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冤家 第9頁

‘啊!’她嚇了一跳,連忙將手里的東西全塞進背包中。‘沒什麼,只是我的旅行繪本。’

‘是嗎?’耿沖在心里冷笑。他光瞧上一眼就能判定那是張手繪的地圖,而且紙質古老,像是保存了好久的樣子。

‘是的。我和我學長現在要去潛水了,你和擎南在這等候,不要打擾我們。’她一副雇主的德行。

掌管縱橫幫上萬弟兄,耿沖幾時被人用這種口氣命令過了但為了查明這個叫單明非的女人來歷,他只能壓下怒氣,寒著臉說︰‘請便。’

單明非與潘至成換好潛水裝,一同走向小島的凹陷處,擎南在他們身後提醒道︰‘記住,氧氣筒只能維持一個小時,時間到了得上來更換。’

‘知道了。’潘至成回應一聲。

雹沖看著他們,一直到他們跳進水中,他才對擎南說︰‘去把那個女人的背包拿來。’

‘是。’擎南很快就找出單明非藏背包的櫃子,將背包拿到耿沖面前。

雹沖從背包中拿出筆記本,一翻開,那張折疊的地圖就掉了出來。他撿起攤開一看,一眼就認出圖中所繪的小島正是這座驚風島。圖上的座標標得很清楚,只有熟悉這座島的人才能畫得這麼精確。

接著,他翻開筆記本,里頭全部記載著有關海盜與黃金寶藏的事。尤其當他看見耿、倪及上官三個姓氏出現在筆記里時,著實大吃一驚。

答案再明白不過了,單明非一定是善同的子孫!

但為何不是同一個姓氏呢?

看見主子變了臉色,擎南關心地喊︰‘統領……’

‘這女人必定和善同有關,她對寶藏的事知道太多了。在事情查明前,絕對不能讓她走出縱橫幫。’耿沖握緊拳頭,喃喃自語。

翻完筆記,他又仔細看了地圖一遍,才轉頭向擎南說︰‘待會兒請這兩位貴客上咱們縱橫幫坐坐。’

擎南懂他的意思,點頭道︰‘是。’

‘只是……為什麼她是姓「單」,而非姓「善」?’耿沖兀自推敲。

‘說不定,善同改名換姓了。’擎南輕聲說。

‘為什麼?’

‘怕人認出,或是想躲避什麼……’

‘有可能。他一定是想躲開咱們的追查,才將姓由善改成了單!’耿沖一拍大腿,隨即吩咐︰‘替我撥電話給阿浚,教他別查什麼姓善的老頭了,那只老狐狸早已改姓單了。’

‘是。’擎南接通電話,同擎東說明這個新狀況。

趁擎南與上官浚聯絡時,耿沖自動將單明非的地圖與筆記沒收。至于單明非和潘至成,他是不打算讓他們回去了。

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是件非常危險的事。他陰鷙一笑。

‘護劍要你等他回來,別輕舉妄動。’擎南收線後轉達上官浚的意思。

‘輕舉妄動?阿浚是怕我嚇跑了線索嗎?哼!等會兒他們出水面,就立刻抓住他們,叫島上駐守的弟兄下水尋找。我等不到大伙回來再行動,這件事不速戰速決,所有人都難過!’他才不放過這個機會。想想大家為了這七箱財寶也耗損了多年精力,再這樣拖拖拉拉的,誰還有力氣去蘑菇?

又過了半晌,他看了看腕表,皺眉問擎南︰‘他們下去多久了?’

‘已經快接近一個小時了。’擎南話才剛說完,就听見遠遠傳來潘至成嘶啞的吶喊聲。

‘救……救命啊!快……快……快來救救她……’

雹沖俐落的翻身下船,直奔向潘至成,一把將撲跌在沙灘上喘氣的他拎起,低喝︰‘怎麼了?’

