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愛神 第18頁

方騰沒料到她真的會逃,喊住江澄轉頭追去。

必瑾之沖向扶手電梯,還來不及跨出去就被方騰握住手臂,扯了回來。她反手一推,伸腳朝他踢去,方騰後旋轉身,閃開她的攻擊,她則覷了個空檔,毫不遲疑地往下跳。

「喂!」方騰被她不要命的逃法嚇了一跳,連忙跨上扶手往下溜,敏捷地將她揪住,抱進懷里,而人順勢溜下一樓大廳。

「你這個笨蛋,不要命了嗎?」行為雖然神勇,但是他知道剛才她差一點就直摔下樓。真是的,害他擔心得……慢著!他替她擔心個屁啊!她要摔要滾都由她,他應該樂得有人可以捐出眼角膜給茵茵,何必管她?

「放開我!我不能就這麼回美國,我母親不會饒我的。」她失去自制地大叫。

「為什麼?」江澄不知什麼時候也帶著方茵趕到一樓。

「她不允許我失敗,不允許事情有一點點的差池……」關瑾之的眼中有莫大的驚懼。

方騰被她的模樣震住了。她居然這麼害怕自己的母親?

「如果有一點點的差池,她就會想盡辦法虐待你?甚至打瘸你的腿?」江澄的話讓方茵與方騰都大吃一驚。

必瑾之的臉在剎那間化為死白。

「你的腿……是你母親打的?」方騰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狠心的母親。

「你母親一定是個瘋子!」方茵也覺得不可思議。

江澄將手中的資料放到方騰手里,「美麗似乎把對我父親的仇恨都發泄在她身上。」

方騰邊看資料邊脹怒氣,但更教他生氣的是,他竟然該死的有點心疼!媽的!

「你難道從來沒有問過你母親為何要這麼對你?」方茵根本無法了解這種情況,她在愛中長大,從小到大家里有誰敢對她說重話?誰敢啊?又不是活膩了!

「她說,要怪就怪江景濤,是他害她變成這種個性,是他對她始亂終棄讓她變得殘暴……」關瑾之茫然地說。

「胡扯!」江澄斥道。

「你母親是個道地的狂人!她能為了對付祥和會館而下嫁嚴老大,利用他旗幫與我們之間的仇怨來替她消除敵人,可見她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你一定要跟我們去美國,我們會讓人看清她的真面目。」方騰一手將那份資料揉成一團。

「不!你們斗不過她的。」關瑾之後退一步。

「從沒有祥和會館斗不過的人!」方茵大聲反駁。

「沒錯!我倒要領教她有什麼三頭六臂。」方騰冷冷地道。

「不!不行!是我沒達成任務,是我的錯!我……」關瑾之話說到一半就被江澄打斷。

「你只不過是她的殺人工具而已。」

必瑾之呆住了。

「她不是你的養母,她是你的親生母親!」江澄把事實說明。

「不……」關瑾之一雙眼楮睜得奇大。

「你自己看吧!」方騰把資料塞進她手里。

美麗會是她的親生母親?怎麼可能?她還記得自己七歲時才被領養,她還記得啊!但資料上不僅載有醫院的出生證明,還有母親姓名,關瑾之突然之間不知該相信誰。在默默承受美麗對她的嚴厲之後,她一直以為她只不過是名養女,一個不被喜愛,甚至得逆來順受以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的消氣筒,所以她才忍氣吞聲,但是,一張紙就將她所有的主定摧毀殆盡。也迷糊了!

就這樣,直到上了飛機,關瑾之都還無法相信也會是美麗的親生女兒,一個被傷害了二十多年的親生女兒?!

為什麼母親要這麼做?為什麼妃子要這麼折磨她?她實在很想知道答案。

江澄一行人到了美國洛杉磯,就住進了祥和會館在此地的一間高級別墅,這里也是當年江景濤的住所。

其實當年江景濤雖然身為水麒麟,但並未回到香港,還是一直待在這里,連新婚的妻子也隨同前來,據會館的長老說,江澄還是在這里出生的呢!

