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拿?」他們異口同聲地問。
去哪里拿?曉淨順老他們的問題想下去,卻再也想不起任何事。
為什麼思緒又中斷了?腦子好重,眼前的景物開始飄浮,她搖了搖頭,又眨了眨眼,茫地迸出一句話︰「地震!」「香港有哪個地方叫做‘地震’的?」他們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快逃!東西都在搖晃了,快點逃……」曉淨站起身就往外沖去。
「喂!你干什麼?」丁翊離她最近,連忙伸手攔住她。
「在地震!晃得好厲害!」她踉蹌地滑坐在地上。
「笨蛋!是你在晃!」丁翊終于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難纏了。
「天!她醉了!劍希,你給她喝的是什麼酒?」武步雲不可思議的大嚷著。
「最普通的XO加甜酒而已啊!」林劍希淡淡地說。
「只喝兩杯就醉?」方騰覺得好笑。
「快點想,張馬文說要你去哪里拿東西?」丁翊猛地拉起她,拍拍她的雙頰,要她清醒一點。他可沒有多余的時間再來個「五堂會審」下集。
曉淨體內的酒精已開始發酵,整個人一直微笑著,紅撲撲的臉在燈光下看起來竟然漂亮多了。
她笑著說︰「拿東西?拿什麼東西?不用送我東西,我只想睡覺。」「你……」丁翊第一次對女人沒輒,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
「遇上對手了!」方騰取笑地說,對事情的水落石出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你是個又笨又丑的女人!」丁翊放開曉淨,惱怒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我是長得不怎麼樣,但是我活得有尊嚴,才不像你們這些流氓……」她想在心里的話這時全都溜出來了。
「你說我們是流氓?」武步雲皺著眉頭,對她的用詞大大地不悅。
「難道不是?還給自己取了什麼麒麟的美名,說穿了,不過是仗勢欺人的壞蛋而已。」曉淨藉著酒膽罵得非常流利,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惹怒了五個男人。
「你似乎沒醉嘛!還是藉酒裝瘋?」方騰冷冷地道。
「呵呵,誰醉了?我清醒得很!」她扯開笑容,不知死活地挑釁五行麒麟的脾氣。
「快說!張馬文到底要你去哪里拿東西?」丁翊大喝一聲。
「不告訴你!」她已經醉得一塌胡涂了,只不過丁翊他們沒看出來。
「欠揍!」丁翊揪起她的衣領,正想用拳頭威嚇她一番,曉淨就「咚」地一聲倒在他的懷里,不省人事了。
「哈哈哈……」方騰突然爆笑出聲,這情況太好笑了。
丁翊訕訕地看了他一眼,放開手讓曉淨跌回地上,轉身拿起西裝外套,決定回家休息。再待下去他會先瘋掉。
「喂!丁翊,你就這麼走了,那這個女人怎麼辦?」武步雲喊住他。
「隨你們處置,要殺要剮都可以。」丁翊氣炸了。
「哦!這種丑女不合我們的胃口,你帶她回去吧!」林劍希笑著說。
「為什麼要我帶她回去?」丁翊沉聲反問。
「她是你帶來的啊!別把這種垃圾丟給我們。」武步雲推得一乾二淨。
「總不能要她留在會館里吧?長老們這幾日全不在館內,我們又還沒問出重點,這個女人可千萬不能被劉伯偉找到。」方騰解釋。
「那你們為什麼不帶她回去?」丁翊終于知道自己可能不小心接了個燙手山芋了。
「我們之中只有你和方騰有自已的房子,方騰又說今晚有事要回老家,那女人理所當然只有交給你了。」林劍希也跟著落井下石。
「你們……」這叫好哥兒們!好,總算認清大家的真面目。丁翊一手搭在腰間,一手抓著外套,回頭瞪著他們。
