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了?」她盯著他背後,滿臉困惑。
「我餓了,我要進去吃早餐了。」他說完便不再理她。
她受了不小的打擊,之前就換不清他的心,現在更看不穿他的想法,男女之間的愛情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愛與不愛都這麼麻煩?
她情緒降到谷底,根本沒心請吃東西,信步繞過屋子,姍姍走向後花園,站在大樹下的平白看著大海,呼吸著海風帶來的海洋氣息來平息上官皓帶給她的紊亂。
倏地,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後抱住她,她驚叫一聲,魂差點被嚇得四散紛飛。
「是誰?」她還沒回頭,就被扭轉過身子,一個熟悉的氣息立刻朝她壓了下來。
上官皓樓住她躲到樹干後方,飛快地攫住她的唇舌。
她本想拒絕,可是他的手緊箍住她的腰,她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只能任憑他強行索吻。漸漸的,她的抗拒轉為迎合,深陷愛情的她對情人毫無招架的能力,只能低嘆一聲,主動地依向他,在他強霸又極具爆發力的熱吻中找回昨夜的溫存。
上官皓饑渴地舌忝吮著她口中的甘醇,才出門去辦點事,他滿腦子都是她橫陳在他的床上的景象,一道道激流不停地在他體內亂竄,害他等不及事情了結就趕回家。
這樣眷戀著一個女人,還是第一次。
然而,他竟有些不習慣讓僕人們看見他太過在乎她,這和前些日子的嬉鬧不一樣,那時是作戲,怎麼調情玩笑都無所謂;可是現在兩人弄假成真,加上昨晚她在他房中過夜,僕人們心知肚明,看他們兩人的眼就變得令人討厭,為了免除大家對他和融融的竊竊私語,他只好忍住吻她的,強裝冷靜地進門用餐。
但武融融沒跟進門,她沒主動陪他吃飯惹得他不太高興,于是他倉卒地吃完早餐,他臭著一張臉四處找她,最後才在後花園發現了她。
她正背對著他,凝望著大海,一身無袖白洋裝地立在樹蔭下,長發飄逸,姿態嫻靜,又再次在他體內涌現,使他情不自禁地向前抱住她。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他的唇流戀地在她的舌尖撥弄,吸吮著她的唇瓣,修長的手指隔著簿社撫模著他記憶了一整晚的婀娜曲線,血液再度為她沸騰。
武融融輕輕推開他,從窒息邊緣偷得一絲喘息的空間,她仰頭看著他,他的挺鼻薄唇在光線的投影下更為立體,而他那雙能奪走女人呼吸的眼神,更讓她的心幾乎融化成水。
「我以為昨晚的事只是一場夢。」她輕輕地說,對他的忽冷忽熱與若即若離一點都不能適應。
「為什麼?那我不也作同樣的夢了?」他捧著她的臉,拇指輕刷著她光潔的雙顆。
「因為你剛才又是一副嫌惡我的表情。」她將側臉貼在他的手心,喜歡他手掌散發出的那抹陽剛味道。
「我只是不想讓下人們胡思亂想。」他吻了吻她的頭發,稍做解釋。
「為什麼怕他們胡思亂想?兩情相悅有什麼好拍的?」她不懂,相愛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
「只不過上過床,沒有什麼好讓人議論的,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不喜歡事情的發展一直被限制在別人的期待中,那太累了。」他太清楚人類的習性了,看見一男一女在一起,就開始替他們想像未來,安排結局,那種八卦性格真讓人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認為昨夜的事有什麼大不了的?」她不安地問。
「是啊,不然你認為是什麼?」他盯著她,挑起一道眉。
武融融的熱情被他的說法盡褪,燦亮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
「告訴我,你為什麼和我上床?」她直盯著他。
「因為想做。」他回答得很干脆。
「就只是這樣?」她失望得幾乎想去跳海。
「不然你還希望我要有什麼理由?」他淡淡反問,沒向內心對她的異樣感覺屈服,亦不願承認她在他心上的特殊份量。
「難道你沒有一點點喜歡我嗎?」如果他對她的愛和她愛他一樣多,她就不怕說出她的身份了。
「我以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看來我錯了。」他放開她,轉身就走。
「我是和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因為我比她們還要愛你,這點你知道嗎?」她生氣地大喊。
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她。「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她怔怔地問。
「你愛我,我和你在一起,這不就夠了?」他不想把他們的關系變復雜。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她蹙著細眉,握緊雙拳。
「我把你當成我的女人。」
「你所謂‘你的女人’只是陪你上床而已?」她憤怒地提高聲音。
「你要這麼想隨便你!」他並沒有結婚的打算,她能這麼接近他應該要知足了。
「你……你根本不是真心!」可恨,如果他不是認真的,就不要讓她墮
得這麼深,更不該讓她以為自己也被喜愛著。
上官皓瞪著她,怎麼女人一唆起來就統統是一樣的德行?
難道上過床就得提出什麼保證才行嗎?
真煩!
「你就有本事把我的好心情打壞。」他生氣地道。原想回來與她溫存一番的,偏偏她把整個氣氛都破壞殆盡。
「我這個本事是向你學的。」她氣得頂回一句,越過他,沖回屋內。
還是什麼都別說吧!她一路哭回自己的臥室,這麼告訴自己。
如果上官皓不夠愛她,那麼一旦知道她是金色帝國的武融融,一定會馬上放棄她的!
一定是的,少了愛的勇氣,討厭麻煩的他根本不會願意為了她去和整個金色帝國對抗。
她傷心地躲在房里,上官皓都沒再來找她,直到傍晚,攀西才來敲門,交給她一件衣裳,要她打扮後跟著上官皓出門。
「要去哪里?」她可不想再被他當傻瓜耍得團團轉。
「護印說,去接受一份驚喜。」
「驚喜?」
「是的,總舵主提供的驚喜。」
她本來不想去看什麼「驚喜」,可是覺得一個人再生悶氣下去也沒用,不如出去走走,免得鑽牛角尖,心情更糟。
于是,穿上那件黑色長禮服,她隨意將頭發攏到背後,淡淡地涂上口紅,跟著擎西下樓,坐進上官皓的車內。
待她坐定,上官皓也沒多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吩咐︰「開車,到富春酒樓。」
攀西將車子駛向大街,一路上,車內的空氣幾乎凝結,她覺得又悶又難受,本想出來透透氣的,誰知心情反而更糟。
不久,車子來到富春酒店的大門,上官皓沒等她就運自下了車,她在擎西幫她開門後才踱出車外,剛踩上地上鋪的迎客紅毯,一發子彈就毫無預警地射向她——
「小心!」站在她身後的擎西立刻將她推倒,護在她背後,子彈不偏不倚地直接命中他的手臂。
「擎西!」她倒在地上,回頭尖叫。
「融融!」上官皓在擎西發現子彈的同時也警覺地反沖過來,但他離武融融太遠,眼看著她就要中彈,在那一瞬間,他差點嚇得肝膽盡裂……
幸而擎西機警,及時推開了她,但也替她挨了一槍,他縱身搶到他們身邊,喊︰「擎西,有沒有怎樣?」
「不礙事,只傷到手臂……槍手還在,快帶融融小姐進去!」擎西不顧手臂上血流如注,一躍而起,守在武融融和上官皓身後,奔進大廳。
進出酒店的人早已嚇得四處逃竄,里頭的倪澈和縱橫幫的人馬聞訊都趕下樓來。
一名保全人員打扮的人也在混亂中現身,他不停地大喊︰「別慌!別慌,發生什麼事了?有沒有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