當方騰與關瑾之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後,江澄也帶著方茵到她的房里去熟悉一切,邊告訴她房間擺飾的方位和距離,以免她受傷。

「關瑾之實在太可憐了。她怎麼能忍受那個姓關的女人這麼對待她?」方茵還在為關瑾之的事難過。

「她的確可憐,不過,關麗一定是有目的的在進行她的陰謀,我想,關瑾之也只是她的一顆棋子。」她要用這顆棋子來對付誰?他嗎?江澄揣測著關麗的動機何在。

「既然不要她,又何必生下她?」方茵幾乎忘了是關瑾之害她失明的,還在為她抱屈。

「等見到關麗,答案就水落石出了。」江澄扶著她走到床沿坐下。

「你母親呢?她是怎樣的人?」方茵忽然問。

「她?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嫁給我爸爸,跟著到陌生的美國,然後懷孕……」

「懷孕那你是美國人?」怎麼這種事她從來沒听過?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媽在這里生下我,直到我三歲時因身體不適才回到香港,同時將我帶回去。」江澄的父親對研究生化比當祥和會館的水麒麟還要熱中,所以當他們母子回香港後,江景濤還繼續待在美國的西恩研究所,要不是妻子病危,加上祥和會館頻頻催他回香港,他說不定會一直待在美國。

「江叔叔那時一直留在這里干嘛?」方茵有時會認為江景濤算不上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研究。那是他的生命。」江澄並不怪他,他自己對研究方面的狂熱並不亞于他父親,所以他能理解那種心情。

「而你母親卻如此放任他?」女人通常比較同情女人。

「沒辦法,她愛我爸爸。」江澄嘆了口氣。

是哦!就是個愛字害了女人,在愛的迷障中,一切不合理、不快樂都可以被容忍。女人,尤其是從前的女人,甘願用生命來換取愛情,從此執迷不悟。

方茵站在房間里,突然感到有點悲哀。以前她從沒想過這麼多事,總是無憂無慮地過著快樂的日子,那些傷心與哀怨根本沾不上她;自從看不見任何東西之後,思考的時間增加了,對周遭的感受也增強了,忽然間,人世的喜怒哀樂把面在她的心眼中明朗起來,好像老天讓她閉起眼楮是為了讓她看清一切、體驗一切。

「如果你也像你爸爸那樣熱愛研究,我對你來說根本是個障礙。」她淡淡地說。

「嘿!你的小腦袋又想到哪里去了?」江澄知道她一直還沒從失明的夢魘中醒來,她大腦中奇怪的構造在以前就與眾不同,現在鑽起牛角尖來更勝人一籌。

「我如果是你媽,早就離開你爸爸了。」她受不了丈夫將一堆生化實驗看得比她重要。

「但你不是我媽,而我也不是我爸。」江澄將她背對著他的身子扳過來,輕拍她粉女敕的臉頰。

「是嗎?」她渙散的瞳仁中迷惘更甚。

「你不了解,其實我媽是個外弱內強的女人,她當年可是從台灣跟著我父親私奔到香港結婚的。」他不想讓她有錯誤的想法。

「真的?」方茵有點意外。

「我媽祖籍台灣,軍人父親對她的管教嚴格,但她卻和到台灣處理事宜的我爸墜入情網,兩人決定廝守一生。那時,她才十九歲,一個十九歲的女孩要跟著一個來歷不明的二十歲男人回到香港,理所當然受到阻撓,但她不顧一切,最後選擇了心愛的男人,從此斷了與家人的聯絡。」

「原來你媽也是個沖動型女子。」方茵驚嘆道。要不是江澄的母親太早去世,她們說不這能成為好朋友。

「是啊!這一點你們倒是非常相似。」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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