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當餅干吃的AMEDEI的巧克力也是?」那可是要空運的東西。
「你知道我人緣好,朋友通四海,有需要的話,他們很樂意給我送來。」有幾縷頭發被汗浸濕,懶懶地貼在前額,韓漱卻一點也不在意,香花、巧克力,就為了博她一笑。
那種限量到近乎難求的東西到他嘴里,就像地攤上一百塊一件的衣服一樣輕松。
不過,他雖臭屁,卻因為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皮相,男女老少都吃他那一套,他的能耐,這些日子她算見識到了。
第7章(1)
也不知道是哪時養成的習慣,他就像只螞蟻似的,只要看上眼的,就往她這里搬,更多時候,那些東西是兩人逛街時她多看了一眼,買不下手的3C產品。這次更夸張,他因為出差,帶回一整箱RobertWeil酒莊頂尖中最頂尖的貴腐酒。
「我不喝酒……家里也沒有酒窖……普通的冰箱能放這麼貴的酒嗎?」她不沾酒,但是她做菜,知道冰酒和貴腐酒都擁有很好的品質,這種瓊漿玉液適合品鑒但不太具收藏價值,這一整箱,可是遠遠超過人家一般公務員好幾個月的薪水,害她驚嚇過度。哈昀心曾經想過,要不是房子真的太小,他可能直接買座電窯回來。這令她懷疑,他的荷包究竟有多深。
「那你看著辦,你是一家之主,大事小事由你全權處里。」他一點都不在意。
「別再亂花錢,花很漂亮,可是沒幾天就謝了;巧克力很好吃,你也不能當我有副牛胃,哪消化得了那麼多,吃不完又沒有別人可以送,這樣浪費會遭天譴的。」這會她連老天爺都搬出來了,但不這樣,他這愛買東西的壞習慣可能到老都這樣。她老是把吃不完的巧克力往薛曼妮那里送,害得好友最近抱怨說張大軍抱她的時候開始嫌她胖,再也不敢吃了。
「遵命,老婆,你說什麼我做什麼,以後我把這些不討你喜歡的東西都列為拒絕往來戶。」韓漱從後面抱住她的腰,把臉擱在她縴細的肩膀上,臉下的肌膚觸感如絲,他最喜歡蹭著她。
「你胡說什麼,只是要你別亂花錢,要不,你也買點自己喜歡的。」他摟著她,在她頸上細細吻著,本能很快起了反應。
「你喜歡的我就喜歡。」
「馬屁精!」她沒好氣用手肘弓開他的手,他的感情看似潤物無聲,有時候卻又濃烈得教人害怕。愛情看似簡單,卻互相帶著太多希冀,這會讓她對愛情的野心也跟著膨脹,韓漱對她越好,她越忐忑掙扎。曾經獲得、失去,盡避現在看似又能再度獲得,但——有沒有可能再度失去?她不要這樣……
「我知道靠這些買不到你的心和原諒,可是我不懂還能用什麼來哄你開心。」韓漱只覺得她生氣起來也是可愛的。這些日子以來,看見她笑,他也想笑,看見她不高興,他心里也有疙瘩,她主宰了他全部的情緒。
她轉身看見他眼里的真切,嘆了口氣,「吃飯吧。」
「我好餓,餓得可以啃光一頭牛。」他月兌下長袖軟外套,「哈氏牛肉面開張,咱們今天就吃這一味對吧?」
「算你鼻子靈。」把花插入陶甕里,她轉身,韓漱已經裝來一瓢的水徐徐倒進甕口。
「這種小事我來就好。」兩人一起生活產生的默契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就好像多年的空白並不存在,也許哈昀心不以為然,韓漱卻是這麼覺得啦。
炳昀心的牛肉面好吃的關鍵在湯底,小火熬出來的牛骨湯金黃瑩亮,牛肉是用半肉半筋的牛腩加了特制的佐料鹵制的。她回到廚房,把盛好牛肉面的碗公端出來,端到韓漱面前時,他揚了揚好看的眉,吃了一口,加上兩大匙的辣椒油,沒多久就一碗朝天,他仍意猶未盡,連她備上的一碟泡菜也被一掃而光。她鹵的一鍋牛腩十之七、八進了他的肚子。
