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闖情關 第17頁

盧易恆進入客廳,一室昏暗,只留了一盞小燈,他發現羽音蜷縮在沙發上,詫異地道︰「你怎麼還沒睡?很晚了,你的燒剛退,應該早點入睡比較好。」

他打開落地燈,看到她滿臉的淚。「羽音,你怎麼哭了?我不是說過只是朋友找我,我會盡快回來嗎?你的臉色好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要踫我。」羽音恨恨地揮開他的手。倘若他要移情別戀,那就不要再對她這麼溫柔,這只是讓她更加痛苦。「盧易恆,我不是纏人的女人,我可以接受分手。你說啊,既然決定要跟鐘芃欣在一起,那麼就大聲地說出來,叫我滾出去,叫我對你死心!」

「你在胡說什麼?」易恆一臉驚疑。「你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我討厭你這種昧不明的態度。」羽音哭吼著,淚水滑落臉頰。「跟她在一起很快樂吧?你終于發現跟她相比,我只是個一無是處的丑小鴨,不像她,不但家世一流,條件也很優秀,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完美女人,分手啊,既然你要跟我分手,那就大聲地說出來啊!」

盧易恆看著她,濃眉緊鎖。「羽音,冷靜點,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更沒有想過要跟你分手。」

「哈哈、哈哈哈……」淚眼模糊中,羽音淒然地笑,笑聲無比苦澀。「不分手?但你卻擁抱她,你是打算腳踏兩條船嗎?盧易恆,你以為我是笨蛋嗎?就算我雪寺羽音再愚蠢,至少還有自尊,我不接受施舍的愛情,更不要一個劈腿的爛男人。」

擁抱?听到這兩個字,盧易恆臉色丕變。

「驚訝嗎?」羽音淚眼看著他,清楚地感受到胸腔深處傳來的劇痛。「我可以告訴你——我看到了,看到你跟鐘芃欣在車上緊緊擁抱。你不用驚訝,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有奇怪的預知能力。今天鐘芃欣打電話來,你還沒接起來,我就知道那是她的來電。方才,我還看到你跟她在車上擁抱,她笑得好開心、好滿足。她一定很得意吧,她終于戰勝我這只丑小鴨。」

盧易恆的表情更加凝重,無法置信地看著羽音。「等等,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預知能力?」他的確跟鐘芃欣在車上擁抱,但,那只是離別的擁抱,他對她只有祝福,毫無男女之間的情愫。

鐘芃欣打電話約他出去,清楚告訴他,經過這些日子,她終于慢慢想通了。既然他不愛她,她不想再把青春浪費在他身上,她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她相信自己也會遇到一份美好的愛情。

所以,明天早上她就要出國了。她計劃先到瑞士游學,一邊念書,一邊打開心胸多交朋友,她相信自己很快就會遇到真命天子。

听她這麼說,盧易恆也很欣慰。離別之際,鐘芃欣要求他給她一個友情的擁抱。他微笑地抱住她,兩個人像是兄妹般互相祝福,鼓勵彼此一定要幸福。

他打算告訴羽音這個消息,他知道她一直很介意鐘芃欣的存在,不過,從今天開始,她不可以再亂吃醋了,因為芃欣對他而言,真的像妹妹一樣。可是,羽音現在到底在說什麼?什麼預知能力?

「你很震驚嗎?」羽音悲傷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在胡言亂語?怪力亂神?很遺憾,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確擁有這份能力。只是,我好討厭這份預知能力,每次看到的,都不是我願意見到的畫面。就像今天,你一出門,我就知道你是去跟鐘芃欣踫面,整整四個多小時,你知道那是多大的煎熬與折磨嗎?長針每移動一格,我已經支離破碎的心就像又被狠狠撕裂一寸。我不斷想像你們在做什麼,你們是不是在熱吻?你是不是打算立刻甩掉我,跟她雙宿雙飛?」

