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酸財女 第9頁

「……」意思就是說,她要是連這件事都辦不妥,就代表她半點能力都沒有就對了啦。可是五千萬啦,以為是五千塊喔?她偷覷著和姐姐聊得很開心的他。

以往總是這樣,他常到她家串門子,可以和每個人都聊得愉快,就只有她沒辦法,只能遠遠地坐在一角,听著他們聊天,那一方天地里,總是沒有她的聲音。

她一直不喜歡那種感覺,覺得自己是被排擠的,就算想要切入話題,也不知道要跟他聊什麼。

「你在發什麼呆?」

他懶懶的語調又傳來,她抓緊手中的文件,試著不怕他,試著和他閑聊,「你真的是拓荒者亞洲區執行長?」

她曾上網查了些關于拓荒者的消息,才知道拓荒者發跡于美國賭城的博弈集團,前幾年開始改革,轉投資金融、觀光、建設等等,且將事業版圖拓展至亞洲,其中金融體系行事最低調,近期內默默合並不少大小企業。

手段非常強硬,並購異常疾速,在業界已經引起注目,但吊詭的是,執行長的相關新聞並沒有出現在各大媒體上。

在金融圈子里,他依舊是個謎。

「你懷疑?」花耀今微挑起眉。

「你要是跟我一道去,我會比較相信一點。」她這麼邀約,純粹只是因為要她單槍匹馬闖入敵營,真的有點怕怕的,絕對不是想破壞他跟姐姐聊天。

他唇角勾得斜斜的,笑得很壞心眼。「原來你也會撒嬌?」看來,面對討債和面對他,她比較怕討債,她並沒有相像中的那麼怕他嘛。

這感覺,讓他的心情變得不錯。

「誰在撒嬌啊?」你嘛幫幫忙,誤會很深喔!「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他笑得唇角勾彎,優雅地比出了個請的動作。

氣死她了!初瑟氣得跺腳,硬著頭皮往外走,道格立即快步跟上。

「你干麼這樣逗她?」初明沒好氣地笑道。

「你不覺得看她氣得七竅生煙,總好過見鬼的表情吧?」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花耀今掏出手機,撥出號碼,那頭一接通,他立即開口說︰「老家伙,我請人過去收下,見到人,直接把支票交出來,不要惹我生氣。」

等著對方萬分確定的回答,他滿意地收了手機,對上初明很玩味的眸色。

「干麼這樣看我?」

「你……明明就很疼小瑟嘛。」

「我本來就疼她,是她不知好歹,老以為我要害她。」他哼了聲。

他是補償心理,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嚇過她幾回,盡避無心,但終究就是嚇到她了,疼她一些,算是還她。

「你根本是疼過頭了,沒人會對一個只認識三年的鄰家小妹付出這麼多的。」

那四百萬的佣金,簡直就是拐彎抹角要送給她的。「甚至老是跟我打探她的消息,一回國第一個見的也是她。」

如此大手筆,而且為了不讓小瑟感到虧欠,他還做到這種地步。

也對,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默默地做,不讓人發現他的心意。

「那是因為你跟我說,她一直很辛苦地到店里工作,蠟燭兩頭燒,怕她會撐不住。」所以散財童子就遠渡重洋的回來散財了。

「只因為我這麼說就回來,你不認為你太關心她了?」

「會嗎?」基于她們父母對他好,給了他短暫的家庭溫暖,所以他盡其可能地報答,這樣算是過火了嗎?

初瑟是聰明大方的,但她沒有初明那麼干練,遇到狀況的反應能力不及初明,也難怪他會比較擔心她一點。

「你對我就沒那麼好。」初明可是打從一開始就認為他偏心。

「你覺得我對你不夠好?」他挑眉笑得戲譴。

「說到底,對我好,還不就是為了要對小瑟好嗎?」

花耀今挑起一道眉,細忖著這個問題——是這樣子嗎?

第3章(2)

他疼她疼過頭了嗎?

