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未婚妻 第10頁

以前跟她一起睡的大姊叮當就曾抱怨過,說地居然會邊睡邊說夢話,甚至閉著眼楮開始播報新聞,簡直是走火入魔了!

還是休息一下,充充電吧!風箏告訴自己要先放松,因為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把自己繃得太緊會出問題的。

心頭放寬後,她邊享受美食,邊和嚴樹倫喝酒聊天。他聊起在國外工作時的種種趣事、異國文化的差異。因為長期往來國際都市的關系,他的視野遼闊,對于國際商機有許多獨到的見解。

而風箏也終于能以閑聊的心情談起自己的工作,她覺得跟樹倫聊天很舒服,不但可以增廣見聞,激發專業靈敏度,還可以毫無顧忌地暢所欲言,大吐工作上的壓力和苦水。

唉,她好像很久沒有找人好好聊天了。在工作上,每個人都是她的競爭對手,根本很難交到知心朋友。而好友賀湘彌和兩個姊姊也陸續結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因此也少有機會跟她促膝長談。

其實她跟嚴樹倫也稱不上是熟悉的朋友,嚴格說起來,這只是他們第三次踫面而已,但不知為何,他總是給她一股強烈的安全感,那是種很微妙的直覺。半年前在機場偶遇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兩人越聊越起勁,到最後幾乎是搶話講,邊聊邊笑。不知不覺地,他們吃光了整桌的菜,也喝掉了一壺清酒。

「好飽喔!我不行了,再也吃不下了。」風箏放下筷子,滿足地拍拍肚皮。「這里的海瓜子和魚頭真是超級好吃的,好久沒吃到這麼棒的料理了。」其實都是一些簡單的食物,但也許是月色太美,氣氛太好,讓她胃口大開的緣故,因此入口皆是美味。

「吃飽了,那我帶妳去看夜景,這里的景觀還不是最贊的,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遠眺基隆漁港──」樹倫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真是殺風景啊!他本來想直接關掉的,卻看到來電顯示是「姜佑勛」。怪了,禽獸佑干麼又找他啊?

他無奈地接听。「有事快說,我很忙。」搞什麼嘛,氣氛正浪漫呢!他打算一說完就關機。

『嘖嘖!听听,這是什麼語氣?你可以再跩一點、再冷酷一點!』姜佑勛在彼端哇哇大叫。『你這個見色忘友的敗類,一拐到我們家的「甜心主播」就這麼跩,過河拆橋,也不想想是誰替你制造機會的?謝媒紅包都還沒包來,就敢對我大呼小叫?你不怕遭天譴啊!』

「講重點,有屁快放,我真的很忙。」嚴樹倫直皺眉,非常後悔自己為何要接這通電話,真是誤交匪類。

『快叫風箏回來,出大新聞了!』姜佑勛的語氣轉為嚴肅。『高雄的捷運施工處突然嚴重下陷,狀況危急。當地的記者已經沖到第一線去,待會兒午夜十二點的整點新聞要SNG聯機,我怕新手主播無法勝任,所以要風箏趕回棚內擔任主播。她的臨場反應最好,快,你快叫她接電話,我跟她說細節!』

「找妳的。」樹倫只好把手機交給風箏。

唉唉,看來他要飛車把佳人送回台北,夜景只好改天再來看了。不過無妨,反正他有的是時間追求她。

「找我?」風箏一臉狐疑,不明白怎麼會有人知道她跟嚴樹倫在一起,但還是接過手機。

「你好,我是風箏。啊?總監?」听到對方的聲音,風箏頓時慌了手腳,半怨半嗔地瞟了樹倫一眼。「是,馬上回棚內嗎?十二點現場聯機?……好好……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現在立刻趕回去。」

