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假情人 第22頁

??這男人和她完全不相配。

??娉娉有自知之明,早晚她會跟上兩個姊姊的腳步,嫁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從一個豪門再跨入另一個豪門。也因如此,娉娉對於婚姻、感情抱一種很優閑的態度,只要婚姻不要來得太早——她壓根兒不想七早八早就嫁為人婦,她還想逍遙個十年八年呢。總之,在它未到之前,她過她的,玩她的。它總有一天會到。

??可是不是這個人——不是仇霄。

??他太獷野,太爽直,太敞露。娉娉打賭這個人一生沒說過一句違背良心的話。他以何種方式在這個社會裏混,讓她很好奇,然而更好奇的是更隱微、更私人的部分,比如說︰他有女人嗎?他和女人在一起時是什麼樣子?

??她想知道,而且,是真正的知道。她按捺了一個星期,窺伺他一星期,沒辦法光坐在那裏幻想,幻想無法滿足她——她開始主動,纏上這陌生人。

??很陝,娉娉就發現自己瘋了——她想要他,這個她只知名叫仇霄的大漢,不能要永遠,要個暫時也好,不能要他的全部,那麼要個部分,要個……他的孩于。

??這念頭竄出來的時候,連娉娉自己都感到天旋地轉,支持不住,她把自己也嚇著了,很快她說——不,不能胡思亂想,不能出鬼主意,不能這麼做。

??但是,三天之後,娉娉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她那魔鬼似的心思出了頭,只要了一點手段,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仇霄弄到了手。他毫無能力抵抗她。

??那一夜的經過,娉娉至今想來仍然臉紅心跳。那晚下著細雨,天應該很冶冽,然而空氣中有一股令人騷動的悶濕,娉娉把仇霄攙扶進街口小旅店的房間,身上都在微微沁汗。

??仇霄也差不多,他略醉了,又由於某種原因,他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雙眼幾乎都睜不開。他好可愛,娉娉心跳地想。放下戒心的他,臉龐線條變得十分柔和,不時自己就微笑起來,那對小酒窩在兩個嘴角蕩漾像水面上的雨點。

??他像個小男孩似的讓人心疼,可是躺在床上,袒露出一身肌肉的他,絕對是個十足的男人——娉娉光是瞧上一眼,人就從頭到腳的發紅了。

??仇霄的體型異常魁偉,胸肌突出,呈倒三角型,那雙腿梁柱一樣的又實又長,他有一對鐵腕,一只大手張開來可以把她整張臉覆住。娉娉幫他把鞋子摘掉時,他突然伸手一拉,她跌到他身體上。

??娉娉的心髒在胸口猛撞著,像在打退堂鼓,她的膽大還是有個限度,此刻面臨考驗,在做劇烈的掙扎——真的要?真的要的話,人生會天翻地覆,會完全改變,假使這時候撤退,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

??仇霄的身體一踫到女人,便自動發生反應,一雙鐵臂把娉娉緊緊箍住,她連喘息的余地都沒有,更別想掙月兌開來。他抱著她翻過身,把她鎮壓在強大的男性力量與男性氣息之下。

??霎時間,娉娉變得和仇霄一樣的混沌,就算還存有一絲的理智,也不想顧慮那麼多了,激情的狂潮把人卷了進去——她要這個男人,要有一個他的孩子,帶有他的骨肉、他的性格和他的味道,她要把這樣一個孩子帶在身邊,永遠寶貝他,疼愛他。

??娉娉夠周密的了,事先詳加計算過日子,這是激情過後最有可能留下結果的期間…

??仇霄突然用力捧住娉娉的臉,俯在地面前含糊地間︰「你到底是誰?」

??「別問這麼多,今天晚上我是你的女人。」她喘道,攀緊他厚厚的肩膀,狂熱地吻他。

??一個雄壯的男人加上一個嬌媚的女人,引起可怕的火山爆發,分不清誰最狂野、誰最激烈,因為都在爆發的頂端,都同樣驚人。娉娉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野,她吻這個男人,抓他,咬他,用盡力氣,然後才知道自己有這麼脆弱,任由這男人的激情沖擊著她,帶她奔馳——到極度顛狂喜悅的境地去。

