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公主 第20頁

這一趟路說起來容易,可把他整得摻兮兮。明明半天可以搞定的旅程,拖個她便多耗了一天,說她是個累贅一點也不為過。

星辰長居官中,從未吃過什麼苦,逃走的路線偏偏不是逢山便是靠水,高硯為了爭取時間,中途不多休息,硬是拉著她跋山涉水,不理會她的哀求與埋怨,強制她跟隨。他憑藉著多年來訓練出來的游擊能耐,精準地計算出路程與方向,企圖用最短的時間離開這是非之地。但星辰一再地出狀況,先是腳痛,然後是口渴,接著連要求洗澡、睡覺、肚子餓等等雜事全都出籠,再加個沒事看見三公分不到的毛毛蟲也能尖叫五分鐘的噪音,高硯只有認輸!

真的,他後悔了。

而星辰呢?

她從來不知道人的腳能走那麼長的路,更沒想到第二次的逃婚會是這麼坎坷!餅去這三十個小時是她有生以來最苦的折磨,她的腳底磨破、渾身被蚊蟲叮咬、手臂擦傷、四肢酸痛得幾乎快斷掉……她在走不下去時甚至會以為高硯是故意帶她走這些難走的路,只為懲罰她對他的惡作劇,可是每每抬頭看見他認真、堅毅又嚴厲的表情,她的懷疑又咽回了肚子。

他也急著離開,哪來的閑工夫使壞?

進入馬來西亞的國境之後,她看見了他光鮮外表下的韌性與意志,還有靈活的腦力與行動力。他在五分鐘之內就弄到一輛車代步,救了她那兩條幾乎已不屬于她的腿;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一對老夫婦讓他們倆住一宿;甚且,在翌日就輕易地弄到兩張飛往古晉的機票。

他很厲害,之前她總以為他吊兒鋃鐺,十足痞子德行,讓人無法信任,但這兩天來他表現得就像電影上的OO七情報員一樣,敏捷、精銳、篤定得如同這條逃走路線他已走了上百回似的,而非第一次。

到達古晉,高硯買了些換洗衣服和一份英文報紙,她邊走邊翻開報紙,看見國際版上婚禮取消的新聞才會高興地大喊,誰知,高硯的一句話又撥她一頭冷水。

案王真的不會放過她嗎?她惴惴不安地想著。

斑硯又買了些面包和飲料後,才小心翼翼地帶著她進入一間又破又小的旅館,開了一間房。

「要干什麼?」她驚疑不定。大白天的,他拉她進旅館有何目的?

「別擔心,我這個人在辦正事時沒心情踫女人。」他糗著她,眼中盡是奚落。「梳洗一下,把衣服換掉。」他接著道,將一件迷你洋裝丟給她。

「穿這個?」她咋舌地瞪大眼,那無須無袖的布料哪能穿在身上?這樣兩只手臂和腿不就光溜溜地供人觀賞?

「沒錯,快換上,順便把你的頭發盤起來,替自己上個妝……」高硯已逕自月兌下被汗水和泥土弄髒的衣褲。

「我不要穿這種衣服……」她抬頭抗議,一見他全身只剩一條內褲,急忙煌亂地避開眼。雖說兩人已有了親密關系,但那純粹是計劃的「出極」,並非她的本意,更不表示她能自在地看男人的果身。

「不穿就光著身子出門!」高硯挑挑眉,進入浴室沖澡,不再理她。

可惡!教她穿這種大不敬的衣裳,阿拉真主一定會鑰咒她的。

「我死也不穿!」星辰瞪著浴室門板,氣得將洋裝丟到床上。

五分鐘後,高硯一身清爽地出來,看見她還沒換衣服,臉一細,走到她面前說︰「我們要到新加坡去,再由那里轉機,你去英國,我回台灣,為了怕被認出你的身份,你最好經常變裝,穿上這件洋裝再化個妝,你就化身成為新加坡的證券經理人,這樣才能符合我替你設定的形象。懂嗎?」

「但我們回教國家的女人不穿這種惡心的衣服!」她堅持地說。

「隨便你!看你是要惡心,還是自由。」他扔了揚眉,從購物袋中又拿出幾樣化妝品,丟到她身旁。

星辰溫怒地沉默著,思考了許久,終于拎著衣服沖進浴室。

好吧!自由重要!

