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也不害怕他與眾不同的體質,而且在知道他隨時會變成黑豹之後還是愛上了他,這是上帝在補償他受了二十多年煎熬的禮物嗎?
他忍不住吻著她柔細的發絲,對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啞然失笑。
要是她沒絆住他,此刻他已經回到豹島去了。她的一句告白,叫出了他內心的愛火,讓他再也把持不住,那一瞬間,他只想擁有她,只想抱住一個真實的東西來撫慰自己空虛又憤怒的心。
他的唇貼住她的,撩動著她的唇瓣,把她從寤寐中鬧醒。
「仇烈……」她撫模他的臉,微微一笑。
「為什麼我們會相遇、相識?」他的臉埋進她的發間,不放過她身上的任何氣息。
「因為我們一直在找尋彼此。」她的手指在他背上畫著。
「我總以為我這一生不會愛上任何人……」
「是嗎?」她吻了吻他的鎖骨。
「可是當我看見你投入幻夜神行的懷里時,我才明了自己有多麼嫉妒,因為我那時恨不得把他宰了,把你搶過來,吻你,抱你,帶你上床,每分每秒都把你綁在我身邊,不讓你離開。」他一翻身,佔有地把她舉到身上。
「難怪我總覺得你討厭他。」她覺得好笑。
「誰教他老是擁著你向我示威。」
「有嗎?」幻夜幾時這麼惡劣了?
「當然有,他存心整我。」現在想想,那家伙從頭就一直逗著他玩,該死!
「其實我和幻夜只是單純的伙伴,他把我當妹妹般寵我,而我也只把他當哥哥,我們嬉笑慣了,言行無忌,但這並不表示我和他之間有愛情。」她解釋著。
他抓住她的手心吻著,靜靜听她說。
「可是……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覺得自己可能病了,每回被你握住手就面紅耳赤,一靠近你就心跳加速,連……連上次和你接吻時都像隨時要死掉一樣,四肢發軟,全身無力……這些,和幻夜在一起時都不曾感受過……」她羞澀地說出心底的秘密。
騷動的血液又在短短幾秒內全聚集到心髒,讓他喘不過氣來。
「原來……不只有我一個人為情所苦。」他拉下她的頭吻住她的唇,先是輕點,然後細細地吮著,用舌尖描繪她的唇形,珍愛地收集她呼出的每一份氣息。
久久,仇烈才放開她,輕柔地撫弄著她的發絲,在她耳邊問道︰「第一次……痛嗎?」
她搖搖頭,將酡紅的臉埋進他的肩窩。痛是痛,但愛情讓這個痛有了意義,她不後悔。
「我總是太狂猛了,無法好好控制我的力量。」他自怨地喃咕。
「我知道,麗塔警告過我了。」她想起了在豹島時麗塔充滿妒意的話,忍不住筆意提起。
仇烈身體一僵,久久才問︰「麗塔?她告訴你什麼?」
「她說你在興奮時力量會特別大。」原想開個小玩笑,但話說出口她才發現帶點酸味。
「雀利兒……」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接下去。他和麗塔之間的關系除了性,沒有其它,偏偏這點又無法對她說明。
「你和她很‘好’嗎?」她並不想翻舊帳的,但還是忍不住想知道他和那個騷女人之間是否有過愛情。
「雀利兒……」他詞窮了。
「沒關系,我知道你和很多女人上過床,那是你當豹神的職責嘛!不怪你!」她說得大方,口氣卻不好。
「你生氣了。」他看得出來,她從女孩蛻變成女人了,連愛吃味都學得有模有樣。
「沒有!我干嘛生氣,你夠強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她轉過身,明褒暗損。
听听,這丫頭說的話多氣人!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扳過她的肩,「別鬧了,雀利兒,男人有時候沒有愛情也能上床的,純粹生理上的發泄。」
「那更糟!懊不是你的獸性太強的緣故吧?」她冷哼一聲,隨便就能上床的一定沒什麼道德觀念,可是,誰能要求一只豹懂得「道德」?
