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護衛 第8頁

別的不說,單單吃個飯,流川峻一那兩泓寒眸竟目不轉楮地盯著他們直瞧,瞧得他頭皮發麻,手腳痙臠。他和以往的那些保鏢完全不同,剛毅俊偉的外形就已經讓人備感壓力了,更何況他還有著如鷹的利眼,雖然坐在隔桌,但面朝他們而坐的臉上仍有著強悍的氣勢,即使他的態度安逸,可是那不自覺散發出來的氣魄還是非常嚇人。

「芷倩,你是從哪里找來這個家伙的?他真的只是保鏢嗎?」趙勻忍不住開口問芷倩。

「他是我爸爸雇的,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會出現。」她隨口答著。

流川峻一在想什麼她多少猜得出來。他說過不打擾她和趙勻的,但是他無意間流露出來的保護氣息還是驚擾了他們。他是故意的!她想,故意要讓趙勻感受到他的存在,或者他想要試探一下趙勻的反應,以確定他是不是狙殺她的嫌犯之一。

「你叫這家伙回去!他在這兒,我連飯都吃不下。」

「他是我的保鏢啊!我爸爸聘雇他的名目是‘貼身護衛’,你說,他有可能讓我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嗎?」

「那叫他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暗中保護你就好了。」

也對!她怎麼沒有想到呢?流川峻一可以在暗處保護她啊!

「流川,趙先生說看到你的臉他吃不下飯,請你離開這里。」她轉頭對流川峻一說,故意要氣氣他。

教她吃驚的是,流川峻一竟不吭一聲地站了起來,順從地走出餐廳。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她覺得自己又被他弄胡涂了。

「這才對!少了他,我們才能說些貼心話。」趙勻的手攏了過來,左手圈住她,右手輕撥著盤中的食物。

芷倩有點後悔讓流川峻一離開了。趙勻對她的企圖愈來愈強烈,她幾乎要招架不住。

當初,父親介紹她和趙勻認識時,她還非常反感,但是當她開始接手恆久珠寶的經營後,才發現父親要她和賀古集團親近的動機並不單純。

賀古集團是國內少有的幾家資本雄厚的家族企業之一,目前的總裁趙世元是趙家的長子,繼承賀古不過五年的光景,他和宋矩方在商場認識,進而成為朋友。因此,往來久了之後,彼此都希望兩家能結成親家,將事業合並。

「你干什麼?吃個飯還這麼沒規矩!」她想掙開他,反倒被他擁得更緊。

「我吃不下了。芷情,我想吃你。」語意曖昧,神色輕佻,他的色心又起了。

她心中一驚,用力地撞開他的箝制,條地站了起來,臉色不佳地說︰「趙勻,放尊重一點,我們之間還只是朋友,沒有任何婚約,別要求得太過分了。」說完,她幾乎是逃出餐廳。

趙勻匆忙付完帳,跟在她身後來到停車的地方。

「芷倩,你怎麼了?我們不是交往得很順利嗎?我們既然相愛,而且兩家已預計年底要訂婚,我以為我們可以再進一步……」他拉住她的手肘,一臉陰暗。

芷情定定地站在車旁,盡力平復翻騰不已的情緒。她得忍耐!這樁感情的交易全是為了恆久,她告訴自己不下千百次,選擇趙勻是為了保住恆久珠寶和「海妖之淚」,她不能破壞這一切!