她把自己從頭至尾徹底洗了一遍,擦干後,別扭地穿上洋裝,正想著這件米黃色洋裝穿在身上一定很丑,一轉身,就赫然在鏡子里看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美麗女人!

合身的衣服把她濃縴合度的身材襯得曲線動人,一頭長發泄在身後,她驚訝地發現,這樣穿居然不難看!

不自在地走出浴室,她對臂膀和雙腿涼颶颶的感覺頗不能適應,在汶萊,就算天氣再熱,女人也都得包得密密實實的才行,哪敢隨便?

斑硯的眼楮盯著她,驚艷得連贊嘆的話都忘了說,她原本就美麗,換個打扮,回教風味褪盡,小洋裝穿出她兼具古典與流行的氣質,那白皙盈水的膚色和烏黑如子夜的長發成鮮明的對比,一張絕俗的俏臉正散發著無比的魁力,直撞進他對美女向來就不能免疫的心髒。

那肌膚……吻起來的感覺一定非常棒……潛意識里冒出這個讓他摔不及防的想法。

「好了……」她被他看得不安,低頭看看自己,又不好意思地抱住雙臂。

「很美!」他吸了一口氣穩住狂跳的心脈,順便清清喉嚨潤滑一下太過干澀的口舌。熱帶地區就是這樣,熱得動不動就讓人覺得口干舌燥!

「真的嗎?這衣服不會太曝露嗎?」星辰臉紅地皺皺眉。

「你既然要在外界生活,就得先習慣這樣的穿著,相信我,這只是小Case而已。」他斜著頭,一逕地欣賞她。老實說,如果她的個性能再溫柔嫵媚些,絕對會是個百分之百的好情人。

「小Case?哼!誰不知道你們男人巴不得女人什麼都別穿!」她掀掀眉,瞪他一眼。

「錯了,女人啊,穿上一點衣服遠比全果來得性感,留點遐思讓男人去想像,吸引力會更致命。」他笑著瞥過她雪白如女乃油的雙臂,又有想品嘗的瘋狂念頭了。

糟!他的自制力一直在衰退,這是怎麼回事?他在心神蕩漾邊線拉回意識。

「誰要讓你們有遐思可想!」星辰朝他做個鬼臉,倏地撇開頭。他的眼里有著她不太懂的熾熱,隨著目光一路燎燒過來,讓她莫名覺得害羞。

白里透紅原來是這等模樣!斑硯險些不自禁地伸手去觸模那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發現的柔細。

他有不少西方美女的情人,可是直到看見星辰,他才恍然西方女人的膚色不是刻意保護得太過蒼白,就是曬得太過古銅,但一概看來就是粗糙了點,熱情有余,含蓄不足,總覺得少了點韻味;而星辰這位東方公主的細致俏麗讓他徹悟了何謂冰肌勝雪,她即使靜靜地不言不語,都能構成一幅動人的畫面。只可惜她時常亂吼亂叫,破壞畫面。

「這是要干什麼的?」星辰指著床上的化妝品,想轉移寫然僵凝在他們之間的詭異氣氛。

她何嘗會看不出他的異樣,他很少像這樣直勾勾盯著她,現在忽然眼中帶電,懾得她不只寫不出口,舌頭和心脈也全糾結在一起了。

「哦,那是化妝品,是為了讓你看起來更有模有樣才特地買的。你替自己上點妝,我打個電話請人幫忙弄機位和簽證。」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喚醒不知跳月兌到哪里作著春夢的大腦。

「上妝?」星辰走到床邊坐下,拿起一條口紅,看了半天卻不動。她從未化過妝,汶榮的女人經常蒙著臉,化妝品對她們而言毫無用處,當然後官也有妃子擦過口紅,但她覺得那些紅得不自然的顏色像血一樣,涂在唇上令人惡心,因而從來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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