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盜游俠 第22頁

「我如果是你父親,就算活著也被你氣死了!別再拿你父親的死當藉口,你沒資格替他出氣,因為你把他的清白全都沾污了。」沈拓又補上一句。

淚在她臉上決堤。爸爸啊,您的笨女兒競選擇最蠢的方法來抗議正義與公理……笨啊!

她掩面嚎陶大哭,徹徹底底地哭個痛快。

沈拓罵完了,心舒坦多了,看她哭得不像話,上前大手一擁,把她的頭按進他的胸膛,讓她盡情宣泄。

他知道,這場淚雨不是白下的,易俠君用淚洗淨她污濁的心,她終于能擺月兌仇恨的牽絆,找到回家的路了。

第七章

沈拓從不知道女人能哭得這麼久,更不知道女人體內會有這麼多的水分看來「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還說得真貼切。

易俠君足足哭了有十五分鐘好像要把十六歲以來沒哭的部分全哭回來似的直到她哭聲漸歇,他的上衣也濕了大半,淋場雨都沒這麼夸張,不過這和淋雨畢竟不同,因為那些淚水不僅濕透他的襯衫,也滲進了他的心。

那些帶著咸味的液體具有強大的力量,輕易地沖毀他對他人設下的城牆,注入了他干竭已久的心池,成為他生命動力唯一的泉源。

那件感覺,竟有說不出的充實與舒暢。

易俠君慢慢從他身上抬起頭,便看鼻音,不好意常地看他一眼,又垂下頭︰「對不起,沈拓」

沒關系,男人的胸膛本來就要讓女人靠的。」他大方一笑,搓亂地的短發,故意歪曲地的意思。

餅去的事就別再提了,若是她能因此振作,他這番苦口婆心也有了代價。

「我從來不愛哭的。」她吸吸鼻子,想笑,卻笑出幾滴眼淚。原本紅腫的眼楮更像水泡了。

「偶爾哭一下,會更有女人味。」他笑著抬高她的下巴。

「而且,哭一哭心情會好一點,對不對?」

「嗯。」她點點頭,還真被她說對了,哭完了,她覺得好輕松。

從沒想過,心事也能隨著淚水排出體外。

「只是最好別養成壞習倒,否則以後我就慘了!」他輕輕吻去她頰上殘余的雷珠,話中有著似是而非的許諾。

易俠君睜大眼楮看著他,心情一時還轉換不過來,可是她听懂他的意思。

眼眶中又有水光流轉,她猛地吸一口氣,免得又要落淚。

深深地看她一眼,沈拓抿嘴一笑,故意道︰「別再哭了!再哭下去我襯衫都能擰出水來了!」

她一拳捶向他的胸口,破涕為笑。

這人真喜歡為難人哪!害她又哭又笑的,像個瘋子一樣。

「好了,那咱們走吧!再待下去太危險了。」他也跟著微笑,一把攏過她,兩人並肩走出「水源洞」。

「現在要去哪里?」她忽然沒了頭緒。猴子生死下落不明,上哪兒去找?

「你不是說要通知你室友」他一時想不起她室友叫什麼名字。

「天!小藏!」她大聲驚呼。急著猴子的事,竟把段藏給忘了。「糟了!猴子要是告訴那些人我住的地方。小藏就危險了!而且……‘處女之血’就放在我的房間里…,」她雙中抱著頭大叫。

「那還等什麼?快走!」沈拓拉著她上車,在她的指引下往陽明山奔馳而去。

秋夜的風帶著冰爽的涼意,仰德大道上的落葉更增添幾許憂郁的氣氛,沈拓風馳電掣般地轉進道旁的小路,約一百公尺,易俠君住的那間古老別墅就出現在眼前。

「這間破屋是你住的地方?」沈拓一見那鬼屋似的富式別墅,眼珠子幾乎掉出來。

「是啊!很美吧?」易俠君瞪著亮著燈的屋子,眉頭理得更緊。

段藏回來了?可是她從不會開客廳的燈…

「若你覺得它很美,那你的審美觀就有問題了。」他搖搖頭,這屋子花錢倒貼他住進去他都還得考慮考慮。

「沈拓,有兩輛車停在前面…」易俠君頓時起了戒心。那些從猴子口中問出她住址的人可能已經找上門來了。

「我知道,我們來晚了,你最好禱告你的室友沒事,」沈拓皺了皺眉,著向廢園中的那幢建築。

「Shit!小藏的專長在電腦,根本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對付那些大壞蛋?」易俠君有點焦急,跳下車,沒等他就俐落地從欄桿翻進去。

