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烈,看著我,你記得我的,對不對?」雀利兒壓低聲音,向他伸出手。
仇烈隔著距離嗅了嗅,陡地站定。
「想起來了嗎?我是雀利兒……」她朝他走近。
「線修好了,現在得想辦法讓他躺下。」總管看著她。
她立刻會意,瞬間消失蹤影,從醫療室拿了一把麻醉槍,又回到計算機系統室。「這劑量可以嗎?」她問總管。
「可以。」
「為了你好,忍一忍吧!」她瞄準仇烈的腿部,射出一槍。
仇烈卻早一步躍開,躲過那發麻醉彈。
「只剩一發,雀利兒,快!」總管喊道。
「我知道。」她緊接著又舉槍發射,但尚未射出,仇烈已向她撲來。
「小心!」總管急忙警告。
雀利兒以念動力移位到仇烈身後,要再補一槍,但他早已知道她的習慣動作,敏捷地回頭,張口咬住那把麻醉槍,然後趁著門口洞開,身如閃電地奔了出去。
「回來!仇烈!」雀利兒追了出去,但他的步伐既大且快,才一延遲,就已看不見他的蹤跡。
她本想繼續追蹤,但總管在屋里大喊︰「別追了,雀利兒,你快進來。」她只好回到計算機系統室。
總管愁著臉看她,「方茲利用指令的輸入使計算機斷電,現在資料全都消失,之前確定的三個密碼已經不見了。」
「什麼?」她趴在計算機鍵盤上,看著一片黑暗的屏幕。
好個方茲!她真的被激怒了。
他分明是存心向靈力俱樂部挑釁,以為這樣就能阻止他們解開仇烈的項圈?
哼!等著瞧吧!
雀利兒坐回計算機前,雙手飛快地敲打著鍵盤,邊說︰「沒關系,屏幕上的每一頁資料我都記得,所以那三個號碼已經在我腦里了。」
「厲害!」總管點點頭,一向欽佩她的速讀能力。
「前三碼是一、九和七。」她念出這些數字後,即陷入沉思當中。
最後一個密碼是多少?她記得計算機資料一層層地掃描仇烈項圈的震蕩,再從震蕩中搜尋出數字,可是第四個密碼在計算機解讀完成前便中斷,那會是○到九之間的哪一個呢?
「你這樣是不可能想得出來的。」總管知道她在傷第四個密碼的腦筋,這關鍵性的數字若找不出來,要救仇烈就難了。
「想不出來也無所謂,因為我還是得回豹島去。」她不再多想,要從十個數字中猜中一個,機率只有十分之一,看起來不難,可是卻極危險。
「你要去?」總管雙手抱胸,低頭看著她。
「我上回的任務還未完成,巴可威爾斯還留在豹島,我得將他安然帶回來交給他太太。」她邊穿上外套邊說。
「嗯,那件是該銷案了。但你打算一個人去嗎?」總管陪她走下一樓大廳。
「當然,總不能又要幻夜和雷掣陪我吧?上次被他們救回來已經夠丟臉了,這一次,我相信我自己就能夠擺平。」她信心十足地說。
「好吧!一切小心。」總管叮嚀她。
「我會的。」要對付方茲,絕對不能大意,這點她早就領教過了。
可是她真正擔心的不是方茲,而是仇烈。這一次去,他還會認得她嗎?倘若他真的失了心性,無法對抗方茲,那她真的得殺了他來除去方茲嗎?
