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頭好痛!
熟料,倒下的身軀又踫撞上一個又軟又硬又溫暖的物品,她連忙閃避,一個不慎,整個人翻落床下,撞上了冰冷的水泥地…
水泥地?
不對,她房間里鋪著地毯的啊!
一切都不對勁!
這里……這里根本不是她的房間!
她的睡意全被嚇跑了。然後,就在她像個白痴似的呆愣地瞪著地板時,床上傳來一陣打呼的聲音。
有人打呼?
床上還有其他人?
易俠君的心髒差點休克,她忙不迭地爬上床,定眼一看,沈拓正果著上半身,四平八穩地仰天熟睡著。
他睡在床上,而她也睡在床上,那麼……他們等于睡在一起了?
有那麼幾秒,她的腦中一片空白,然後,她尖叫了。
「啊——」玻璃被她高分貝的聲音震得隆隆作響。
沈拓從睡夢之中被驚醒,反射動作地從枕頭下拿出手槍上卜亂瞄,以還未睡醒的沙啞聲音急道︰「什麼事?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
「沈拓!這是怎麼回事?」她的音調依舊激昂,焦急地低頭看著自己,幸好身上還穿著昨晚的T恤和牛仔褲,但這又不表示她沒被怎樣……
沈拓迷糊地看著她,援了搔後腦,說︰「啊,你醒了?」
「我為什麼會和你這家伙睡…睡在一起?」她氣得咬牙切齒,頭更痛了。
「那還用問嗎?我們都醉了嘛!」他說著又抱起枕頭倒向床上。
「給我起來!傍我說清楚!」她一把拉住他,但手掌心踫著他溫熱的皮膚,又駭然得立刻縮回身後。
男人!他是個男人!天!她竟和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睡了一夜?
「哎,你在大驚小敝個什麼勁哪?咱們昨晚擠酒定輸贏,結果我贏了…」沈拓把頭埋在梳頭里咕噥道。真是!一大清早的,這小子叫什麼叫?
「擠酒?」易俠君的思維與昨夜餃接起來了,是的,她和沈拓拼酒,結果…「是我贏了吧?不是你!」她立刻更正他。
「那又怎樣?後來你就輸了……」沈拓有三分之二的大腦又進入睡眠狀態,只用三分之一的清醒應付她。
「我怎麼輸?在猴子那里我贏了你一瓶襯紹!她明明記得他先倒下的,可是記憶到那里便告中斷,後來她又去干了什麼事就完全不知道了。
「可是後來咱們太愉快了,又到別處續……,之後,你就醉得一塌胡涂了……」他沒力氣再理她廠,打了個呵欠,決定繼續夢周公去。一早討論這種沒營養的過去「事」是一種體力的浪費。
「我們又到別的地方喝酒?」怎麼可能?她會和這個刑警一起出去喝酒?他們感情幾時變得這麼好了?沈拓以打呼聲回答她。
「起來!你給我說清楚,我是怎麼跑到這鬼地方來的?她怒叫地一掌拍向他的背。
可惡!她腦子里除了千斤錘不停地撞擊著之外,其他是一片茫然。
到底……她是怎麼胡里胡涂地跟了他回到這里睡覺的?
早知道就不擠酒了!
「啊!痛……痛……」沈拓猛地挨了一記辣掌,登時醒了大半,忍不住撐起上身沖著她厲喝︰「你干嘛?一早醒來又是亂叫又是打人的,你還在醉啊?」
易俠君被他身上散發的男性氣息嚇得一呆。他短發零亂身上只穿一條皺稀稀的長褲,那模樣看起來實在糟糕透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卻發神經地覺得他此刻很有……男人味!
男人味?
真是見鬼到了極點!這處男沒沾過女人,騷味難免重了點,她一定是被酒麻痹了嗅覺才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
「只要你告訴我,我怎麼會跑來這里……」屏氣地後退一些,拉開兩人的距離,她強迫自己用平常心正視他。
沈拓瞪著她半晌,才搓著睡眼惺松的臉,不耐煩地說︰「你還說你贏了!離開‘水源洞’之前你八成已經醉了,還跟著我去別的地方喝到半夜,到後來,你只是一直笑,一直說……」沈拓突然頓住了。想起昨晚她不斷地重復一些奇怪的話,說她不是小偷,說她是冤枉的,而且還不停地叫著爸爸…怪!