她抹著淚水,哽咽地道︰「其實,早在遇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感應到我們之間的未來。不過,好可笑……我怎麼會看到那麼離譜的畫面?我居然看見自己穿著新娘禮服,一臉幸福地走入教堂;而你,深情款款地站在紅毯彼端,你是我的新郎。很可笑吧,沒關系,你可以取笑我,因為,連我都不相信那是真的,那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太荒謬了、太離譜了……」

淚水像是斷線的珍珠不斷墜落,她怎麼擦都擦不干,她苦澀地笑。「婚禮的畫面一定是我的預知能力出錯,不過,我很清楚,今天的畫面都是真的,你的確跟鐘芃欣見面,兩人也緊緊地擁抱,對吧?你別擔心,我自己會走,我不會不要臉地纏著你。」

她站起來想走,他卻扣住她的手。「羽音,坐下,我有話要對你說。」這傻丫頭完全誤會了,他跟鐘芃欣只有兄妹之情;至于她的預知能力,坦白說,他乍听之下很驚訝,不過,他並不會排斥,因為他在意的是她這個人,是兩人之間無可取代的真情,有沒有預知能力,與他們兩人的愛情毫無關系。

「放手,你不要踫我!」羽音尖叫。「我最痛恨腳踏兩條船的爛男人,既然你已經選擇她,你還想要繼續欺騙我嗎?我看不起你,盧易恆,放手,我祝你們幸福,你滾去她的身邊吧!」

「羽音,你冷靜點。」

她就要失去他了,她如何還能冷靜?「我不要冷靜,你放手、放手——」像是要對抗體內不斷涌出的恐懼,她尖叫著,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他,轉身拾級而下。因為沖得太快,她差點摔下樓梯。但,她不在乎會不會摔下來,也不在乎會不會受傷,反正心已經死了,皮肉之傷算什麼?她只想立刻離開這里,可能的話,她想永遠離開這個殘酷的世界。

盧易恆疾追而來。「羽音——」

第八章

日本秋田縣

厚厚的雲層堆積著,天空看起來灰蒙蒙的,仿佛待會兒就要下起大雨。

這是一棟很典型的兩層樓式傳統日本建築,擁有綠意盎然的庭園,此刻,院子里傳來陣陣小木炭烘烤年糕的香味。

森田繪理香以熟練的手法翻轉著兩面部已烤到金黃色的年糕,嘟起嘴唇抱怨著︰「真是的,你難得回來日本一次,卻重感冒而不能出去玩。我本來想拉著你去兜風,試試我那台新買的小車,我開車技術很棒喔!」

羽音躺在藤椅里,有氣無力地道︰「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又不是故意生病的,重感冒好難過喔,頭好重,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全身都沒有力氣。最可憐的是,我都病到這麼嚴重了,我爸媽居然還可以轉身就出國去玩,好狠啊!再怎麼說,我都是他們的親生女兒耶,他們居然不顧我的死活?」

森田繪理香哈哈大笑。「你只是感冒嘛,只要吃吃藥、多休息就會好了,又不是得什麼重病,怕父、怕母跟我爸媽早就計劃好這趟歐洲之旅了,當然沒有必要為了你而放棄啊!」

三天前,羽音跟公司告假,拿著行李直奔國際機場排隊候補,匆匆回到日本老家。

原本以為可以窩在父母懷中好好撫平失戀的傷痛,沒想到,老爸、老媽看到風塵僕僕歸來的她,只是很驚訝地道︰「咦,你要回日本怎麼不先聯絡一下啊?我們明天一早就要出國了,要跟隔壁的森田夫妻一起參加旅行團,到歐洲玩一個月呢!女兒啊,既然你回來了,那就讓你看家吧!」

蝦米?羽音听傻了,大聲抗議著︰「老爸、老媽,你們沒搞錯吧?我在發燒耶,你們不是說很想念我嗎?我難得回來一趟,你們應該留下來照顧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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