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婚記 第5頁

「報紙?我去問問服務人員。」美蘭匆匆地跑出門去。

不久,她拿來一份過時的報紙,抱歉地說︰「這是昨天的,今天的已經分送出去,暫時沒有。」

「也好,你們下去休息吧!」雪揚想一個人獨處,刻意支開這些人。

當她們魚貫地走出去後,她才拿起報紙,仔細翻找有關鄭家的報導。就在第三版,整版都是有關杜家和鄭家的新聞。

上頭明白地點明鄭鴻達黑道的身份,更對鄭逵安的花心大作文章,此外,也不忘調侃杜家雲出賣兒女來換得黑道援助,打算聯合進攻香港商界的強烈企圖。

黑道分子?鄭鴻達和鄭逵安?

雪揚一時之間很難把鄭逵安和報導中的人連在一起,這對父子出現在眼前時都是溫文儒雅的模樣,怎麼可能會是黑道分子?而且父親也絕不可能把她的幸福交到大流氓的手中,她可是杜家唯一的後代哩!

她冷笑地將報紙丟到一旁,難怪父親不喜歡她看報,這些記者就愛無的放矢,專寫些無稽之談!

鄭逵安是她的白馬王子,才不可能是黑道頭子的兒子!她相信他!

這樣一想,心情頓時開朗起來,不禁站起身面對落地鏡看著自己的炫麗倩影。再過一個鐘頭她就會是鄭逵安的妻子了!她已看見自己美好的未來正在閃耀,生命正充滿五彩的光輝……

門外一個悶哼聲引起她的注意,她下意識想開門看看,繼而想到貼身保鏢就在門外守著,應該不會有事的。

聳聳肩,她又安然地坐回椅子上,滿心喜悅地等候婚禮開始。

這一刻起,她不知道她的未來已經開始走樣了。

忽然,門被撞開,雪揚錯愕地回頭,正好看見倒在地上的兩名保鏢,她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一雙晶亮的黑瞳睜得奇大,甚至忘了要尖叫。

這是……

就在她發愣時,一個英挺的男人大刺刺地走進門,半長的頭發披肩,剛毅的臉上有著明朗出色的五官,尤其他的唇異常地性感豐厚,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顯得神秘,同時也充滿危險。

「你……你要干什麼?」雪揚月兌口問道,她懷疑他是不是鄭逵安的手下。

「你是……杜雪揚,」方騰再一次盯著她的臉出了幾秒鐘的神。她是活的,有呼吸的關瑾之?

既非雙胞胎,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想像的兩個人?上帝在跟他開什麼玩笑?

雪揚沒有忽略他看著她時眼中閃過的迷惘與驚疑,但隨後那雙如電的眼楮又回復到進門時的冷硬。

「你是誰?」鄭逵安不可能會有這種手下的,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來意不善。

「我是誰並不重要,只要你是杜雪揚就夠了。」方騰低沉的聲音夾帶著一絲嘲弄。

「這里是新娘休息室,你如果是來觀禮,請到宴會廳……」雪揚雙手抓著白紗禮服,有些緊張了。門外倒地不起的保鏢是他下的手?

「我不是來觀禮的。」方騰冷冷地說。他不能再被杜雪揚的容貌迷惑,這是滕峻故意出的難題,他不能被考倒。

「那你想做什麼?」雪揚生氣地反問。

「搶劫!」方騰拉了拉手上的黑手套,笑了。

搶……搶劫?這個瘋子跑到新娘休息室搶劫?天!她的脖子上正戴著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這是鄭家送來的結婚禮物,她死也不能給他!

「不行,首飾不能給你!」她按著胸前的項鏈大叫。

「我對那些俗氣的玩意沒興趣。」方騰向前跨一步。

「什麼?你不要這個,那你要他什麼?」雪揚被他嚇得後退一步。

方騰又是一個跨步,欺近她,揚起嘴角,輕輕吐出一個字︰「你!」

「什麼?」這個瘋子的目標是她?

