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愛狂龍 第13頁

第五章

被倪湛強吻後,方天艾發誓一定要在七天內治好他,因此不眠不休地熬煮許多藥汁,要倪湛一一服下,再佐以經外奇穴的扎針與熱灸,忙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但真正的累還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的挫折感。

倪湛原就不是個配合的病人,現在為了刁難她,更是不願合作。每每她端上上等珍貴藥材熬煮出來的藥要他喝時,他就揮手砸碗,然後等著看她生氣、發怒。

她不否認,性情再好的人遇見像倪湛這樣難纏的對手,也會有殺人的沖動。

「請你……別糟蹋這些藥材!」一連吸了好幾口氣,方天艾才能平靜地開口。每一種藥材都是她寫下交由修羅去采購的,不僅得來麻煩,有幾味還是高級又昂貴的中藥藥材,一般人可是吃不起的。

「每天只要喝這些黑水,腿就能好了嗎?」他冷哼一聲,看著方天艾離他遠遠的,一副怕他再次侵犯她的防衛樣,火氣就更大。

「不喝一樣不會好,那你為什麼不試試?就為了讓我難堪,你用這麼幼稚的方式來報復我,這不是和你自己的腿過不去嗎?」她控制好脾氣,捺著性子勸道。

「我就是要為難你,怎樣?」他不會讓她這麼容易就離開暴風島的。

「報復我和治好腿,哪一樣重要?」她定定地看著他。

倪湛被她問住了,無言以對。

「如果你真的看我不順眼,就該在回春號上把我殺了,何必擄我回來?你的目的一定是為了利用我來治你的腿,不是嗎?那你又何必百般阻撓我的診治?就因為我傷過你那可笑的自尊心,你就非要整倒我不可嗎?」她咄咄逼人。

「你說完了嗎?」他的眼神化為海上的颶風,幾乎將她狂卷撕裂。

「沒有!若你再這樣賭氣下去,那你就別指望腳能站得起來!這藥具有舒導血液的功效,補強你的氣血循環,連喝三天之後,再輔以針灸,就能通經脈,堅骨質,我不懂聰明的你為什麼不敢試試這惟一能治你的療法?你是怕我毒死你嗎?還是只要我端來的你都不吃?」她愈說愈氣,到後來索性將那破碗撿起,冷凝著面容說︰「我的臉真的那麼惹你嫌的話,明天開始,我叫石剛送藥來就好。」

語畢,她在他火山尚未噴出岩漿之前就大步離開。

倪湛被數落得火氣罩頂,他伸手翻倒身邊所有的東西,引起一陣 啷巨響,他高聲大吼︰「方天艾!我會殺了你——」

經過這次事件,方天艾真的一連三天不再出現在倪湛面前,不管他如何傳喚她,她就是不理不睬,躲在房里配藥,讓石剛炖煮熬汁,再由他送去給倪湛。

倪湛最後還是喝了那些藥,但他愈喝心愈不爽。方天艾明明是他的囚奴,為何反而主掌一切?更怪的是連石剛也幫她,每天按時端藥進來,一定要盯著他喝進去才肯離開。

這混帳到底清不清楚誰才是他的主人?

「你幾時成了方天艾的走狗了?」倪湛一抹唇邊的苦藥汁,將碗丟給他。

石剛利落地接住碗,沒表情,也沒回答。他其實是認清方天艾絕對能治好倪湛才協助她的。

當然,他也看得清楚,倪湛最近的笑容增加不少——雖然多半是嘲弄和冷諷的表情,但他看得出他眼中活絡的笑意。那完全不同于以往只是表面虛應的冷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共鳴。