「喂喂…」真是個急性子!沈拓沒力地嘆口氣,也下車翻牆而入。

她小心來到前廊,躲在窗台下,亮著燈的客廳隱約傳來對話,其中赫然有著段藏淡漠平靜的聲音。

「臭女娃!你最好說實話,那顆‘處女之血’藏在哪里?」有個男人不耐煩地問。

「什麼‘處女之血’?听都沒听過!」段藏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處境擔憂。

「媽的!別想蒙混我們,住在那房里的人叫易俠君,他就是我們找個半死的‘怪盜游俠’,只要你說出他或是他偷的紅鑽在哪里,我就放過你。」男人恫喝道。

「你同樣的話已講了三次了,不煩哪?」段藏反而比對方更不耐煩。

「你……」男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老大,翻遍了房里的櫃子,只發現這些珠寶,沒有那顆‘處女之血’。」又有一個男聲加入。

沈拓繞了屋子轉一圈後,也來到易俠君身邊,挨著她蹲在陽台下,低聲道︰「屋里有四個男人、一個女人,現在兩個男人在客廳,一個在左側房里翻找東西,一個則在樓上。」

「我先回我房里拿回‘處女之血’,你負責那些人。」她用眼神征求他的同意。

「你房里有人,你要怎麼拿?」

「只要你制造一點混亂。」

「好,我掩護你,去吧!」他再度露出懶洋洋的微笑。

這種小場面難不倒他的。

「別讓小藏受傷。」她叮囑道。這家伙雖然深藏不露,可是她還是覺得不放心,畢競他的散漫讓她印象太深刻了。

「我倒覺得不用為她擔心,你只管拿回紅鑽就行了。」能在這種情況下不驚不懼,里頭那個女孩不是早有對策,就是被嚇呆了。

易俠君眉一挑,沒再多說,轉身繞到她房間外的大窗,等待信號。

懊我登場的時候了。沈拓勾起嘴角,點燃一根煙,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雜草,直接打開大門,走進屋內。

「喲!怎麼回事?這里這麼熱鬧?」一跨進客廳,他就大聲嚷嚷。

屋里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連段藏也吃驚地看著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男人。

「你是誰?」那個帶頭的人疑惑地喝問。

「我?我是住在這里的人……」他隨口胡扯著,並朝段藏擠擠眼。

「你就是易俠君?怪盜游俠!」被稱為老大的人立刻大叫,樓上和易俠君房里的人聞聲全都奔到客廳。

沈拓一怔。敢情猴子並未透露易俠君的性別?

他腦中一轉,驀地想起在國際藝術中心易俠君雖露了一下臉,但她一身勁裝,那群可疑的人八成還以為她是個男的!

「快把‘處女之血’交出來!否則你的同居人就要遭殃了!」老大揪住段藏的後領威嚇。

「‘處女之血’已經賣掉了。」既然被錯認,那他干脆將錯就錯好了。

「賣掉了?不可能!我們並沒听見風聲!」老大不信地駁斥。

「是真的,剛剛才賣出,因為它有小小的瑕疵,我不太放心,于是賤價將它賣了。」他雙手一攤,看了默不出聲的段藏一眼。她沒拆穿他,仍然以不變應萬變。

「你賣給了誰?」老大急道。

「道上的買主從不透露姓名的,你問我有什麼用?倒是……我听說對方姓王,在警界小有分量……」他靈機一動,試探性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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