結束通話後,風箏立刻站起來。「快,我要趕回攝影棚!」

「別急,我送妳過去,一定會讓妳準時出現的。」樹倫跟著起身,結帳後帶著她走向停車場。

兩人坐上車後,風箏問他。「你怎麼會認識姜總監?」

「妳叫他『姜總監』啊?原來禽獸佑也有被稱為『總監』的一天,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樹倫發動引擎,哈哈大笑。「他是我很久以前的好友,認識十幾年了,我們三個男人對外號稱『三劍客』,對內卻喜歡互相糟蹋,互取不入流的綽號,他的外號是『禽獸佑』,我是『卑鄙倫』,還有一個羅子驥,外號『無恥驥』。」

「禽獸佑?卑鄙倫?無恥驥?」風箏笑彎了腰。「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綽號?對了,你有沒有跟我們總監亂講話?他……他怎麼會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吃宵夜?」她問到重點。

「什麼叫做『亂講話』?」嚴樹倫似笑非笑地瞅著她,深邃黑眸熠熠生輝。「妳是指我有沒有告訴他──我想追求妳,讓妳成為我的女朋友?我是還沒明講啦,不過只要有眼楮的人,一定可以看出端倪的。」

「你……無聊!我又不是問這個,而且我也……也不是你的女朋友……」

被他電力超強的魔瞳狠狠一電,風箏的粉頰迅速燙紅,慌亂地扭頭看向窗外,雙手還緊張地互絞。這男人講話真直接,可她的心干麼「怦怦怦」地跳得這麼快啊?她一直命令自己要鎮定點,但甜蜜的暖流卻悄悄滑過心湖。她承認,自己的確很欣賞這個男人,喜歡他的直接,也喜歡他的坦率,更喜歡他那股頂天立地的氣勢……

像是要掩飾內心的騷動,風箏從隨身皮包中找出一個化妝包,利用車子的後視鏡,開始熟練地化起妝來。

「你不會介意女人在你車上化妝吧?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沒辦法,我一趕到電視台後就要直接沖上主播台,開始現場聯機。事前還要大概看一下新聞稿,跟總監和導播溝通一下意見,到時絕對沒有時間讓我好好化妝的,因此最好現在就先打理好外表,這樣待會兒就可以直接上陣了。」

「我不介意啊!」樹倫好奇地瞥了她幾眼。「不過妳的技術真是厲害耶,這麼快的車速下還可以利落地畫眉毛、畫眼線、上睫毛膏,而且還不會失手畫歪掉。」

「熟能生巧。」風箏俏皮一笑,拿出眼影盒,熟練地描繪眼妝。「這一行幾乎是二十四小時待命,只要公司一通電話,不管任何時間,你都要神采奕奕地出現在熒光幕上。女記者更是人人都練出一套邊開車邊化妝的『特異功能』了,我的車上甚至還有備用的套裝、高跟鞋和簡單的盥洗包,隨時都可以出差。」

樹倫很佩服。「看來,這一行不只是外界看到的光鮮亮麗。我今天跟禽獸佑聊過,他說他的壓力很大,快過勞死了。」

風箏聳聳肩。「這一行不管是男是女,所承受的壓力都很大。因為觀眾看不到幕後的萬千艱苦,只看到呈現在熒光幕上的畫面是否精彩。我們這一行還有個很有趣的名言喔──跑新聞時,女生當男生用,男生當畜生用!」

「哈哈!」樹倫恣意大笑。「男生當畜生用?真絕!我終于知道禽獸佑為何可以在這一行如魚得水啦!」

風箏也笑了笑。「還有很多有趣的突發狀況呢。我剛坐上主播台時,都負責晨間節目,因為那個時段較辛苦,所以都交給菜鳥。有一次要播凌晨六點的晨間新聞,因為眼楮太干了,隱形眼鏡差點戴不上去,勉強戴上去後,念了兩條新聞,就因為眼楮刺痛,開始流眼淚。還有好心的觀眾打電話進來,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為何邊播邊哭?」

說說笑笑中,風箏緊張的心情也開始放松了。剛接到姜佑勛的電話,得知自己要主持現場聯機時,她的確有些緊張。但跟嚴樹倫聊天卻可以讓她放松,他的笑容彷佛帶著魔力,可以卸下她肩上的沉重負擔,讓她瞬間對自己充滿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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