「我說什麼?」易俠君緊張地追問。酒後不知道有沒有亂說什麼,她的心陡地七上八下,深怕自己酒醉後胡言亂語,自曝身分。
「沒什麼……只是…‧直說你還要喝。」沈拓決定不說明,別人的心時能不問就不問,否則到時沒完沒了,只會造成自己的麻煩。
點燃煙,他雙手掛在膝蓋上,馬虎地帶過去。
「然後呢?」天!她竟醉成那樣,那模樣一定丑死了!
「然後我們喝完了,我問你住哪里,你只說了一句‘陽明山’就不省人時了。哇拷!陽明山那麼大,要我去哪兒找你家?沒辦法,只好先把你帶回我這里羅。」他解釋完畢,睡意也全跑光了,模著險上的胡碴,有點生氣地看著她。
奇了,他在緊張些什麼啊!一早起來就這麼神經昔昔的,也不先去洗把臉,刮刮胡子,淨在這里吵他!
沈拓暗暗埋怨著,但當目光移到她光可鑒人的白淨粉頰時,不禁一愣。
這小子都不長胡子的嗎?白淨得像個女人似的…,他在心里納悶,倏地一記靈光閃過他腦中,但他還來不及抓住那個想法,易俠君就又打斷他的沉思。
「你…‧那你有沒有」她頓時住了口,他一定把她當成男的了,現在問他有沒有亂踫她,不是很奇怪嗎?
「有沒有什麼?」瞧她欲言又止,他眉毛排了挑。這小子在扭捏什麼啊?那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娘們…
等等,娘們?他眼楮突睜,腦袋霍然被什麼擊中,轟地一聲,想起了昨晚懷中溫卯暖玉的身軀,心跳就隆隆地亂敲一陣。
他……易俠君……不會是個女的吧?
「有……有件事我不明白,後來的事我竟然毫無印象,可是你不是比我先醉的嗎?怎麼還會有精神回家?」
話鋒一轉,她不懂,沈拓輸了,不是嗎?但他卻記得所有的事,並且還能安然帶著她回到他這個狗窩。
「所以我說我贏了嘛!我雖然沒什麼酒量,可是耐酒力就很長;相反的,你很能喝,但只要超過極限,立刻就醉,因此,這場標兔賽跑,我贏了。」他就片面的立場宣稱,邊用話分散她的注意力,邊不經意地靠近她,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的臉看。
不見了!毛細孔不見了!就像某個化妝品廣告的女星說的那句台詞,在易俠君險上竟然看不見男人般粗大的毛細扎!
包沒有胡碴!
沈拓完全消醒了。
「可是拼酒是以在‘水源洞’時才算的,出了‘水源洞’比賽早已結束,你別混淆結果,願賭服輸,認了吧!」
易俠村激動地駁斥他,沒注意到他銳利而奇異的審視眼光。
「你還敢說,要不是我好心,早就把你丟在路邊了。」
他倏地用手肘扣住她的脖子,作勢勒她,試探著她的反應。
「喂!你要干什麼?」易俠君大驚失色,掙扎地拉下他的手,急著要逃出他的懷抱。
「不道謝反而興師問罪,你還真不知好歹。」他用力勒緊,正好由背後將她抱住,兩人的身體有片刻的相貼。他的手正好模上她的胸……
哇塞!她有胸部!胸部耶!
驚駭使他的心跳以他制止不住的速度急速飄快。
「你……干什麼?放手!」火紅飛上了她的雙頰,她被他的舉措嚇得不知所措,于是氣憤地架開他,溜下床去,轉身沖著他怒斥。
獨來獨往慣了,易俠君非常不習慣人體的溫度,在她的觀念中,人都是自私自利的,與其有目的地與人相交,她反而寧願選擇受凍,也不要勉強自己向虛偽妥協。因此,即便和段藏佐在一起,她們之間仍未有好友般的擁抱與接觸,總是維持著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