「我們走了。晚上寂寞時可別饑不擇食,連她這種貨色也上哦!」武步雲笑嘻嘻地擺擺手。
「務必保持清醒。」江澄這句話更耐人尋味。
「不好意思,我們正巧都得回家報到。」林劍希佯裝莫可奈何的表情。
「嘿!」方騰走近他,一把攬住他的肩笑道!案別生氣了,依我看,這個女人明天一早就會說出張馬文的事,你和她在一起的時間絕不會超過十二個小時。忍一忍吧!」「是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又巧得一定得在今夜回方家?」丁翊眯著眼楮,了然地看著他。
「因為我很想看看,只跟有名和漂亮的女人在一起怠案金麒麟」如何與丑女對決?呵呵呵!」方騰低笑著。
「很好,這筆帳我記住了,方騰,小心則讓我逮到你的把柄,否則,遲早有一天我會和你算算這筆帳憊丁翊面帶一貫的儒雅微笑,話里卻飽噙威脅。
「不會有這種時候的。」方騰大笑地離開正廳,往積架跑車走去。
待其他人走光之後,丁翊雙手環胸,低頭有著醉死了的曉淨,擠著眉自言自語︰「你真是個麻煩,女人。」
第三章
陽光穿過明淨的玻璃,灑向曲身睡在一張大床上的曉淨身上,刺眼的光芒干擾她的好夢,她緊皺著眉,不太悄願地揉揉眼楮,醒了過來。
奇怪,今天早上飯店怎麼沒有MorningCall?不是要搭飛機回台北嗎?她還有一半神智飄在太虛之境,只用另一半大腦在懷疑。
低頭看著腕表,時間是差一分七點,她的睡蟲在這一剎那被嚇跑。
九點五十九分?飛機是十點起飛,剩下的一分鐘她就算用飛的也飛不到機場!
為什麼小吳沒叫她?其他的團員呢?慌亂間,她大步跨下床,習慣地要找自己的皮箱,才驀然被這個陌生的房間駭得動彈不得。
這是哪里?不是她住的飯店啊!
她焦慮地左右看著,二十坪大小的房間,擺飾高雅簡單,有一整面牆是落地窗,正好可以遠眺整個維名利亞港。
她現在到底身在何處?還是,這只是個惡夢?「你醒了?」丁翊在這時出現在房門外,棉質的薄襯衫和一條米色休閑褲,神清氣爽的樣子正好和曉淨的灰頭土臉成對比。
「是你?」曉淨倒抽一口氣,開始回想起昨夜的拷問案。「我怎麼會在這里?」「昨晚你醉了,所以我把你帶來我的住處。」丁翊走進房內,在床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你的住處?」她更慌了,連忙低頭有著自己的衣服,幸好還是昨天那件。
「別瞄了,你以為我會有興致非禮一個喝醉的丑女?」丁翊笑著一手撐住左腮。
曉淨被他損得怒氣頓生,罵道︰「你……你把我帶來這里做什麼?說好要送我回飯店的,這下好了,我預定搭十點的飛機回台北,現在……我會被你們害慘。」「誰教你昨晚不乾脆一點,把事情說清楚。」丁翊不動氣,沉穩地看著她。
「我不是說了嗎?」曉淨皺著眉,一時想不起昨夜最後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你說到重點之前就倒下了。」丁翊提醒她。
「是嗎?」她有點茫然。
「現在,你把張馬文要你去哪里拿束西說出來,我就立刻讓你回台北。」丁翊雙手手指交握,靜靜等待。
「拿東西?拿什麼柬西?」曉淨根本想不起來。
「麒麟玉璽啊!」「什麼是麒麟玉璽?是張馬文偷的東西嗎!」丁翊一早的好脾氣又飛了,他站起來大步走近她,一手扯住她的手肘怒道︰「我沒時間跟你花了,說,你要多少?開個價吧!」「你……丁先生,就算你給我一百億我也無法給你答案。我真的沒將張馬文在我身邊說的廢話記住,你到底要怎樣才甘心?」曉淨摔開他的手,大聲地說道。
「哦?」丁翊挑高了眉,衡量著她的話的可信度。或者,他們是找錯了方向,她真的和麒麟玉璽一點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