他知道,是方天艾引發他深藏不露的熱情。即使冰封的外表沒有多大改變,可是他百分之百肯定,倪湛口口聲聲說討厭方天艾,然而眼光卻從未離開過她。

這意味著什麼?只有天知道了。

「去帶她過來!她竟敢躲著不見我,淨喂我這勞什子鬼藥,她向誰借的膽敢這樣忤逆我?」他揚聲怒喝。三天沒見到她人影,不知為何,他連骨干里的細胞都覺得煩悶。

石剛匆匆找來方天艾,將她送進倪湛房里。

「怎麼了?」忙了三天,她根本沒空理會他的不悅。

「我的腿麻。」倪湛盯著這張三天來深植在他腦中的紅顏,有些驚覺自己對她的過分思念。

懊死!她一定對他下了蠱!他恨恨地想。

「腿麻?真的?」方天艾不著急,反而一臉驚喜。她沖到他床邊,隔著長褲輕壓著他的腿。

「說!你給我喝了什麼?難道你在藥里下了毒?」趁她不防,他快手拽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下來,撲倒在他胸前。

「啊……你做什麼?!」她微驚,努力穩住身子,手不經意地擋在他的胸膛上。

被倪湛擁吻過後,她明白他一點也不像她想象的虛軟,指月復和掌心傳來的肌力明白地告訴她他的力量不曾衰退多少,勻稱又結實的胸膛意味著他雖控制不了他的腿,然從不放棄鍛煉他的上半身。

「看你這麼平靜,我不禁要懷疑,你是不是想毒死我,乘機逃逸?」他的臉向她逼近,刀鋒般的眼神定在她細致柔美的臉上。

方天艾硬將心中涌上的恐慌壓下,倪湛這個人實在太危險了!但她害怕的不是倪湛的暴怒,而是他的侵略,在他體內掠奪的天性遠比他的脾氣還要讓她心驚。

「就算要逃也逃不了,不是嗎?我水性差,還沒逃成,說不定就掩死了。至于下毒……我可不知道狂龍也會擔心這種事。怎麼,你以為我醫不好你,就干脆毒死你?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她直視他的眼瞳,那黑得有如地獄深淵的中心,似乎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風暴,而毫無心理準備的人,一個不慎就會被那團風暴卷入。

「听你這麼說,你對自己很有信心了?」他挑高眉睫,揚起嘴角,使本來就剛俊不羈的臉更充滿陰邪的張力。

「我不是對我的醫術有信心,而是對你的腿有信心!」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道。

倪湛臉色一斂,眯起眼楮,語氣冰冷,「西醫都說我這雙腿沒希望了,你卻指望它們好起來?」

「你的腿有麻痛反應,這表示腿的神經尚未壞死;你腿上的肌肉並末因癱瘓而軟化萎縮,可見你曾經努力復健餅。如果我沒猜錯,似乎有人時常幫你按摩,舒活你下肢的血氣,才能被我的藥汁激起反應——」她說得正起勁,就忽地被拉近他,兩人面對面,鼻尖相距不到三公分。

她急急煞住話,倒抽一口氣,卻將他冰冷的氣息全吸進胸腔,不禁感到一陣戰栗。

「聰明!想知道我都靠什麼復健嗎?」他露齒一笑,笑得冷颼颼。

她不敢吭氣,只是張大黑白分明的秋眸,防備地盯著他。

「女人!每晚找女人,要她用全身幫我按摩、搓熱,讓我幾乎死光的細胞又活回來,熱身完畢,再和她來一段狂猛熱烈的床上運動。必要時,我能整夜不睡,與她身體交纏得難分難解……這就是我的復健!你覺得如何?」他低沉挑逗地說著,開口的同時等于在向她臉上吹氣。

方天艾連耳根子都紅了,在她面前說這種話,他分明在作弄她!

「這方法太旁門左道了些,不過你若認為有用,那就隨你。」她轉頭想拉開兩人太過親昵的距離,可是才偏開一半,就被他抓回下巴,強迫看著他。

「旁門左道?是了,你是正經女人,不會推薦病人用這種方法,是不是?」有那麼一瞬間,倪湛被她微暈的雙頰震了一下;這張平靜無波的俏臉,一旦染上了嫣紅,竟是這般眩人。

「這方法用來調劑還可以,可是我說過,你下盤孱弱,太……太耗精力會導致腎虛,說起來還是不太妥當……」她說到後來有些結巴,但令她臉紅的不是說話的內容,而是他好整以暇的諷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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