花耀今獨坐在私人俱樂部里,金紅交織的緹花沙發上,支肘托腮地看著端著托盤悠閑來回的初瑟。

他的眼里看不見豪賭的富商,耳朵听不到富商們賭桌上的喧鬧聲,他仿佛進入某種真空狀態,眼里只有她。

初瑟是個美女,但並沒有美到能夠教人思之不忘,巴掌大的小臉嵌了雙琉璃似的眸,出塵靈秀,那軟女敕如花辦的唇,溫潤粉透,勾笑時唇彎的角度是最性感的上弦月。

盡避如此,她還是沒有美到教人駐足忘返的地步。

疼她……有什麼不對?

當她父母雙亡,徬徨無助哭得像個淚人兒時,當她在夜店打工險些被侵犯,驚惶失措哭得淚流滿面時,他實在忍不住想要代替她的父母疼寵她,這有什麼不對?

他不能將她擁入懷里安慰,說不出半點可以安撫她傷悲的話,所以他換了個方式保護她,這也算是疼過頭了嗎?

一個看似平常的問題,卻莫名地讓他在近幾日不斷地陷入深思,不斷地追逐初瑟的身影,看見她的笑,他的心情跟著大好。

也許是沉重的債務壓得她無法像往常打自內心的笑,但打從幾天前他親手接過他付給她佣金的支票後,她的神情從難以置信轉變成幾乎快要尖叫的愉悅,讓他頓時覺得自己的付出怎樣都是值得的。

他想保護的,是她的笑。

再也不想看到她的眼淚,太苦澀,教他的心跟著隱隱作痛。

只是,她會不會太愛錢了一點?以為她拿到四百萬以後,她會等到下個月跟他上郵輪當特助就好,豈料她堅持不放棄他給的高額兼差費,每晚跟著他到飯店會館的私人俱樂部里,搞得他不得不夜夜報到。

花耀今濃眉輕挑,看著她討喜地笑臉迎人,溫婉地遞上香檳,柔美的姿態,教身邊的男人開始注意她,甚至調戲她,從言語轉而到肢體,她沒有反抗,還是笑吟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頭一次對她的笑容,感到刺眼,刺眼到教他有些不爽。

于是,他彈了彈指。

清脆的彈指聲在不算太吵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楚。初瑟看向他,隨即向身邊的男子投以抱歉的笑,接著趕緊走到他身邊。

「有事嗎?」她站離他兩步之外的問,笑意早在過來的路上逐步遞逝。

花耀今濃眉挑得更高了,眸色益發深沉。「香檳。」

面對他人時,她是活潑大方、甜柔可人的,這一點,他一直是知道的,然而一面對他就轉為瑟縮,讓他很不愉快。

「喔。」她依舊站在兩步之外,拿了杯香檳給他。

花耀今伸過手輕握住杯緣,隨即順手朝她身上潑過去,動作之快,別說反應,她根本是愣在當場,一如當年被戲弄的場景。

初瑟難以置信地瞪著他,粉唇微啟著,老半天卻始終吐不出半句話。

怎麼又來了?

她以為他不再是當年可惡卑鄙沒人性的機車男了,豈料心防初卸,機車男「癥頭」再起,又開始惡整她……是怎樣?給佣金給得很不情願,不回整一下她,覺得很對不起自己嗎?

「去換衣服。」花耀今啟口,語氣很輕很淡,卻充滿命令。

「不要。」她生氣了,氣到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倔氣地抿緊嘴反抗。

「裙子濕了。」

「無所謂,我拿紙擦一擦就好。」她非常堅持,盡避她的裙子已經濕了一大片,甚至還滴滴答答地淌著香檳。

「道格已經幫你準備好衣服了,去換。」他眉頭微攏,神色有些不耐煩。

「我說不要。」要不是這里是工作地點,她真的會趁著火氣正盛的當頭,一鼓作氣地跟著他算起新仇舊恨,順便請他不要再這麼幼稚!

「你確定?」晶亮剔透的香檳杯在他長指上跳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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