爹多麼的意氣風發……皇上怎會認為如此忠心的使者會謀反?言,為什麼?」

猶身著男裝的秦晤言噙著冷笑,本該嬌媚的雙

眼上一層寒霜。「那個昏君,只會讓小人環繞,錯殺;忠良卻不反省,只能逼著我們靠自己的力量報仇。這種昏君、這種賊國,我們不待也罷!」

「是啊,不待也罷。…..」秦晤歌神傷地附和著。

「浡兒烈他……」秦晤歌並不在意自己接下來的處境,因為,她的心已死,早就沒了該有的情緒。

「應該快出現了。」

秦晤言望著天色,淳兒烈早先通知會選擇初更出發,以避免邊疆不必要的注目與沖突。

秦晤言眯眼前望,眼前黃沙滾滾,土地的震動顯示有騎隊的來到。

「到了。」

一陣冷風襲來,伴隨粗陋的黃土,狠狠地刮上她的雪膚,秦晤歌拉緊身上的薄衣。

北方慣見的高大駿馬整齊一致地停在兩姐妹前方一段距離。為首的男子一身黑色狐袍,利落地躍下馬,向秦晤歌走來。

「好久不見,晤歌。」

秦晤歌抬眼對上男子的灰眸,灰眸里有怎麼也

掩飾不了的熱切。

「浡兒烈,恭喜你了。言說你是最有希望的可汗人選。」

眼前男子正是淳兒烈,他俊朗的面容和眸子里,滿是笑意。

他向同樣身著黑衣,一身男子裝扮的秦晤言點個頭,眼神仍是對向秦晤歌。

「而你會是我惟一的妻子。」

惟一,這樣的字眼刺痛她的心,她多希望對她說這句話的,是他……

「你怎麼穿得如此單薄,是忘了邊疆的天寒地凍嗎?」

浡兒烈向後方坐騎上的副將示意,副將立即打開行囊,抽出雪白的輕暖錦裘,恭敬地奉上。

「來,披上。」

浡兒烈順勢將秦晤歌擁入懷中,秦晤歌不安地動著,雖然是一般高大挺拔的身材,但她的身體比她的思考誠實,自有意識地抗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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