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魂 第12頁

黑靖等于全果地癱在他面前,在那層男性西裝的掩蓋下,是勻稱修長的四肢和玲瓏有致的腰身,十足十的女體,根本……無須懷疑。

他屏息怔愣,思緒有幾秒的凌亂。

是女的啊……

是啊!他早就覺得古怪了,不是嗎?

「他」的裝扮、行為騙過了他的眼楮,卻騙不了他的直覺。太過細瘦的骨架,太過狂麗的長相,如果不是太習慣自家兄弟的絕美,他又怎麼會到此刻才發覺?

難怪他總覺得煩躁,總覺得情緒一再被挑動,原來,是他對她女性的特質潛意識里有了反應……

女的。

這……才是真正的黑靖。

怔怔地看著她,想到他對她做過的事,剛才,他還差點淹死她,而之前在飯店,他還揍了她一拳……

目光定在她臉上的一小塊青紫,那時,他真的有種在欺負小動物的感覺,即使是只很凶狠殘暴的小動物……

嗯,不過他向來還挺喜歡凶狠的動物呢!愈是凶狠,拔掉它們的爪子時才愈痛快……

惡意地笑著,目光往下移,在她的兩只酥胸上停頓了一下,最後落在她雙腿間的濃密黑雲處,心跳,快了起來。

他有多久沒踫女人了?

記得那是三個月前的事了,純粹的發泄,尋求快感,然後瀟灑離開,什麼都不留下,連一個吻、一個擁抱都不給——當然,精子也絕不外流。

他和女人的關系向來干干淨淨,也從不糾葛,記憶中,他的心跳,也從未為任何女人加速過。

那現在這種胸口急促的擠壓感,是單純的,還是摻雜了某種其他的成分?

「嗯……」黑靖在這時動了一下,眉頭緊蹙著,仿彿正作著什麼噩夢。

他眉一挑,傾身向前,以指尖輕輕撥開她凌亂覆蓋去半張臉的劉海。

這張艷麗的臉,很美,難怪她要用大墨鏡和頭發來掩飾。

只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回想起他曾提到她像女人時,她的反應激烈又暴怒,好像「女人」這個性別污辱了她的身分,她寧可自己是男人……不,或者該說,她認為自己應該是個男人!

多可笑的想法,她這腦袋里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指尖,從她的太陽穴慢慢移往她的耳廓,將幾縷發絲塞到耳後,接著,又慢慢滑向她的唇間輕畫著。

這唇嘗起來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俯下頭,差點就吻上去了,不過卻在相距一公分時忽然定住。

偷吻一個昏睡的女人,多無趣啊!要嘛,就在她醒著時強吻她、征服她,這才有意思。

緩緩漾開一抹惡劣的微笑,他于是輕巧地又幫她穿好衣褲,扣好扣子,讓她看起來完好無事。

然後,他在她身邊躺下,決定在天亮前先好好睡一覺,在捉弄她之前,先把精神養足。

閉上眼,他噙著笑,正要入眠,突然,一個意念闖進了他的思維,他霍地坐起,轉頭瞪著黑靖,笑容褪去,一臉凜然。

堡匠的魂,這世停留在一個女人體內……

那女人,和一只形狀如美人的紫色瓶子在一起……。

魯默的小師叔所說的女人,他原以為是黑瑤,但如果黑靖是女的,那就表示……她們兩人都有可能!

因為,她們同時都和荷口美人瓶在一起。

那麼……哪一個才是那個在美人瓷上下咒的工匠?

是黑瑤?還是黑靖?

最好是……

他的想法頓止。最好是誰?他希望是誰?

在他心里,竟有那麼點希望,希望那個下咒的人,不要是黑靖嗎?

你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以為的也不一定是對的,千萬別搞錯了,一旦錯過這次,咒就永遠無解,所以務必做出正確的選擇。如果,你無法確定,就選你喜歡的……

那女孩最後說的這些話的用意,是什麼?