吃飽喝足,他沒忘洗碗工的活,把兩人的碗收到流理台,一邊吹起口哨,一邊清洗,最後切了一盤綜合水果端到客廳,準備和哈昀心一起分享。
「咦,下起雨來了。」厚著臉皮熬了兩個月,得到她若即若離的對待,老實說,他不管身體還是心底都叫囂著不滿足。她看似對他溫柔,只要他問,她去哪里,什麼時間點會回來、跟誰有約,或者在他的要求下一起到處去玩,甚至在床上,她都能完美地配合,但是,他仍然沒有安全感。那個曾經敞開心靈接受他一切,愛他無悔的女生,那個為他付出真心和感情的她再也回不來了。
他相信,哈昀心還是愛他的,只是那份愛不再痛徹心扉,不再愛入骨髓,是一種淡淡的愛,不再是全部。生怕自己泄露突然涌出既痛楚又酸楚的情緒,他特意到落地窗前瞅上一眼,窗外,雨點模糊了很多東西,讓人看不透,就如同現在的他和她。
「過來這邊坐吧。你在看什麼呢?」哈昀心招呼他。他收起深邃的目光,在兩人沙發的一角坐了下來。
「昀心,我們就這樣到老,好不好?」愛情的最初就是陪伴,這也是他要的最真實的幸福。在她身邊有幸福的感覺,不論拿什麼來跟他換都不要!
「到老還要很久,這種承諾太遙遠,沒有意義。」她翻著膝蓋上的雜志,不看他。
「我是說真的。」
「……」
「我保證不給你捉奸的機會,孩子你想生就生,兒子、女兒都可以,不生,我們就過兩人世界,甜甜蜜蜜直到老。」
「誰要跟你生?」他們曾有過幾年婚姻生活,沒有刻意避孕,她也一直沒有孕事傳出來,如今她對人生沒有奢望,只求平安健康。
「我是說真的。」
「我不想爭論。」她不看他了。她輕輕一畫,就是楚河漢界,涇渭分明。雖然她的人在咫尺,心卻遠在天邊,他還有很多話想說,卻難以啟齒。
「我只是說說,你別當真。」韓漱退讓了一步。知道她小小的腦袋頑固異常,他不會在這時候逼她。
清晨的溫度偏低了點,兩人的溫度其實是很剛好的。她有點要醒不醒,身子移開了某人的勢力範圍,還沒側過身,就又被撈了回去,被韓漱裹進懷里。被迫窩在他的胸膛,緊緊挨著他熱得發燙的胸口,臀下硬實的大腿嚴密無縫地貼著她,真是曖昧到了極點。
炳昀心靜靜地看著他眉舒安然的睡相,等著他下一步動作,不料他將手從她頸子下穿過,讓她枕在懷中後,卻再也沒有動靜。睡前要摟著她入眠,伸出手臂給她當枕頭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可是看他將醒未醒的……
她嚶嚀了聲,一只不規矩的手滑進她的睡衣,揉過她的胸前,使她情不自禁地微喘,眼底泛起迷離。她怎麼會以為剛起床的大野狼肚子不餓呢?
韓漱一個翻身,眼對眼瞅著在他身下目色迷蒙的女人,如花笑靨映著晨曦曙光,頓時奪去他的心神。他情不自禁廝磨她細白的肌膚,啃嚙她美麗的鎖骨,難忍想一探到底的渴望。
她一陣輕顫,指尖不自覺陷入他後背的肌理。月兌去她細肩帶的絲緞睡衣,雪白的身子如春水婀娜,人如盛開在風中艷麗的花朵。她的肩胛有小小的草莓,細碎的,那是他種的。為此,她還給他臉色看,嘀咕這樣教她上班的時候要包成粽子嗎?他陰險地道歉,很沒誠意地那種。他還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名花有主,別來打她的歪主意,要圍繞她身邊的野草、蒼蠅速速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