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他隨口說著,跟著她進入電梯。穿唐裝既是一種習慣,也是警惕,這件事他從沒告訴過任何人,不過,偶爾換一下裝扮也挺好的。
出了電梯,他們來到她的房間,打開房門,將手里一堆東西丟在床上,她回頭說︰「我洗一下手,你隨便坐。」
滕峻雙手插進褲袋中,趁她不在時觀察清爽干淨的房間,陶意謙的行李簡單得不像個普通女人,一件中性套裝掛在衣櫥里,一只小型皮箱擱在牆角,地根本裝不下幾件衣裳,倒像是一般殺手用來裝槍組的……
看到這里,他眼神一轉,突然有了個主意。
「孫長容已經回美國了,你一個人住在這里不方便吧?要不要住到祥和會館?」他對著浴室大聲問。
陶意謙從浴室走出來,肩上掛著一條毛巾,詫異道︰「去住祥和會館?」
「這樣,你才能使盡渾身解數誘我上鉤啊!」他斜靠在落地窗邊,背著光,臉上線條若隱若現。
「可以嗎?祥和會館怎麼能隨便讓個女人住進去?」她知道這是個好機會,可是不能表現得太熱切。
「當然,里頭客房很多,五行麒麟的老婆們常常去小住幾天,沒有人會介意的。」
「你不怕我心懷不軌?」她走到他面前,語帶挑舋。
「那更好。」他說著兩手拉住她肩上的毛巾,將她整個人帶進懷里。「讓我見識你心懷不軌的程度。」
他們太接近了!陶意謙心中的警鈴大作,她用了許多力氣才忍住出拳揍他下巴的沖動。
他則就著一張使壞的臉,故意停在她眼前五公分不動,等著看她表現。
沒有什麼戀愛經驗,也不曾和男人有過親愛接觸,她怕自己會泄漏生女敕的技巧,被他取笑,讓他生厭,因而整個人僵在原地,不能動彈。
「怎麼?怕了?」他揚起嘴角,笑得特別邪氣。
她秀眉一蹙,湊上前輕點一下他的唇,隨即抽身,滕峻卻不給她月兌逃機會,雙手一收,將她緊緊擁住,在她還未搞清楚他的意圖時,溫熱濕潤的唇已堵住她鮮女敕的小嘴。
男女游戲若沒來點刺激火辣的就未免太掃興了,滕峻在心里暗笑。
一股燥熱從陶意謙的腳底直沖腦門,麻辣辣的電流找不到出口似的在全身亂竄,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覺是嘴里的黏蜜和不規則的心跳。
這是……這就是吻嗎?她意外地發現,被滕峻這樣吻著,她竟然不覺得討厭!
滕峻沒給她喘息的余地,更深入地吻她,帶點挑逗及的意味,不正經地以舌尖與她纏綿……
這種深吻法把她驚醒了,她赫然發現自己已被侵犯,一意識到這點,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領,側身一轉,左腳架開,一個順熱的過肩摔,把高佻頎長的滕峻摔向地毯。
滕峻也非省油的燈,他只手撐地,向手翻一圈,伸腿橫掃將她絆倒,然後又俐落地移動身體去接住她,一把將她摟進懷里,隨著力道倒向床上,將她壓在身下。
「天帝財團的員工都有兩下子嗎?」他悶笑道。
「這只是我學的防身術!」她急急地道。
他撇撇嘴,舌尖輕刷過她的唇,陽剛的氣息籠罩著彼此。她給他一種「可口」的清香,聞起來像初春的花蕊。
陶意謙紅潮未褪,又被制住,氣得斥道︰「你……你想干什麼?」
「你認為呢?」他的手輕輕滑過她的雪頸,解開第一顆鈕扣。
「住……住手!」她膽怯了。正面交鋒後,她才發現男人的力道是這麼強悍,在他的氣勢包攏下,她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咦?你不是要引我上鉤嗎?這樣別別扭扭的,會讓男人失去興趣的。」他的手停在她的胸前,不客氣地譏笑她。
「游戲範圍可不包括強暴吧?麒麟王!」她生氣地道。
「這算強暴嗎?如果你也樂在其中呢?」他把男人的惡劣表露無遺。
「我……我怎麼可能樂在其中?」她不懂。
