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你的愛 第11頁

「有人搜過我的房間了。」

「你要小心,羅素要你先回總部一起商量對策。這一定是山村搞的鬼。」

「那還用說!」

「你現在立刻回洛杉磯。」

「但是……」

醫院里的孟媛媛怎麼辦?帶著她,全黑道的人都在找他,太危險了!不帶著她,要把她放在哪里?

一向獨來獨往、辦事俐落的黑鷲大大地傷著腦筋。從來沒有多余的累贅,現在,冒出個失去記憶的孟媛媛,真成了他沉重的負擔!

「有什麼問題嗎?」

「我必須帶一個人同行。」他說出了心中的困擾。

「誰?」

「龍遠的負責人,孟媛媛。」

「一個女人?」仇定不相信地喊著。鐘慶衡辦正事時向來很少沾惹女人。

「是的。」

「我的老天!你該不會是離不開她吧?」

「你別想歪了。她受了傷,而且失去記憶了。」他知道仇定在想什麼,一定正準備嘲笑他。

「把她丟給她的家人啊!」

「她的家人都在台灣。」

「請個人看護她不就結了?」

呃,或許可行。

「好,我一處理完她的事就回總部,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小心點。」

「知道了。」

幣上電話,鐘慶衡冷笑了一聲。看來這次山村幫他打的知名度蠻響的嘛!不然,仇定那家伙怎麼會這麼擔心?

鑽石在他身上?真虧山村正剛想得出這種方法,他要借別人的刀來對付他可沒那麼容易。這次,山村正剛算是正面和他對上了。不過,山村正剛也別想躲在暗處納涼,他要山村正剛對這次的無知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他也不整理行李了,反正都被弄亂了,干脆送給飯店當抹布。拍拍上衣,他走下樓去,在櫃台辦退房手續時,一個將帽子戴得低低的人走近他的身旁。

「借一步說話。」那人低聲地說。

鐘慶衡沉默地跟著他來到石柱旁,等著他開口。從他走近自己不到兩公尺,鐘慶衡就知道他是誰了。

王彼得倉惶地摘下帽子,不安地說︰「我……我對不起媛媛。」

「要說抱歉直接去對她說。」他的口氣十分冷冽。

「我……不方便。」王彼得似乎在害怕什麼,接著又說︰「我要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麗騰保險室的解鎖器壞了,任何人都別想進得去,山村那些人不會放過媛媛的,因為重要制解鎖器,必須輸入原有的密碼。而這個密碼全世界只有媛媛知道,連用電腦也組合不出原有的數字。山村急著拿回鑽石,媛媛現在可能很危險——」

他話還沒說完,鐘慶衡已經沖出飯店朝醫院奔去。

懊死!這麼重要的事,王彼得現在才告訴他,真是該死!

希望山村正剛的人還沒到醫院,希望她還好好的,希望……」

他的胃因緊張而抽痛著。他已有好久好久沒有為了一件事或一個人而如此擔心過,久到連「緊張」這種事都覺得陌生。

他決定了!不管她以前是多麼「鴨霸」、多麼「麻煩」,他無論到哪里都要帶著她!

霍然打開孟媛媛的病房,里面空無一人。他覺得心跳加速得讓自己喘不過氣來,援援不見了!難道——

「你站在門口干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鐘慶衡一轉身,看見了那個讓他擔心得心髒快爆裂的小女人,罩著白色睡袍的她正一臉不解地盯著他的臉龐。

一陣安心的解月兌讓他想也不想地擁住了她嬌小的身軀。幸好她沒事!

孟媛媛楞了半晌,忽然臉紅地掙開他,對于他的行為和自己依戀他胸膛的感覺費解不已。他們真的「只是認識」而已嗎?那他突然抱住她又是什麼意思?