天啊,他不是要劫財,而是要劫色!雪揚花容失色地瞄著房間里的電話,指望美蘭那群化妝師和造形師趕快回來。

「別瞄了,那群女人暫時不可能回來救你了,走吧!」方騰一把拉起她的縴臂。

「你……放手!救命啊!來人啊!」雪揚從小到大幾時被這樣非禮過,眼前來歷不明的男人卻毫不憐惜地拎起她,用力扯向門口讓她又痛又驚。

「你如果夠聰明就安靜點,否則我會撕爛你的禮服!」方騰的威脅一點也不像在說笑。

雪揚倏地噤聲,簡直不能相信會有這樣的暴徒。二十二年來,她早習慣周圍保鏢的保護,總以為世界是沒什麼壞人的,直到今天,這個陌生的男人闖進新娘休息室,她才恍然自己活在怎樣的一個玻璃世界中,完全沒有自衛的能力。

「這才乖!」方騰笑著揚起眉,向門外低問︰「好了嗎?」

門外又閃進一個黑衣人,拿給方騰一只皮箱,「是的,車子已在門外候著了。」「很好,出去門外把風,我要替她換衣服。」方騰點點頭道。

雪揚听見他們的對話,更驚駭得說不出話來,他……想替她換衣服?

方騰看著手下黑全退出去之後,轉身把皮箱打開,拿出一件全黑的緊身洋裝,丟到雪揚面前,「給你兩分鐘換衣服。」

「我不!」雪揚被他的命令語氣氣壞了,他憑什麼要她換下白紗禮服?

「哦?那我替你換。」方騰像尊黑武士般直在她面前,心思難測。

「不要!」雪揚抱住自己的前胸,厲聲大喊。

「你只剩下一分鐘,再不換,我會親自替你寬衣。」

「你……你混蛋!流氓!」鄭逵安絕不會是黑道分子,眼前這個男人才是!

「一分鐘!」方騰對她的斥責置若罔聞。

「你……你……」她狼狽地想拉下背下的接鏈,卻無法如願,這種婚紗禮服通常得靠別人幫忙才能穿月兌。

方騰見她月兌得吃力,于是二話不說,走到她身後,「刷」地一聲拉開她的拉鏈。

「啊!」雪揚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拉住往下滑的禮服,轉到牆邊背靠著牆站立。

「沒時間跟你磨菇了。」方騰不耐地走近她,又是一陣快手扒下她的禮服,接著摘下她的頭紗,粗魯地扯掉她頭上的發飾。

「不要!你放手!」雪揚以為他要侵犯她,拔聲尖叫,雙手還不停地抵抗。

「你給我安靜點!」方騰冷冷地警告,用力將她摔到床上。對她僅著和內褲的嬌軀無動于衷,拿著黑色洋裝替她從頭罩下,不客氣地翻過她。拉下拉鏈。

頃刻間,雪揚打扮了一下午的新娘造形被破壞殆盡,她從鏡中瞥見自己凌亂的頭發和身上有如應召女郎的俗氣黑洋裝,只差沒氣得吐血。

「這是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弄成這樣?」她怒聲質問。從來沒有人膽敢這樣對她。

「這你不需要知道。走!」他抓住她,像拎小雞似的將她拉出休息室,往一樓的正門走去。

黑全靜靜地跟在他們身後,像個影子般毫無聲息。

太好了!他居然要帶她往正門出去,那她就可以向酒店的服務生呼救了。雪揚見他架著自己朝大門的方向走去,心中暗暗竊喜。

可惜她高興得太早,當她看見有人迎面走來時,喉嚨尚未扯開,就被身旁的男人摟進懷里,小嘴糊里糊涂地被兩片堅毅的唇給堵住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他……他吻了她?老天!

這個是惡夢!她眼楮睜得圓大,不敢置信自己的初吻就這麼給劫匪奪走,連鄭逵安都沒吻過她,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竟然這樣羞辱她。

方騰是做做樣子給侍者看的,酒店里的人對這種擁吻鏡頭太習慣了,根本不會大驚小敝,反而會心一笑,暗地祝福這對男女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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