「原來你對男女之事這麼無知,那你還敢來接近我?」他嗤笑一聲。
「誰說我不懂男女之間的事了?」她漲紅著臉逞強。
「哦?你懂嗎?那表現給我看啊!」他稍微移開一點距離,要看她如何演下去。
她遲疑了一下,決定豁出去,伸出雙手攬著他的後頸,閉起眼楮湊上自己的唇。
看她一副「痛苦就義」的表情,滕峻忍不住噴笑出聲,笑不可抑地起身坐在床沿。
「你……」陶意謙愣愣地睜開眼楮,不解地看著笑壞在一旁的他。
「不是我說,憑你的經驗,要釣男人可能還不及格。」
她的紅臉才剛褪色,一听他的話又再次漲紅。
「這是你的錯誤觀念,很多成熟的男人就喜歡這份青澀的調調,我以為你會喜歡,才會……」她趕緊自圓其說。
「哦?你怎麼知道男人的嗜好?難道孫長容也踫過你?」他惡意地問。
她臉色微慍,立刻從床上跳起來。「這和你無關吧?我上過幾個男人的床和這次的游戲不相干……」
「我只是很好奇孫長容為何會重用一個生女敕的女孩來對付我,還是你還有其他尚未表現出的本事?」他別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因為他每次交付我的任務我從未失手過。」她瞪回去。
「他都交代你什麼樣的任務呢?」
「你真想听?」她揚了揚秀氣的眉。
「當然。」
「殺人、放火、搶劫、洗錢……如何?這樣你怕不怕我?」她說得像在開玩笑。
滕峻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陰惻,隨即又被冷冷的笑容取代。
「不怕!」
「為什麼?」她忽然有種被耍的感覺,滕峻這家伙陰沉得可怕。
「因為,你讓我覺得有趣。」
「有趣?」她秀眉微蹙。
「明明是個處女,偏偏要裝成經驗老到的模樣,看起來好玩極了。」他取笑她。
「好玩?原來你是在試我?」果然騙不了他,這個混蛋!陶意謙羞怒交織,覺得自己好像在自取其辱。
「試試看你的男女經驗夠不夠,也好采取應付的對策。」他又笑了。
「那你打算用什麼對策對付我?」她雙手叉腰,揚起下顎問道。
「用對待純情小女生的方式。」
「你這是看不起我的魅力?」她的細眉挑得好高。
「不,我喜歡你的清純,所以想好好談一場簡單的戀愛。」
她愣住了。他到底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滕峻笑意不減,坐在床上爬梳著前額發絲,又將系住長發的帶子松開,輕晃了一下頭,一頭黑亮又迷人的長發披泄背後。
陶意謙屏住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男人蓄著長發多少有點怪異,不過在他身上卻與他的氣質極為協調,放開頭發後的他,更像從地獄來的惡魔,十足的冷靜與自信,看似溫和卻極具侵略性,狂妄得幾近殘酷。他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是來自地獄的黑暗之王──黑帝斯!
「過來,幫我編個辮子吧!」他揚了揚手里的帶子。
她慢慢走過去,接過帶子,低頭看他。「為什麼不把頭發剪短?」
「我在等一個人來幫我剪。」他轉過身,背對著她。
「誰?」
「天使!」
「天使?」她有點困惑。
「天使才能洗清惡魔的罪,不是嗎?」他像在自言自語。
「你認為你是惡魔嗎?」她替他編好發辮,盯著他起伏有致的背部,手掌輕輕貼上,真想拿把刀直接刺進去……
「或許是。」他倏地轉過身,拋給她一個古怪的笑。「你也是,你的心里也住著一個惡魔。」
她瞪大眼楮,被他擊中心底最脆弱的部分。沒錯!按仇的念頭讓她向心中的惡魔投降!自從回入天帝財團之後,她的手也沾滿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