‘明非……明非在海底下……她的腳被海草纏住,我……我怎麼也打不開……她……她的氧氣筒沒氣了……’潘至成邊喘邊咳地喊著。

‘你不會用刀割斷?’耿沖怒斥道。

‘我沒帶刀子……咳咳咳……’

‘笨蛋!’耿沖罵了一聲,月兌去上衣,拿了一支深照燈,從短靴中抽出短刀咬在齒間,立刻跳進海里。

單明非還不能死,他還有一大堆話要問她,在寶藏尚未找到之前,她可干萬不能嗝屁。

第三章

既是海盜的後裔,耿沖的水性當然不差,不需要氧氣筒也能在海里待上許久。

一入海里,他像魚一樣往深處快速游去。強力探照燈在水里發出微弱的亮光,他憑著直覺搜索單明非的位置,不到一分鐘就看見左前方一團混濁。單明非雙腿正被海草緊緊纏著,她不停地想掙月兌,但愈急就愈慌,整個人已呈現狂亂的狀態。

游到她身邊,耿沖舉刀一把將海草割斷,想抓住她四處尋求依附的手,無奈她已陷入迷亂邊緣,四肢猛力拍打著,讓他近不了身。

懊死!他一氣之下將她整個人抱住,緊箍著她的手腕,強迫她靜下來。單明非又掙扎幾秒,氧氣罩里的小臉倏地抽搐了幾下,隨即因缺氧而暈死過去。

雹沖大驚,知道她氧氣用盡,雙腿急急一蹬,拉著她往海面游去。

臨走前,他刻意巡了海底一遍,除了紛雜的海草,哪有什麼箱子,連半條魚也沒瞧見。

難道他們沒找對地方?他在心里納悶。

啊出水面,他等不及將她拉上岸,在淺水處就月兌去她的面罩,對她施以人工呼吸。

擎南和潘至成飛奔而至,屏息望著他們。潘至成尤其焦慮,他為自己沒能保護單明非而內疚不已。

片刻後,單明非開始大咳,迫不及待地用力地呼吸著自然流暢的空氣,讓肺部再次充滿美好的氧氣。

‘明非!’潘至成松了一口氣,正想靠向她,倏地被擎南一手攔住。他微微一愣,尚未明白狀況,臉上就被擎南賞了一拳,痛暈過去。

單明非咳了好久,死白的小臉才稍稍恢復紅潤,但仍余悸未平地不停顫抖,伸手直想抓住一個實在的東西。

一只厚實的大手適時地握住她,接著她听見耿沖冷靜且帶著安定力量的聲音。‘你已經沒事了,別急著呼吸,那會使氣管受傷。’

單明非僵硬地抬起頭,睜開眼,耿沖的臉近在咫尺。那性格的臉此刻看來一點也不討厭,反而莫名地讓她平靜不少,從他的手上傳來的溫暖也驅走了她身上的寒意。

她還活著!沒有死在那漆黑又沒有空氣的海底……她松了一口氣。

‘小黑,準備返航!’耿沖見她眼神呆滯,怕她傷了腦部,于是決定先將她送醫再說。

‘不……’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喉嚨緊得發不出聲音。

‘你想說什麼?’耿沖眉心一攏。

單明非不甘心就這麼走了;下海半天什麼也沒找到,如果就這樣回去,不就白白浪費這些租船的費用了?

‘我想,不管有沒有采到珍珠,你都得放棄今天的行程了。單小姐,你現在的情形別說再下水了,連走路都有困難。’耿沖明白她的心思,她對寶藏的事一定相當執著。

‘我……’她喘著氣,總覺得四肢毫無知覺,好像她的頭和身體是分開的,手腳都不听使喚了。

‘放心,這個島沒有外人會來,不會有人來和你搶「珍珠」的。’他譏笑一聲,隨即將她橫抱起來,走向游艇。

單明非微微一驚,原想抵抗,但她實在使不出任何力氣,只有乖乖癱在耿沖寬廣的胸前。

回到游艇,耿沖將她抱到一間艙房,將她丟在一張小沙發上,灌了她一大口酒,接著二話不說就伸手月兌掉她的潛水裝。

‘你……’她大驚失色,怎奈動彈不得。

‘放心,只是幫你換衣服。我對潑辣的女人沒興趣,甚至連看都懶得看,所以你大可不必因為身材太差而自卑。’不把她的玲瓏曲線放在眼里,他說著又要月兌掉她身上的泳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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