挑他喜歡的,這話本身就不合邏輯,他怎麼會喜歡上那個詛咒東方家世世代代的元凶?反過來說,誰擁有工匠的靈魂,又豈是任由他喜不喜歡就能判定?

瞪著黑靖,他有點煩躁地躺平。

如果不能確定是黑瑤還是黑靖,干脆就兩個都帶回去,看要殺哪一個好了。

只是,如果黑靖才是他們要找的人,那他就不能對她出手了……

不知怎地,他竟有點小小的遺憾,像是好不容易看到了極度合自己口味的東西,卻不能吃一口,讓人郁悶哪!

真是郁悶。

第五章

「你……為什麼睡在我旁邊?」黑靖大聲怒吼,憤然地瞪著一臉睡得飽足舒坦的東方天驕。

她一醒來,赫然發現他就睡在她身邊,而且……而且一只手還環在她的腰上。

這混蛋!

雖然她衣服還整齊地穿在身上,但一想到他緊靠著她睡了一夜,她就全身起毒瘤疙瘩。

「只有一張床,我當然睡你旁邊。」他瞄她一眼,輕笑地又道︰「干嘛那麼緊張?兩個‘男人’睡一起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

她臉色一變,一時啞口。

他看在眼里,暗笑著,陡地欺近,問︰「還是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只是不習慣和別人睡。」她向後退開,怒斥。

「哦?那你以後怎麼和你老婆睡?」他故意問。

「我對女人沒興趣。」她冷冷地道。

「天啊,原來你是gay?」他緊張地起身走開,又道︰「那危險的不就是我?」

「放心,我對男人一樣沒興趣。」她氣得咬牙。可惡的家伙,昨晚差點就淹死她,害她現在喉嚨灼熱發疼,腦袋也又沉又痛。

「哦,那你也可以放心,我對男人同樣沒興趣,我只抱女人,所以你很安全。」他壞壞一笑。

她臉色再變,厭惡地瞪他一眼,怎麼今天的東方天驕變得有些輕佻?

「那正好,離我遠一點!」厲斥一聲,她懶得理他,轉身走出木屋。

屋外天氣變得很糟,雨似乎從昨夜就下個不停,但天色略明,樹林不再有昨晚的鬼魅和陰森,只要等雨稍停,要離開應該沒問題。

只是,她狀況有點糟,頭重腳輕不說,還餓得發昏。

「你想走嗎?」東方天驕來到她身後。

「對。」

「你走不出去的。」他哼道。

「為什麼?」她轉頭怒視。

「因為這木屋周圍被設了迷宮。」

「迷宮?」什麼意思?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所謂的奇門遁甲布陣。」他走向前,看著那條看似通往外頭的小徑。

昨晚他就想到了,屋外那一草一木,看似自然,其實隱藏不少人為,所以清晨他早起又走了一次,同樣又繞回木屋,才更加確定那是依據一些五行八卦所布置的詭異迷陣,而布置這一切的人,對這類奇術還很熟練精通。

「布陣?」她微怔。

「有人想把我們困在這里,不讓我們出去。或者該說,暫時把我們關在這里,不想讓外人找到我們。用這種方法,既不需人看守,更不會有人泄密。」他緩緩地轉過身。

「那人是誰?」她怒問。

「你說呢?我認識的人里,唯一懂這種奇術的人已經死了,而你認識的人里,還有誰懂得奇門遁甲?」他冷笑地暗示。

她呆了一秒,臉色驚變,低吼︰「不可能!」

「誰不可能?」他盯著她。

她一悚,立即緊閉嘴巴,把那個人的名字硬是咽下。

「呵……你也想到他了,是吧?他可真行哪,神不知鬼不覺地跟在你身邊,取得你的信賴,然後,還演了這出戲。」他嘿然一笑。

「他當時也昏過去了,是你親眼看到的,不是嗎?」

「佯裝昏倒,這是最容易演的戲啊!」

「不,苗武絕不可能背叛我!」她森然篤定。

苗武跟了她多年,也是父親的心月復,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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