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到時弄巧成拙啊!」伊瑪像是看出了什麼端倪,抿嘴偷笑。她活了八十多年了,豈會看不出一個二十歲女孩的心事?星辰八成是對高硯動心了,否則怎麼會眉眼嘴角全抹著嬌媚的色彩?怕是連她也不清楚自己的感覺吧!
呵呵呵!無妨,伊瑪老太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幫你覓得真愛。她在心中暗笑,皺紋橫陳的臉上不自覺浮出鬼祟的神色。
星辰沒留意她的表情,一逞低著頭跺腳,咬著唇低呼︰「哎呀!你別咒我,你只要在婚禮前三天弄昏他,再將他偷偷運進我的寢宮就行了,其他的我會處理。」說完,她便紅著臉跑出藥圃。
等著吧,只要高硯被送到她的寢宮,她的計劃就能完成了。
這一次誰也不能阻止她!
第五章
炳桑回來了!
這表示星辰公主的婚禮也近了,王宮中開始為公主的婚禮忙上忙下,一個月前發到友邦各國的邀請回函也陸續收到,據估計,大概有二十幾個國家的使節會蒞臨參加婚禮。
這幾日,哈桑心情特好,他對婚禮瑣事的安排與星辰的安靜都非常滿意,整個汶萊也因此沉浸在繽紛熱鬧的氣氛里。
斑硯算是沾了婚禮的光,他除了天天泡在伊瑪的藥圃中研究,並且和哈桑成了好友,兩人談論著天下事,有許多觀點竟不謀而合。
「我應該把你留在汶萊的,你是個人才!」哈桑打趣地說。
「我不行,我流浪慣了,若久待一處遲早會發瘋。」高硯有自知之明,他體內不安定的因子早就注定了一生的漂泊,這是他老媽說的。
「那是你還沒遇到可以拴住你、讓你安定的人。」
「我想世上大概沒有這個人存在吧!」他自嘲地聳聳肩。
如此,又過了幾日,眼見離婚禮只剩三天,佛雷德一行在晚上抵達,住進了酒店,準備在第三天進王宮迎娶公主。
斑硯則悠哉地在他的寢室中記錄他在藥圃從伊瑪口中得到的珍貴資料,正寫得起勁,一個侍女前來傳話,說伊瑪有事請他到藥圃一趟。
這麼晚了?那老太婆找他有什麼事?
他疑心頓起,不過,還是來到藥圃向她報到。沒辦法,誰要他還有事請教她呢?
伊瑪請他進入她位于藥圃旁的小屋,要他品嘗她釀造的美酒。
「找我來就為了請我喝酒嗎?伊瑪。」他不解地看著這個學識淵博的老婦。這些日子來,他從她那里學到不少,對她也愈來愈尊敬。她大概是除了他老媽之外最讓他心服的女人了。
「怎麼,除了挖資料,你就不能來陪陪我?小子,我可是很少對人這麼好的。」她哼了一聲,似是責備他不識抬舉。
「那請問你為什麼對我另眼相看?」他雙手支著下巴,笑問。
「因為你是個臭小子。」她月兌他一眼。
斑硯則哈哈大笑。
「說真的,小子,你覺得星辰如何?」伊瑪突然問。
「什麼?」怎麼冒出這種問題?他拿著酒杯的手停頓了。
「星辰啊,你對她有什麼看法?」
「一個公主,美麗、倔強、叛逆、驕傲……還喜歡惹事!」他聳聳肩。
「還有呢?」這不夠,她想知道更多。
「就這樣了,你到底要問什麼啊?伊瑪。」他嘆了口氣,喝了一大口酒。
「你討厭她?」她又追問。
「不!怎麼會?我從不討厭美女的。」他嘻笑地挑挑眉。
「正經點。我問你,如果星辰是個平凡的女孩,你會喜歡她嗎?」這皮小子!在外面定是屬于「公子」之流的男人。
「若她是普通女人,我會把她弄上床!」他是個專撈美人魚的勺子,從沒有任何一個美女能抵擋他的勉力,成為漏網之魚。只是他也有原則,有夫之婦他向來不沾,現在又加上一條,驕蠻的公主他也不踫!