不!她一定得想出其它的辦法來索取方茲的性命,她相信一定還會有其它的辦法的……
***
透過靈力俱樂部的光門,仇烈便很快地就回到豹島了,他走進城堡,方茲已經在大廳中等著他,連麗塔和信徒們也都排列整齊地伏拜在地上恭候他的歸來。
「豹神回來了!我們有救了!」執迷不悟的信徒們一見到黑豹,立刻仰天歡呼。
「豹神是為了賜與你們新生而回來的!」方茲沙啞地高喊。
所有的人跟著「荷荷」地低喊,以表示心中的虔誠。
「過來。」方茲朝仇烈伸出手,微微一笑。只要項圈套住你,即使有靈力俱樂部幫你,你終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在心里冷笑。
仇烈溫馴地走到他身邊,任他拎住他脖子上的枷鎖,乖乖地蜷伏在他腳邊。
「看吧!豹神已經原諒你們了,他接受你們的贖罪,今晚我們將再度召開祭典,這一次,把那五個處女之血全都獻給他吧!」方茲朗聲地宣布。
「荷荷!荷荷!」信徒們全都欣喜若狂。
愚蠢的人類!方茲冷冷地看著陸續散去的信徒,心中全是不屑。
「麗塔,把仇烈關進電籠里,看好他。」他轉頭命令道。
「電籠?」麗塔驚訝地問。
「哼!這是對他想背叛我的小小懲戒,等他在籠中恢復人形,就會求我了。」方茲陰惻惻地笑了。
「這太殘忍了!方茲……」麗塔不忍地看著黑豹。
「住口!這是他應得的,我要他再也不敢造次。」
「但……他是淨靈會的豹神啊!把他關在籠子里,要是讓信徒們知道會引起不滿……」她一直想為仇烈說情。
「不滿?那群蠢蛋會不滿嗎?他們已經是我的人偶了,我要他們閉嘴,誰敢多吭一聲?」方茲囂張地大笑。
麗塔瑟縮了一下。仇烈說得沒錯,方茲是個瘋子!他自以為是上帝的化身,將人類玩弄在他的股掌間,索求無度。
「帶他下去!」方茲喝令之後,便拄著拐杖走開。
麗塔帶著仇烈走向地下室,那里有個通電的籠子,專門對付發狂的信徒與仇烈。她記得他曾經因為問太多事惹怒方茲而被關了三次,每次被關,他一定會弄得全身是傷,教人看了心疼。
「誰要你做傻事?那個女孩真的那麼好,你為了她寧願背叛方茲,受這種苦?」麗塔又怨又恨地低念著,打開了電籠,等他進去。
看見電籠的仇烈驚懼地後退,朝電籠發出憤怒、厭惡的低鳴聲。
「你還記得這個?也難怪,這是你的噩夢,想忘也忘不了。」麗塔模模他的皮毛,嘆了一口氣。
仇烈開始變得焦躁,就是不肯進入電籠,麗塔看見他的模樣,想起人形的他俊偉英挺的外貌,春心一蕩,于是起了私心,偷偷將他帶回她的房間,將門鎖上。
「我要你,仇烈,我想你想了好久了。」她月兌掉全身的衣物,坐在床沿,等著他變回人形。
豹莫過了十分鐘,項圈的刺激減弱,仇烈慢慢醒來,才發現自己竟躺在麗塔的床上。
「這里……」他驚愕地坐起,最後的印象是雀利兒對他大喊的一幕,後來的一切他已經不記得了。
「這里是我的房間,小聲些,方茲本來要將你關進電籠的。」麗塔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貼近他。
「電籠?」他的心一陣抽緊,他該感謝麗塔的,真要進了電籠,他一定會受不了。
「是的,他好生氣,要我看牢你,因為午夜有一場血祭,他怕你又亂來。」
「血祭?他要殺了那些女人?」他想起與雀利兒同時進來的女信徒。
「嗯。」她的手在他胸前輕刷。
方茲要殺那些人?不!在這之前,他得和他算一算總帳。但現在得先想個辦法讓麗塔倒下……
「麗塔,你為什麼要救我?」他抓住她的手,低沉地問著。
「這還不夠清楚?我愛你啊,仇烈,從小就愛著你……」她低下頭吻著他的胸。
「真的嗎?」他一把將她拉倒在床上,壓住她。
「當然是真的……抱我,仇烈……」她輕喃著,雙瞳半掩。
仇烈吻著她,手在她光果的身上揉捏著,然後趁她意亂情迷之際,以手砍昏了她。她還來不及呼喊就暈了過去。
「抱歉,麗塔,我沒心情陪你。」他將她綁在床頭,再套了件白袍,溜回自己的房間換上衣服,在腰間藏了一把槍,冷靜地上樓去找方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