但是,她實在不能忍受趙勻一再的踫觸!每當他色迷迷的眼楮不懷好意地看著她時,她的手幾乎要不听使喚地賞他兩記耳刮子。她一點都不喜歡他!原以為假裝去愛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事,沒想到這比去恨一個人還要困難。

「等我們訂了婚再說吧!在那之前,你無權做一些無理的要求。」她推諉地說。

「你根本是在玩弄我!我為了你放棄了許多女人的邀約,結果呢,你總是態度冰冷。與其要在這里忍受你的冷漠,我還不如去找個火熱的女人來溫暖我的胸口。」他想讓她吃味,想讓她嫉妒,憑他趙勻,要什麼女人沒有?宋芷倩能得到他的青睞,是她的造化。

「請便!」她沒有挽留,連最起碼的醋勁都沒有。

「你給我听清楚!」趙勻氣得握住她的手臂,把她的臉硬轉過來面對他。「沒有你,我照樣可以過日子。但是我偏偏愛上了你,你永遠也別想擺月兌我!你會順從我的,因為除了賀古集團之外,沒有人能救得了你的恆久!」他雙手一用力,強行吻住她正欲辯駁的唇瓣,粗魯地報復她的無動于衷。

芷倩氣極地想打人,但雙手被扣鎖住,無法月兌身。

這時,一只強勁的手條地抓住趙勻的後領,在他猝不及防時,一個勾絆,他使狠狠地跌躺在地上,頭側還撞上了停在一旁的車蓋。

「你的風度太差了。」峻一冰冷的聲音把他從情潮中凍醒。

「你干什麼?我和芷倩的事你別管!」趙勻大聲咆哮。

「我是她的保鏢,你別忘了。」峻一擋在芷倩身前,雙手插在口袋里。

「該死!你以為你算老幾?我和她的事只有她能解決。她早晚要嫁進貨古集團,你能保護她到幾時?」

「在她嫁給你之前,她的安全是我的責任,誰都不能侵犯她,連你也不例外。」峻一的言詞鏗然有力,將趙勻這個公子哥兒震得無法出聲。

峻一拉著芷倩的手臂,打開車門,將她扶進座位。再走到駕駛座外,一把推開猶在發愣的趙勻,冷哼一聲,上車離去。

在塵煙之後,傳來趙勻不滿的吆喝聲。

峻一猛踩油門,將車子開往寂靜的郊區。一路上,芷倩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異常地沉默。

「就算恆久珠寶真的發生了財務危機,你也不需要犧牲自己的幸福。」對她的沉默看不過去了,他終于打破了寧靜的氣氛。

芷倩驀然抬頭,水靈靈的眼楮里寫滿驚奇。

「你怎麼知道的?」

「查的。」

商場上沒有秘密,再黑的秘辛都能挖得出來。

「誰要你多事?」她煩亂地捶著自己的雙腿。

「在我的印象中,你是個自信滿滿又不為任何事屈服的女人,一想到你在日本修理那位仁兄的精辣,真教我開了眼界。但是這一次看見你,你似乎被什麼事情絆住了,那種感覺就像一顆珍珠蒙塵,看了讓人難過。」他難得說那麼多話恭維一個女人。

芷倩想起那件去年父親幫她訂下的荒唐親事。就是因為跑到日本去抓那個男人的奸情,才會在東京遇上了流川峻一。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許多內情,總認為自己的生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然而,世事難料,太直的樹苗長不成大樹,你必須試著改變形狀去適應外面的風雨……」

「就我所知,恆久珠寶的財務早在三年前就開始走下坡了,並非這半年才如此。」他若要得知各大富商的資料,只要一通電活,老四靜羽在台灣的眼線就能幫他查得一清二楚。

「但我卻是從日本回來之後,才真正發現事態的嚴重性。有人一直在扯恆久的後腿,同樣的貨色會出現在其它的同業手中。仿冒品一大堆,有的人還故意在背後中傷恆久的信譽。爸爸住院了,許多事落在我手上,那時我才明白恆久並不如外界想象的風光。爸爸是個鑒賞家,卻不是個經營高手,因此他會和賀古集團攀關系、希望我嫁給趙勻,也是盼望恆久珠寶能找到強而有力的靠山,繼續經營下去。」

「不惜犧牲你?」

「這不叫犧牲!我一直很稱職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譬如,替恆久做好漂亮的門面、與趙勻墜入情網,甚至積極地與賀古接觸,準備合並的事宜。」

「你一直瞞著你爸爸?」峻一轉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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