「獸性並非是壞的,你知道嗎?豹是種獨棲的夜行性動物,它們習慣單獨行動,警戒心強,不容易接近,但是只要能馴服它們,博得它們的信任,它們就絕對忠誠。」
「這麼說,你和這麼多女人上床只是在找馴獸師?」她歪曲他的意思。
「不……我在找能拯救我的人。」他的眼神變得晦澀。
「拯救?」
「是的,在被迫殺人後我總是覺得心寒,我渴望有人能幫我解除這無藥可醫的毛病,于是從一個女人到另一個女人,要的不過是一夜的溫暖。可是,這些溫暖都是短暫的,我的心愈來愈冰冷空虛,到後來,我知道再多女人的撫慰也挽救不了我的靈魂,于是自暴自棄,對殺人不再有感覺,認為世上再也沒有什麼對與錯,我的眼前也看不見光明……直到遇上了你……」他將她按進懷里,臉頰磨蹭她的額。
「我怎麼樣?」她覺得氣消了一半了。
「你和我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的人,在陰暗的地方待久了,你的純真和率性一下子就佔領我的心……對我而言,你就是個熱源,只要看著你,我冰寒的心就能解凍,我的空虛就能填滿……」他抓住她的手放到胸口,繼續道︰「愛上你,讓我不再孤獨……你能了解那種感覺嗎?」
「仇烈!」她用唇貼著他的心髒部分。「我知道了,別說了。」
「所以我要去找尋真正的我,雀利兒,你該該了解我有多麼想弄清楚事實的真相。」他抬起她的臉,吻著她的眼瞼。
「我懂,但你為何不先解開項圈再去找方茲?因為沒有了項圈,他就無法再控制你了。」她撫著他的項圈,正色地說。
「可是只有方茲知道密碼……」他苦笑地說。
「我們可以利用儀器偵測,別忘了靈力俱樂部的配備並不輸給淨靈會。」他絕望的表情讓她的心揪痛。
「是嗎?」
「是的,讓我幫你,仇烈,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
她的聲音淹沒在他的狂吻之中。是的,他愛她,而他也需要伙伴。
她主動地回吻她,一雙小手極具安撫力量地搓揉著他的背脊。
一段纏綿的熱吻結束,仇烈慢慢撐起上身,低頭凝睇著她,表情深沉。
「雀利兒,若要我回靈力俱樂部,就先答應我一件事。」他靜靜地說。
「什麼事?」她直覺他的事是個難題,因此小心警覺地盯著他。
「靈力俱樂部不是賣希望嗎?那麼,我就買一個希望。」
「你要買希望?」她吃驚地問。
「是的。」
「什麼希望?」
「如果拿掉項圈後連我也對付不了方茲時,就把我殺了!」他認真地看著她。
「把你……殺了?」她驚愕地睜大眼楮。
「是的。我的銀行戶頭里有五千萬美元,就用這些錢買方茲一條命,而且我要你親自執行。」
「不!」她月兌口而出。這種要求太過分了。
「你的正義感跑到哪里去了?雀利兒,達成客人的希望不正是你們的工作嗎?」他捧著她扭曲的臉,眼中有著哀傷。
「你也是靈力俱樂部的會員,會員與會員之間是不做買賣……」她猛地搖頭。
「我不是,我還沒加入,也不會加入,所以,記住,當我無法殺他,又不能自己了斷時,就殺了我!方茲若真的與我之間有著這種共生的關聯,那只有我的命能抵他的命。」
除了殺他,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方茲真的是不死之身嗎?
「一定還會有其它方法的,一定……」她盯著他那雙深沉的眸子,知道他的決定已不容反駁,但她怎能答應這件事?怎能?
「這只是預防,雀利兒,預防我失手。可是,不管結果如何,不管我是生是死,我都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