「哦?」
「第一次見到她,說真的,我的心差點休克,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但是脾氣和個性卻是最糟的。」有哪個男人敢「恭維」一個見人又踹又踢又咬的美女?就算他有一親芳澤的心也早被嚇跑了。
「那她對你是沒半點吸引力了?」
「也不盡然……」說真的,他也搞不懂她在他心中歸于哪一類,最近常常在入睡之前,她的形影會擅自闖進他的腦中,侵擾他的睡意,雖然他一再地告訴自己是男人勃發使然,但該死的是,他為什麼想的不是別人而是她?
他迷惘的神態看進伊瑪的眼里,她心里有數了。
為了緩和氣氛,她轉身拿出幾片餅干,放到他面前。「吃吧!」
「這是什麼餅干?」他習慣性問道。
「用紫蘇和肉桂加面粉制成的餅干。」她知道他的警覺心很強,就因為懂得各類植物與生化知識,他對吃進肚子里的東西總是特別小心。
「哦?」听起來沒問題,聞起來更香,他吃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里頭還有加上點迷送香吧?」他敏感地問。
「真行!再考你一題,嘗得出我這酒的成份嗎?」她指著被他喝剩一口的那一杯酒。
「我再看看。」他喜歡她隨時出的考題,這能讓他加深對植物的了解,並肯定自己的記憶。
端起酒杯,他再聘一口,舌尖在口里品嘗著酒味,閉起眼楮,開始—一道出酒的成份。
「以琴酒為基底,還加了檸檬、萊姆……嗯,有一種特別的味道……」他沉吟了半晌,墓地瞪大了眼,站起來。「你……」他的頭感到一陣暈眩。「伊瑪……這是愛情鳥……」他驚喊。
懊死!著了這老巫婆的道了!
「答對一半。」伊瑪嘿嘿一笑。」什麼?」他扶住桌沿,人已慢慢下滑。
「愛情鳥若是和迷送香混在一起,效果更加驚人哦!加上酒精的催發,會讓人沉醉于之海,半迷半醒,不單是靠別人的‘唾液’就能解除,你想清醒得等藥力自身體散發出來才行。」伊瑪走近他,拿起他的酒杯輕搖著。
「為什麼……」他的視線已變得模糊,繼而撲倒在地上。
「是星辰的主意!不過,這計劃我稍微更改了一下。」伊瑪低笑道。要是星辰發現昏迷的高硯還有著強盛的和力氣,那好戲就要上場了。
他只覺得眼前伊瑪的臉不斷扭曲變形,人也好像騰空飛了起來,飄飄然無法著地。
「別怪我,誰要你的道行還是差我一截?讓老伊瑪一圓你的心願吧!」伊瑪笑著將他扛到一輛載滿花草的手推車上,將他推向星辰的寢宮。
婚期逼近,新娘更不會閑著,進入齋戒期的星辰每天被侍女們包圍著,不是用特制的花香精油抹身按摩,就是浸泡在牛乳中沐浴,原本就縴美出塵的她經過這些折騰,倒是更加容光煥發、細致動人了。
為了討喜,她的寢宮從兩天前就擺滿了許多香氣襲人的花草,負責花草的伊瑪總會不定時送來她喜歡的花,因此,當伊瑪推著滿車的花草進來時,一路上並沒有任何人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星辰正在後宮的沐浴廳內沐浴,寢宮內沒有半個人,伊瑪將高硯扛到床下藏好,再將花草堆滿床邊,遮住大床的下方,免得露出破綻。等一切布置妥當,她才推著空車走出來。
正巧,星辰也沐浴完畢,在母親喀絲雅和幾位待女的陪同下走回寢宮。她看見伊瑪的身影,立刻喊住她︰「伊瑪!」
「公主,我給你送來了最佳禮物了。」她對著星辰意味深長地一笑。
「真的?」星辰紫眸乍亮,嘴角一掀,差點就引起喀絲雅的懷疑。
「什麼禮物?」喀絲雅不明就里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