??過後,娉娉被仇霄緊緊圈在胳膀裏,兩人遍身都是歡愛後的汗熱,她的喘息呵著他的胸膛,胸膛下的心跳還是那麼急遠,然而他已漸漸昏沉,掙扎以最後的一絲神智問︰

??「你……叫什麼名字?」

??她仰頭在他的耳根下答道︰「娉娉,趙娉娉。」

??他昏睡過去了,她想他沒有听見。

??娉娉等他雙臂漸弛,才悄悄掙扎開來,愛戀地用手心撫摩那片堅實的胸肌。

??他下巴中央有一道凹痕,很性格地把下巴分成二邊,她吻他那兒。

??仇霄咕噥著,下意識的又要來抱她,娉娉趕緊抽身下床。也許是方才床上的動作太過狂野了,身子竟有些酸軟,她心慌慌地穿衣,頻頻望著枕上的仇霄,忽然心頭被一股痛楚所佔據。

??她穿了衣,在床邊蹲下,臉挨著床沿,怔仲望著仇霄。她一直知道他是個英俊的男人,卻不知道他有這麼英俊,旅店房間暈紅的燈光,並末減損他眉宇間的英氣,反而給他平添上幾分俊美。

??她喜歡這個男人,舍不得就此離開他!娉娉心想,輕輕把他一只碩大的手牽過來,按在心口一會兒,要去吻它。困睡的仇霄陡地把她的手抓住,喊了聲,「趙……娉娉!」

??娉娉吃了一驚,仇霄沒有她想像的那麼渾噩,必須快走,以後不再踫上他,否則她就慘了——仇霄絕對不會放過把他下藥迷奸了的女人。

??她掙月兌他的掌握,匆匆為他蓋上被子,最後看他一眼,拾了皮包倉卒離去。

??仇霄直昏睡到隔天下午才被叫醒,發現自己像個剛落地的嬰兒全身赤條條,裹了一床被子躺在陌生的房間,而枕上、被上、連同他身上都漫著一股香氣——他熟悉,但一霎時想不起來的香氣。警局裏他二名同事站在床邊看著他,像在看籠子裏一頭穿裙子的狒狒。

??「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在這兒?」仇霄嗄聲問。

??他們告訴他,「局裏一天一夜找不到你——今天中午旅店打電話報警,說是有投宿客人昏睡不醒,過來一看,是你。」

??仇霄從床上爬起來時,腦袋鈍得像剛剛它才掉到地板上,他抱頭申吟。「該死,我是怎麼了?」

??「如果推測沒錯,你大概是被人下了藥。」二名同事當中較有自制力的那個說,另一個則抱著肚子,舉動很可疑,奸像在強行忍住爆笑。

??「什麼?」仇霄叫道。

??他同事委婉地問他,「昨晚是不是有個漂亮的女人在酒吧一直纏你?」

??仇霄立刻想起那神秘女郎——豈止昨晚?她已經糾纏他好一陣子了,怎麼也擺月兌不了,昨晚她特別地膩人,硬要請他喝酒,不得已敷衍她一杯……

??「她怎樣?」

??「就是她把你帶到這兒來的。」

??仇霄疑惑得不得了。「我為什麼會讓她帶到這裏來?」他同事低下頭去,奸像突然間欣賞起自己腳上的舊鞋。「我們到酒吧查問過——酒保說他瞄見那女人趁你不注意,在你的酒裏動了手腳,然後把你帶走,酒保怕事沒敢聲張。」

??仇霄還是不懂。「她動了什麼手腳?」

??他同事從口袋掏出一小樣東西,丟過來,仇霄一手抄住。掌心攤開來,一只空了的藥丸包裝片——干了多年刑警,這玩意兒他太熱了,他不可思議道︰「迷奸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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