「走,你可以出院了。」他將她拉進房里,關上門。

「去哪里?」她有點怯意。

「跟我回去。」

「回哪里去?」

「洛杉磯。」

「那是哪里?」

他拿出昨日幫她買的新衣物,遞給她懷里,很有耐性地說明︰「我家。好了,別問了,換好衣服,我們準備上路。」

孟媛媛乖巧地點點頭,把所有的疑問暫時壓下,卻在心中偷偷想,只要跟著他,她就安心了。這個人雖然不見得待她很好,看著她的眼神也夾雜著矛盾,可是他的胸膛讓她很有安全感,剛剛靠在他懷里的氣息也讓她覺得熟悉。在她遺失了的記憶中,這個人會不會是她所愛慕的呢?

胡思亂想的同時,也換好了衣服,她走出浴室,迎上了他微微發亮的眼神。

白色純棉襯衫、藍色牛仔長褲,她清新的模樣一下子熔進他的心中。說真的,他蠻喜歡她這身打扮。

辦好出院手續後,他們坐上了計程車,往機場的方向駛去。

在途中,孟媛媛忍不住問道︰「你結婚了嗎?」

鐘慶衡挑了眉頭,不知道她問這句話的用意何在。

「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已經有太太了,我又去你家,會不會太打擾?」

「不會。」

這算什麼回答?根本沒有解除她的疑惑。

「那你家里還有什麼人?」

他嘆了一口氣。這種感覺真是詭異,明明早就熟識,卻又生疏得得從頭介紹自己。

「我母親和妹妹住在舊金山,你跟我回我住的地方,打擾不到他們。」

「噢!」看他回答得不怎麼樂意,孟媛媛的心又下沉了。「我呢?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家里又有什麼人9我來美國干什麼?」

既然他不樂意談他,那問問有關自己的事總可以吧!

「你——」他為之語塞。

以往孟媛媛在他心中的評價並不高,她是他見過最傲慢的女人,一個專門惹事、有勇無謀的惹禍精。盡避在休斯頓的重逢讓他另眼相看,不過本質上,她的臭脾氣可沒改善多少。

現在她這麼問,實在令他很難回答。

見她一臉的期待,鐘慶衡除去了自己對她的觀感,把有關他所知的她簡單地說了一遍。龍騰財團的雄厚背景,孟守龍、項磊的一切,她在美國的事業等等。當然,他故意略去了她和項磊之間的心結,免得增加她的心理負擔。

「哇!我父親這麼富有?我還是個公司負責人?」她難以置信。

原本地還以為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呢,沒想到她也經營了一家龐大的企業,這和她為自己勾勒的形象實在差距甚遠。

不知為何,听到他的敘述,她竟有點失望。有錢有勢的家庭一定羨煞許多人,可是她對這樣的環境直覺地感到厭惡——沒有理由的。

「我的家人和我很親嗎?」她很想知道。

這個問題又讓鐘慶衡傷腦筋了!

據他的了解,孟守龍和孟媛媛相依為命的二十多年里,其實是很疏離的。要不是因為項磊,他們父女說不定還是冷漠以對。要告訴她事實嗎?如果她知道了,會抗拒恢復所有的記憶嗎?

「我不清楚。」算是逃避吧!他實在不想介入她的家庭恩怨。

「或許我以前是個很糟的人,不然,為何我在這里沒有任何朋友?為何我的父親要把我一個人送到美國?為何你面對我時,有種想與我保持距離的冷漠?」

鐘慶衡快要舉白旗投降了。她再這樣追向下去,他會比她先瘋掉!

「別胡思亂想了,你以前是怎樣的一個人對你這麼重要嗎?我從不去想過去和未來如何,只在意現在。只有把握眼前的一切,才是最真實的。」

這是他的生命價值觀,以前從未對任何人說起,現在竟不自覺地對她提出,這表示什麼?天曉得!

孟媛媛吁了一口氣,終于不再鑽牛角尖,不管以前的自己是否很糟,現在她只想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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