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誰先說有什麼關系?」她反問。
「你的意思是,縱橫幫的老大也是個壞蛋了?」倪澈睜大眼,沒想到連自己都被罵了進去。
「沒錯,他肯定是個又老又胡徐的混球,否則不會一再縱容自己的屬下販毒賣婬!」她不屑地冷哼。
「其實唐泰隆販毒的事是最近才走漏風聲……」倪澈悶悶地說。
丙然和他搜集到的資料相符,唐泰隆背著縱橫幫干了許多壞事。
「但事實上,他已經為非作歹了三年!三年來,沒半個縱橫幫的人來制裁他!縱橫幫那個昏庸的幫主既然沒空清查他的手下,那麼,就由我來幫他教訓姓唐的這個人渣!」
看著她義憤填膺的模樣,倪澈既是替縱橫幫抱歉,又覺得自己無能。
這偌大的縱橫海運表面上風平浪靜,事實上卻暗潮洶涌,有些事不去查根本就不知道。
倪澈在心里自我譴責,覺得他這總舵主一職當之有愧。
「你打算如何教訓他?」他不方便出面,或者藉著葉炯心的手對付庸泰隆是個不錯的方法。一來他能躲在暗處找出他此行要找的人,二來又能讓她泄憤,倒是一舉兩得。
「我原本想進去偷他的資料,然後查出他走私毒品的路線與時間,通知警方……」
「你沒想過他的勢力已經滲透警方?」他打斷她。
「這……」她的確沒想到。
「縱橫幫是縱橫海運的主干,從很早以前就與政界走得很近,我相信唐泰隆在這里也運用了相同的方法得到特權。」他挑明了道。
葉炯心盯著他,眯起眼楮,懷疑地問︰「為什麼你對縱橫幫知道得這麼清楚?換你說出你的來歷了。」
「你想知道什麼?,他學她眯起眼楮。
「你的姓名。」
「倪澈。
「哪里人?」
「新加坡。」
「幾歲?做什麼的?」
「二十六歲,特約記者。」
「你是記者?」她皺皺鼻子,不信。
「是啊!我專門寫大企業的內幕。這次新加坡有人請我寫篇縱橫海運發跡的事,所以我才到處找縱橫幫的分舵下手。」他不得不撤點謊,現在如果讓她知道他的身分,她肯定立刻送他兩頓飽拳,當場翻臉。
「要找縱橫海運的資料,新加坡不是有更多可供參考的,干嘛跑到日本來?」她還是不太相信。
「新加坡是縱橫幫總舵所在,戒備森嚴,不容易混過去。我听說橫濱的分舵與總舵之間滿疏離的,是個下手的好地點。」他繼續掰著。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溜進唐泰隆的辦公室。」她點點頭。
「我的目標是他電腦中的縱橫幫背景資料。」倪澈拿出昨天從唐親隆電腦上轉載下來的走私情報磁片,朝她揚了揚。
「那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我們來玩個游戲。」他笑著說。
「什麼游戲?」
「這里面有姓唐的最近這幾天的毒品走私時間及地點,要整他不需要透過警方,我們就能辦到了。」他眼中露出少見的頑皮光芒。
「真的?怎麼做?」她興奮地湊近,低頭看著那張薄薄的磁片。
「只要讓他們交易不成就行了。」倪澈抬起眼,看著她。
「快說快說!」她也微揚起臉,兩人正好四目相接。
有那麼短暫的一刻,倪澈覺得心動了一下。可是他知道,葉炯心的思緒中除了對付唐泰隆,沒有半點雜質。
這小妮子八成沒談過戀愛!
「我們只要假裝是警方的人,在他們交易時突然露臉,讓他們慌了手腳,這麼一來,賣方就會對唐泰隆起了疑心。」倪澈說出計劃。
「就這樣?」她一點也不相信這樣就能整倒唐泰隆。
「就這樣。相信我,姓唐的絕對會抓狂的。」他的唇彎成了迷人的弧度。
「可是,現在有個大難題得解決。」葉炯心對他的微笑。沒什麼感覺,只是指指自己的行李,提出她此刻頭痛的問題。
「對哦,你得找個地方住下來。」倪澈支著下巴沉吟。這橫濱港一帶要找間小旅館應該不難,不過,他記得上官家在這附近好像有間特等套房。
「我先說好,我身上沒帶多少錢,只能找個便宜的地方小住,然後,用最快的時間將姓唐的整倒。」她模模荷包,做個鬼臉。
「那麼,你和我一起住吧!」倪澈付了早餐錢,拉起她往外走。
「一起住?住哪兒啊?」時炯心愣愣地跟著他,一點也不覺得他的提議有何不妥。
「我有個朋友在橫濱有間房子,我們去瞧瞧。」他曾經和上官浩到過橫濱,依稀記得套房的位置,于是帶著時炯心一路找向記憶中那棟港口邊的大廈。
由干橫濱港附近有山下公園、中華街美食、元盯和山手一帶的異國風情,平時游客就不少;倪澈一身輕便,合身的黑色短袖T恤、洗得帶點灰的黑色牛仔褲,跟著一雙登山短靴,不同于日本男人的蒼白,他陽光般的健康膚色和渾身的年輕朝氣更惹人注目。
他個是那種超級大帥哥.可是他身材夠挺,肩寬腿長,四肢結實勻稱,比例恰當,無論從哪一個方向看他,他身上的線條都相當迷人。
而一般說來,決定一個男人是否帥氣,身材就佔了百分之八十,其余的百分之二十,當然就由臉蛋和眼神來分攤。
這個說法是否公平沒人知道,只不過有許多女人看男人是從臀部開始的;她們就是無法忍受空有俊容,卻生得矮小、過胖或是身長腿短等身材比例離譜的男人。所以,男人的俊不俊不全靠臉蛋來衡量。
嘖!還是男人吃香!
看著四方投來的眼光,葉炯心忍不住嘀咕。
倪澈瞧她張著郵念念有詞的,好笑地問︰「你怎麼了?」
‘哼!男人只要身材好一點,連丑都會被說成性格;而女人呢?身材再好,臉蛋不行,就怎麼也擠不上美女行列。」她抱怨地瞥他一眼。
「干嘛突然這麼說?」他眉一挑,抿嘴笑了笑。
「瞧,你明明不算好看,可是裝得酷一點,就有女人對你猛瞧。」她訕訕地說。
「原來你對我的長相有意見。」他不好看?第一次被女人這麼直接地批評,倪澈的自尊心多少受了點傷。
「我不是對你的長相有意見,而是對世人眼光的不公平有意見。」時炯心扛起大背包,雙手拇指掛在牛仔褲的皮帶上。
「怎麼說?」他站定,雙手交疊在胸前,等著她解釋。
「看看我不就知道了?我老爸就說我身材還可以,就被這張臉害了,所以永遠難成美女。」
「哦?」他笑著听下去。
「看,這兩道‘不讓須眉’,加上一雙‘天生礙眼’,美麗就遠離我了,再加上這朝天奏和剪刀嘴,氣質更談不上了。因此哪,就算身材再凹凸有致、窈窕玲瓏,也引不起男人的注意。」她比手畫腳地指著自己的五官。
「哈……」倪澈已經听不下去了,笑得前俯後仰,簡直被她的濫用成語打敗。
「什麼事這麼好笑?」她小臉一冷,瞪他一眼。
「我的媽呀……」他還是笑得喘不過氣來。
「別笑了,我又沒講笑話。」
「這還不是笑話?天!我第一次听見有女人這樣形容自己。」他終于能好好說出一句話了。
「這是我老爸說的嘛!」她又嘟起小嘴。
「好,那我告訴你,你並沒有長得那麼糟,別听你爸爸胡說。」他揉亂她的頭發,安慰她。
「是嗎?」她懷疑。
「是的,否則,我就有問題了。」他又笑了。
「為什麼?」
「因為我不只覺得你很有氣質,而且還很美麗啊!」他可沒說謊。其實,她真的很耐看,尤其她說話的時候,整張臉散發出的光彩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